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沉吟片刻,很快就是有了法子。
“魏書明,明天有空沒有?”
魏書明當即起身:“有的老師。”
“行,你要編修的東西都先扔給廖常誌,明天跟我去一趟國子監。”
翰林院內,其餘官員看著林塵,有些目瞪口呆。
一個五經博士忍不住問道:“林侍讀,你去國子監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最近我也辦了一個科舉培訓班,缺老師,國子監不是有老師麼,正好,現成的。”
林塵笑眯眯道。
那博士目瞪口呆:“林侍讀,這是挖國子監的牆腳啊。”
“對啊,誰說國子監的牆腳不能挖了?我專乾這事,我明天,直接帶上白虎營,直接拉上十幾萬兩白銀過去,我就不信有人不動心。”
雖然在古代,都是為朝廷出力,但實際上,也不是每一個官員都有錢的。
譬如唐宋,那些官員做到官了,也需要十幾年的俸祿才能在首都買上一座宅子,而國子監的普通博士就更不用說了,窮得穩定。
為什麼明朝的李贄要從國子監離開?
就是因為太窮了啊,人也是要吃飯的,要先吃飯才能談骨氣,不然在這種事上都快餓死了,還談什麼骨氣?
而聽到林塵的話,翰林院的人,目瞪口呆。
一個學士站了起來:“林侍讀,慎重啊,你現在是翰林院的侍讀,加上掌院一職空缺,你現在就是前途無量啊,以後你必然就是翰林院的掌院,現在做這個事,弄不好又會被都察院彈劾,而且你想要挖國子監的老師,那讓國子監的祭酒怎麼想?”
“我管他怎麼想呢,大不了再炸他一次茅坑。”
那學士嘴角狂抽。
而林塵淡定道:“再說了,區區一個翰林院掌院,我還不稀罕,要乾你乾。”
那學士愣了一下:“真的嗎林侍讀。”
“我說了又不算,你彆坑我,行了,魏書明,走,常誌,這兩天你先辛苦一下。”
“好的老師。”
廖常誌認真無比。
而魏書明就是跟著林塵走了。
等回到林府之後,林塵便是讓趙虎去抽調一部分白虎營士兵來,然後又是讓仆人去錢莊取了二十萬兩過來裝好,又讓人去裁縫店直接趕製了一塊超大的橫幅,就像是算命先生的那種旗幟。
做完這一切後,林塵就是淡定等著第二天的到來。
至於教書地點,林塵其實也選好了,就選在烈士陵園不遠,因為烈士陵園選的是城南還沒開發的郊區,直接將地址選在那裡,也是不錯的。
等到了第二天,林塵就是帶著人,直奔國子監!
國子監在京師北麵,等來到國子監這裡,林塵淡定下了馬車,負著雙手,手裡還拿著折扇。
“書明,上。”
“是,老師。”
在魏書明的帶領下,那些仆人直接就是抬著桌子,直接要進國子監的大門。
看守國子監的士兵都愣了,剛想攔,趙虎就帶人過去,拿出令牌。
“白虎營奉命辦事。”
那兩個士兵看到金牌,當即就是一動不動。
有不少經過的國子監學生,見到正在忙活的這些人,都是有些好奇,這是在做什麼呢?
很快,就有學生駐足,而林塵這一邊的橫幅,也是直接拉了起來。
隻見這橫幅,從右到左寫著“科舉培訓班,正式招收國子監博士!年薪三萬兩白銀!”
見到這個橫幅,那些學生,瞬間就是目瞪口呆!
臥槽!
“我的天,敢開三萬兩白銀?這,祭酒也沒這麼多錢吧?”
“怎麼可能,可能隻有正三品的官員才有可能做到啊!”
“嘶!不愧是林侍讀,這也太敗家了,一出手就三萬兩?”
結果,等到第二條橫幅在左側懸掛起來後,上麵內容寫著。
“今天簽約畫押,更有五萬安家費!”
那些學生,瞬間就嘩然了。
“還有五萬安家費?五萬兩白銀?”
“天啊,這安家費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支持我們購置宅邸?”
“這待遇太好了,林侍讀他敗家歸敗家,可這待遇,真的好呀。”
那些學生全都心動了。
尤其是那些學四方學,還有學算學的學生,他們眼中滿是豔羨,如果他們是博士的話,肯定毫不猶豫,就直接投到林塵科舉培訓班了。
但緊接著,第三條橫幅也拉了起來。
“有特殊才能者亦可,有重大發現和突破者,獎勵上限一百萬兩!”
簡單粗暴!
就是直接砸錢!
見到前麵圍觀的士子此起彼伏倒吸涼氣,林塵微微一笑。
橫幅掛完,這還沒有,魏書明在那裡坐好,桌子上擺好了名冊,準備開始登記。
而在魏書明邊上,一名名白虎營士兵,則是將箱子整齊擺好,就站在箱子邊上。
一切準備就緒,林塵出來道:“諸位,本公子的科舉培訓班現在缺博士,我又聽聞,國子監有不少博士生囊中羞澀,所以本公子聽聞深感驚愕,知識就是力量,國子監作為大奉的最高學府,博士那簡直就是頂梁柱啊,所以,國子監開不了的價格,我來開,國子監給不了的待遇,我能給!還請大家多去轉告,讓國子監諸位博士知曉。”
聽到林塵這話,那些學生頗為激動,有的當即就是去傳消息了。
而這個消息,很快如同瘋了一般,直接傳遍整個國子監。
朱博士正準備去上課呢,結果被一個學生攔住。
“朱博士,不好了,那個京師的敗家子,打上門來了。”
朱博士還沒反應過來:“誰打上門來了?國子監也敢打?”
“就是林塵,他現在在國子監門口擺了桌子,說是要招博士,開出待遇是一年三萬白銀,還有五萬安家費啊!”
朱博士瞪大眼睛:“什麼?他敢如此?”
隨後,朱博士便是怒氣衝衝:“我去會會他!”
實際上,國子監的博士並不多,像明朝國子監博士洪武年隻有三人,到洪武二十四年,也不過才增加到五人。
大奉好一點,人數可能多個三四人,但也沒有足足幾十人之多。
因為國子監除了博士外,還有助教和學正,這些人就是因為評不上博士,待遇又差,實際上林塵瞄準的是這幫人。
國子監門口,已經是熱鬨非凡。
朱博士趕到了門口,見到林塵,不由有些怒氣:“林塵!這裡是國子監,不是你英國公府,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
唰!
所有人看向朱博士,那些學生紛紛讓開,而林塵笑眯眯道:“哦,來者何人?”
“朱慈琊!”
“哦,原來是當日講學時的手下敗將。”
“你!”
朱博士怒氣衝衝:“你這是在做什麼?國子監乃是朝廷機構,九寺五監之一,你想要從國子監挖人?”
“對啊,朱博士,大奉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從國子監挖人?你熟讀經史典籍,你先說說看。”
朱慈琊有些語塞:“朱某一定會上奏彈劾你!你這是擾亂國子監的秩序。”
林塵笑眯眯:“朱博士,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國子監秩序我也知道一些,再說了,本公子雖然來挖牆腳,但也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嘛,如果那些博士不願意,那我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朱慈琊冷笑:“如何願意,都是國子監博士了,還到你那裡去?”
正在這時,又是有其餘博士來了。
朱博士看向他:“文博士。”
文博士點點頭,看向林塵:“林侍讀,我們國子監博士,氣度非凡,我們不會被這種蠅頭小利給挖走。”
林塵笑眯眯的:“你也不能代表其餘人,等其餘博士來了再說吧。”
與此同時,還有一位博士,已經是匆忙找到了胡儼。
“胡祭酒不好了,那個敗家子又來了,他這一次還要挖國子監的博士!直接就花好幾萬兩。”
胡儼看向他,這一次也是皺起了眉頭。
“挖國子監的博士?”
“是,他之前不是弄了什麼科舉培訓班,說是沒有老師,然後就到國子監來了,隻要招聘過去的老師,直接一年三萬兩,還有五萬兩的安家費。”
胡儼這一下,臉色陰晴不定,有些難看,但很快,他就是悠悠歎了口氣。
“罷了,隨他去吧。”
“啊?”
這博士傻眼了:“祭酒,就隨他去?這可是在挖國子監的牆角啊。”
胡儼重新拿起書:“我們國子監還能奈何得了他?再一個,不說其餘人,就說你,你會走嗎?”
眼前這博士一愣,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搖頭:“不去。”
傻子才去呢,他們是博士,是有品級的,足足有正六品啊,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博士如果能通過考試,可以直接考入翰林院,道路也多,如果能進翰林院,那就是直接改做官了啊。
如果用現代眼光來看,國子監裡的博士,其實是體製內帶編的,隻要人還在體製內,就有無限可能,並且大奉士農工商,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與地位,難以想象,而林塵的科舉培訓班,雖然錢多,但沒有這個身份啊。
這就是編製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