陳寶梅都要被親妹妹這話氣笑了。
剛才還拆遷款呢,幾句話說完,拆遷款已經變成了爸媽的遺產。
不過陳寶蘭敢跟她搶拆遷款,她完全不在怕的。
陳寶梅笑了笑,“寶蘭,你應該不知道,爸媽在去世之前,已經立過遺囑將他們名下所有的田地房屋都歸我所有,所以說,他們的東西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不可能!”
陳寶蘭尖聲驚叫起來。
爸媽那個年紀的老封建,怎麼可能想到立遺囑。
而且他們都是泥腿子出身,那時候家裡也沒多少東西,人都快沒了,誰還會去想他們手裡那點玩意兒怎麼分。
大姐一定是騙她的!
“姐,你不想分我拆遷款可以直說,我也不傻,你沒必要說這種話誆我。”
反正她是不會相信的。
大姐若是執意不給,她就是鬨到公堂上去,也要拿到她應得的那部分!
“信不信隨你。”
陳寶梅手裡確實握有父母當年給她立的遺囑,她不僅有遺囑,還有證人。
說來這件事還要歸功於沈興國。
當年陳母先病重的,陳母病重花掉好幾萬醫藥費之後,沈興國不樂意了。
雖說錢大部分都是陳寶梅掙的,他又是個上門女婿,但他和陳寶梅是夫妻,陳寶梅掙的每一塊錢就有他的五毛。
在看到大把大把的錢財花出去,陳母的病情依舊不見起色時,沈興國就有了意見。
他覺得陳母的病就是個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
他鬨著要陳寶梅聯係陳寶蘭,讓她這個做女兒的出一半的醫療費。
那時候陳寶蘭都已經出國了。
沈興國鬨得很厲害,孩子不帶活兒也不乾,陳父也怕他撂挑子不乾了,於是陳父自己主動聯係了陳寶蘭,問她能不能承擔一部分醫療費。
也不用太多,出一小部分就行,就當是用來堵沈興國的嘴。
但陳寶蘭拒絕了。
她直言大姐招了上門女婿,父母的養老理應由陳寶梅自己承擔。
並且表示將來自己都不一定會回國,讓陳父就當她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陳父陳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會管。
不僅沈興國,就是陳父都被她那番無恥的話氣到了。
陳寶蘭結婚的時候陳父陳母正值壯年,掙得也不算少,她當初遠嫁陳父陳母還給她置辦了不菲的嫁妝。
她遠嫁後,陳父陳母偶爾也會接濟一下她。
不說她婚後,就是年輕時讀書,她都比陳寶梅多讀好幾年,那個年代陳父陳母還供她讀到高中。若不是她落榜沒有考上,就是大學陳父陳母也會供她讀下去。
陳父自問待這個女兒不薄,沒想到她卻如此絕情,一走了之後就不想管他們。
當時沈興國氣不過,要求陳父陳母立遺囑,讓他們將自己名下所有財產田地全部給他們這一房。
陳母在醫院等著用錢,沈興國還偷走了家裡的存折不給他們用,任憑陳寶梅如何威逼利誘他就是不拿出來。
陳父對小女兒很失望,加上如今能靠得上的人確實隻有大女兒,所以他同意了沈興國的要求。
當時為了防備萬一,防止陳寶蘭突然回來說不清楚,沈興國還請了村裡好幾個有威望的乾部和長輩過來做見證。
陳父在眾目睽睽之下寫了遺囑,在場的乾部和長輩都能證明。
那份遺囑陳寶梅一直保留著。
二十多年過去,當時在場做見證的也還有三四個老人在。
所以陳寶梅並不怕陳寶蘭鬨幺蛾子。
她有遺囑在手,即使是陳寶蘭,也分不走她手中一分東西。
陳寶蘭連親生父母去世都不回來奔喪,她真要去告自己,丟得也是她的臉。
陳寶梅說完,果斷掐掉電話。
熟門熟路順手將陳寶蘭的電話拉黑。
電話那頭的陳寶蘭已經從安置房那邊的老鄰居口中問道陳寶梅的新家,陳寶蘭氣不過,帶著兒子直奔陳寶蘭家裡。
到了觀瀾彆墅區,看到一棟又一棟獨立的漂亮小彆墅,陳寶蘭嫉妒得牙酸。
她大姐發財了,連彆墅都住上了。
她跟丈夫在美麗國打拚這麼多年都沒住上彆墅,她大姐命真好,不費吹灰之力單靠爸媽留下的東西就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
陳寶蘭要進去找人,可惜觀瀾管理比較嚴格,他們連小區都沒能進去。
麥嘉琳氣得用英語飆臟話罵人,保安也聽不懂她說什麼,隻是看她麵目醜陋嘴裡叭叭不停,也知道她在罵他們。
於是保安拎出他們的鋼叉,一邊罵一邊一叉一叉往前喝退他們。
“哪兒來的假洋鬼子,跑我大中華的地盤上狗吠!”
“都說了沒有業主許可不能進去,聽不懂人話不是?”
麥嘉琳氣得臉色漲紅,“一群低人一等的垃圾小保安,說誰聽不懂人話?!”
“喲,會說普通話啊,那你裝什麼!”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業主都說了不認識他們,趕他們走!”
兩個保安擺開陣仗,威風凜凜地把陳寶蘭一家人逼退到另外一條道上。
陳寶蘭氣得渾身發抖,卻隻能灰溜溜帶著兒子兒媳回了酒店。
這邊出了事情,她當即打電話給自己丈夫田興業,讓自己丈夫早點過來幫忙。
得知陳寶蘭有望繼承一大筆拆遷款,田興業當即買了最近的一班機票飛過來。
陳寶梅不露麵,也不搭理他們一家人,就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陳寶蘭跟丈夫一合計,決定用最高效的方法,直接找法院起訴。
隻是這會兒公家都還在放假,一家人長時間住酒店也不行。
原本是準備在陽城玩個五六天就直接返回美麗國的,現在陳寶蘭直接讓兒子一家和小女兒先回去,她和丈夫得把官司打完再走。
田喬安見勸不了父母,隻能恨鐵不成鋼跟著哥嫂先回了美麗國。
陳寶蘭和丈夫請了律師,公家一開工,他們就一紙訴狀將陳寶梅告上了法庭。
不過等陳寶梅接到法院的傳票,都已經是小半個月之後了。
沈茵回了魔都,妞妞開始上學,蔣琪琪雖然還沒開學,但她提前去了學校學習。
就陳寶梅一個人在家。
拿到傳票之後,陳寶梅打開保險箱,翻出了那張早就泛黃的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