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他們在做什麼沈欽很清楚。
沈欽沒想到兒子腿都沒了,吳文婉竟然還有心情做這種事情。
原來這段時間她沒去看暉暉,就是躲家裡跟男人鬼混。
憤怒浮上心頭,沈欽握緊了拳頭。
隻是沒等到他發難,吳文婉就火冒三丈朝他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招呼都不打就隨便進彆人家門!”
沈欽抑製住滿腔怒氣,“我打你電話,你把我拉黑了。我剛才敲門了,是你沒有聽到,或者聽到了,卻隻顧自己逍遙快活假裝無人在。”
中年男人扣好衣服,“文婉,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吳文婉臉色難看點頭。
門被關上,吳文婉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眉眼睨向沈欽,沒好氣道:“不請自來,你到底有什麼什麼事?”
沈欽忍不住控訴,“暉暉住院這麼長時間,你為什麼不去看他?難道就因為孩子幾句氣話,你就不打算認他了?”
吳文婉悶聲不吭。
當時吳暉看她的眼神,自己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濃烈的恨意,讓她根本不敢相信,這居然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
再想到他三番兩次跟自己提要改姓,吳文婉隻覺得自己養了頭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她抵觸,抗拒,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孩子。
而且他現在都變殘疾了,改不改姓隨他吧。
以後她再也不會阻攔他跟沈家人親近,也不會再管他了。
“暉暉在醫院那麼痛苦,你當媽的倒好,躲家裡尋歡作樂,吳文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知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吳文婉,她一下就炸了。
“沈欽,注意你的言辭,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沒資格說我!你搞清楚,我們早就離婚了。不管我找誰尋歡作樂,都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沈欽:“是,我是沒立場說你,但現在是什麼時候?”
“你兒子還在醫院生死未卜,你不去看他安慰他,你跟狗男人在家裡亂搞,你像當媽的人嗎?這是當媽的人做得出來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道德廉恥?”
“我沒有,你有,你品德高尚你是聖人,你這麼有善心,那你就把吳暉接回去養。”
沈欽:“見他腿腳不行了,變殘疾了,你們是不是早就打算不要他了。你爸媽是,你也是。孩子被你們養廢了,你們就像扔掉殘次的商品一樣毫不留情地扔掉他。吳文婉,暉暉他是人,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扔來扔去的物件!”
吳父吳母來看望暉暉,態度一次比一次疏離。
跟從前待吳暉的殷切完全不一樣。
沈欽早該知道,他們吳家人就是這樣勢利,就是這般自私。
從來不想著多付出,隻想占好處。
被沈欽戳中心思,吳文婉臉色瞬間像被火舌卷過一樣,燙得發紅。
她惱羞成怒道,“說到底如果你不嫌棄他,你就不會特意過來找我說這些話,妄圖把他繼續塞給我了,你大言不慚說我們,你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
沈欽苦笑一聲,“我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少我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麼絕情。”
“我已經把暉暉接到了我那。你這麼久不去看他,應該都不知道他出院了吧。既然如此,以後暉暉的撫養權變更到我這裡,你給撫養費。”
吳文婉以為沈欽這次過來是讓她去照顧吳暉,然後把吳暉接回來養的。
沒想到吳暉已經出院,還被他接回自己家裡。
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倒像是一記回旋耳光,反手響亮地拍到了她臉上。
吳文婉一張臉火辣辣的。
沈欽:“我是來給暉暉收拾東西的,回頭我們找個時間,去把撫養權變更了吧。”
之前沈欽也在這裡住過,他知道吳暉的房間。
他也沒管吳文婉什麼反應,直接進了房間給吳暉收拾東西。
吳文婉被沈欽噎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隻能憋悶地卡在那裡,膈應得不行。
陳寶梅約了陸瓊華到家裡吃飯,不過她最近有點忙,她原先的雇主被兒女接到身邊贍養,雇主給她推薦了新的客戶,新雇主情況特殊,她最近這段時間都無法隨意請假。
知道她在忙工作,陳寶梅也不擔心那個叫危勝的男人去找她了。
盛夏的季節,陽城的荷花開得很好,老年學校趁勢組織了一個藝術插花活動。
陳寶梅閒著沒事乾,就去參加玩玩。
插花還是一門藝術呢。
陳寶梅覺得城裡跟農村就是不一樣,普普通通的東西都能讓城裡人玩出花樣兒來。
學校請了專業的插花老師過來教她們插花。
老師一邊教她們一邊學,什麼上輕下重,上散下聚,高低錯落疏密有致,一個插花都能說出八百個門道來。
不得不說,按照插花老師教的方法,陳寶梅插出來的花兒就是要比胡亂放花瓶裡的花束好看。
活動結束,每個人插的花束都可以自己走。
陳寶梅自己開車不太好拿,就挑了幾朵新鮮的荷花帶走。
中午是聚餐,陳寶梅不想再去外麵吃,就沒參加。
她留在後麵幫忙收拾教室,教室收拾乾淨才回去。
插花剩下了好些蓮蓬,個個蓮子都飽滿得很,老師直接給了陳寶梅一大捧帶回去。
驅車開出校門,才開出幾米遠,陳寶梅忽然刹住了車。
她剛才好像看到了高秀雲!
陳寶梅往後倒退幾步,從後視鏡中,她清楚地看到高秀雲就待在門衛室裡。
保安老胡正吃著中飯,她掏出手絹情意綿綿給老胡擦汗。
陳寶梅:“!!!”
這真是,狗血到家了。
高秀雲還真又找了個男人養!
陳寶梅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和小視頻。
正在保安室你儂我儂的二人根本沒注意到陳寶梅。
拍了實打實的內容,陳寶梅驅車離開。
途中就迫不及待給沈茹打電話,“閨女啊,你這周是不是要去探望你爸啊?”
沈茹很奇怪。
“對啊,咋了?”
高秀雲老是找她說房子的事情,還給她爸打電話訴苦說她有家不能歸很可憐。
沈興國想讓沈茹把鑰匙給高秀雲,讓她有個容身之處。
沈茹不同意,已經約了時間準備到裡麵跟沈興國好好談一談。
陳寶梅笑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唄,我都好長時間沒見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