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帶著高達走出皇宮,在馬車旁邊等候的趙虎不由一愣。
“公子,他怎麼跟出來了?”
“高達,陛下讓他來保護我。”
趙虎笑道:“哦,原來是大內侍衛,見過閣下。”
趙虎抱拳。
高達嗯了一聲,雙手也是抱拳。
林塵道:“他比較高冷,當他不存在就行了,咱們先回去,然後你和高達商量一下,這保護晚上就輪著來。”
“好。”
林塵鑽進馬車,高達和趙虎都是在趕車位置。
回到林府,見到宋冰瑩,林塵笑眯眯道:“宋姑娘,這位是大內侍衛高達,你在京師的這段時間,將會由他來看守你。”
宋冰瑩看向高達,看到對方的太陽穴,也是心中一凜。
“林公子,我知道了。”
“嗯,接下來,你可以自由活動,離開林府也可以,但不能離開京師範圍,出去,必須要有高達跟著。”
做完這一切後,林塵吐出一口濁氣,往椅子上一躺。
“這政務處理,還真是急不得、慢不得,要把握火候啊。”
丫鬟端來水果和點心,林塵又是道:“行了,將那些書都拿過來吧,本公子要開始看書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中間又是下了鵝毛大雪,各地的政務,仍然是源源不斷送來,不敢停歇。
這些都與林塵無關,這些天,他都是在認真看書。
當然,這所謂的認真看書,就是躺在夏若雪懷裡,閉著眼,夏若雪喂個水果,林塵張嘴,書放在胸口,過了一會又換了個姿勢。
夏若雪也無奈,也不知公子這樣能不能考上科舉。
大雪下了幾天,又是停了,京師變得一片銀裝素裹,街道上有人在鏟雪,等到雪停了後,煤炭廠又是恢複了供貨。
蜂窩煤真的是供不應求,之前短短時間,十萬個蜂窩煤就賣掉,而這些天,又是賣掉了十幾萬個。
煤炭廠更是加大了流民生產,一天下來,足足兩千人,每一人最多可以製造四百個蜂窩煤,產量也是很驚人。
終於,等到這一個月過去,煤炭鋪抄寫好的賬冊送來了。
林塵看著這個利潤,也是有些嘖嘖稱奇。
“塵哥,有多少?”
旁邊的朱能在烤火。
“不多,這個月也就才二十幾天,煤炭的利潤,足足有二十三萬兩,爐子的利潤也很驚人,足足有八萬兩。”
爐子造價會更貴一些,足足要半兩銀子才能買得起,沒想到銷量也不錯。
“那不就是三十萬兩?”
林塵笑道:“幸好你爹不讓你管賬,不然得被你氣死,行了,陳英,該乾活了,帶幾個人,去將錢財都運回來,然後去錢莊,換成銀錠,本公子要開始殺人誅心了。”
“好。”
陳英直接帶人出發,林塵起身,負著雙手,這冬日,也算是過了一半了,過年也算是快了。
並沒有多久,陳英那邊就是回來了。
“林兄,搞定了,跑了好幾個錢莊,我直接將中間的費用壓到最低。”
這種置換,肯定錢莊會抽取一定的利息,而且京師裡的錢莊,也是財大氣粗。
林塵點頭:“事不宜遲,就今日吧,陳英,朱能,我們走。”
“好!”
朱能興奮起來。
林塵又是看向高達:“高達,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走?”
高達默默起身,隻是又看向宋冰瑩。
“讓白虎營的將士看著。”
很快,一行人就是足足拉著十幾輛馬車,朝皇宮的方向過去。
林塵在馬車裡,也是有些興奮:“趙虎,讓高達來趕馬車,等下著重要從文武衙門中間穿過去,聲勢越大越好,對了,趙虎,等下跟後麵的仆人說一下,等到了衙門那裡,故意將一個箱子掀翻在地,知道嗎?”
“好的公子。”
朱能哈哈笑道:“塵哥,你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廢話,他們不是對股票抵觸麼?那本公子要看看,他們對不對銀子抵觸!”
朱能點頭:“對了塵哥,之前的火藥坊,你說的新式火器,研發得怎麼樣了?我可一直等著呢,那個什麼加農炮,紅衣大炮。”
“那玩意研發耗時耗力,慢點也是正常,如果順利的話,明年夏天之前,應該會有些頭緒。現在咱們先將這件事情做好。”
“好!”
馬車駛入皇宮,看守城門的士兵自然不會攔截,因為趙虎亮出了金牌令箭。
緊接著,馬車就是朝文武百官衙門所在的地方過去。
與此同時,各衙門裡。
戶部衙門,那些官員都是在桌子邊辦公,桌子下麵,則是各放了一個爐子,爐子裡燃燒著的火焰,讓他們感覺到不是那麼寒冷。
冷了,就將手放下去取暖,還有一些官員,則是俯下身,去調節爐蓋孔的大小。
“這敗家子的爐子是真好用,比炭盆好用。”
“對了,他之前說的股票,什麼時候會發,我們也好看看笑話。”
“哈哈,到時候沒有人去買,倒是真成了笑話,他一個人搭台,沒人看戲,看他怎麼辦。”
陳文輝沒有做聲,隻是在取暖。
就在這時,戶部的官員,忽然聽到了外麵的喊聲。
“忠勤侯江去疾江大人是哪個部的侍郎啊?”
嗯?
陳文輝一愣,他抬頭看向其餘同僚。
“諸位,聽到外麵有人在喊嗎?”
“我也聽到了,好像是在喊江去疾?我去看看是誰在喧嘩。”
很快,一人走出衙門。
不僅僅是戶部,還有其餘各部的官員,都是一愣。
“忠勤侯江去疾?這是誰在喊?這裡可是皇宮衙門,皇宮禁地。”
“嘶!諸位,快來瞧瞧,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弄了這麼多板車到皇宮裡來了?”
隨著一聲聲吆喝,兩旁衙門裡的官員,都是出來了。
文武百官的辦公衙門,基本是圍繞一條路一字排開,左邊是武官衙門,右邊是文官衙門,所以林塵讓趙虎吆喝,衙門裡麵的官員是能聽到的,加上趙虎內功深厚,又是冬日,較為安靜。
朱照國也是從都督府裡出來,見到眼前這一幕,十幾輛馬車連成線條,也是驚呆了。
無數官員從衙門裡出來,見到這街道中間的一幕,都是震驚無比。
“天啊,這是誰做出來的?”
此時,趙虎繼續大聲吆喝:“忠勤侯江去疾江大人何在?”
這聲音在寂靜的皇宮衙門區域回蕩,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中書省的趙相走了出來,也是眉頭一皺,門下省的平國公,也是驚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林塵所在的馬車車簾被緩緩掀開一角,林塵那帶著幾分戲謔的臉龐露了出來。他看著周圍震驚的官員們,嘴角微微上揚。
“諸位大人,彆來無恙啊。” 林塵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禮部侍郎江政信冷聲道:“林塵,你這是要做什麼?你這是擅闖衙門禁地!”
“放心,江大人,我這裡可是有金牌令箭,暢通無阻,而且,我也不是來找你的嘛。我找江去疾江大人。”
尚書省裡,江去疾還在處理政務,而一個同僚急急忙忙進來:“江大人,外麵有人找你。”
江去疾皺眉:“誰找我?”
“那個敗家子!”
江去疾一驚,林塵找自己?
不對啊,自己和他沒交集啊,他找我做什麼,有交集的是自己兒子和他啊。
江去疾有些弄不明白:“他找我?”
“都在喊了,你快些出來吧。”
此刻,街道中間,兩旁的衙門都是站滿了官員。
朱照國站在那裡,旁邊的信國公問道:“林塵這又是要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這麼大張旗鼓,肯定有他的目的。”
朱照國搖頭,林塵的做法,一般人根本看不透。
見到兩側的官員如此之多,林塵看向趙虎,趙虎會意,看向後方一個仆人,那仆人故意將一個箱子掀翻在地。
隻聽 “嘩啦” 一聲,白花花的銀子從箱子裡滾落出來,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車上的銀子,地上的銀子,一整箱的銀子,就這麼滾了出來。
圍觀的官員們,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些銀子。
林塵當即清了清嗓子:“怎麼做事的,怎麼這麼不小心,財不露白不知道嗎,這麼多銀子,被彆人看到了,那以後他們還睡得著嗎?還不快點將銀子裝起來。”
說著,林塵對右側的文官們抱拳:“不好意思諸位大人,我家仆人做事,毛手毛腳,還將箱子給打翻了,等回頭,我就教訓他。”
見到仆人在收銀子,而林塵一臉笑意站在那裡,這些文官都是內心直抽。
不是,你擱這演給誰看呢?故意惡心我們?
你這些錢,我們又要不到!
江去疾此刻也是一臉懵,他已經走了出來。
林塵又是讓趙虎喊。
“江去疾江大人何在?”
江去疾感到有些不妙,這個敗家子可是個聰明人,被他找上,肯定沒好事。
但此刻,江去疾又不能不上,因為對方都指名道姓了。
所以,在其餘同僚的注視下,江去疾隻能是走上去。
“林大人,我就是江去疾,敢問林大人,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