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好像懷上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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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榮,長夏懷上了。”顧奶奶一進房間,就朝顧承榮道。

顧承榮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皺著眉頭看向她,頓了頓才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楊柳一邊洗著手,一邊篤定地回道。

“但可能他們還沒來得及告訴老江,你也不要多嘴,等他們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再親口告訴老江。”

顧承榮沉默了會兒,又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沒看幾行字,又搖著頭回道:“可惜……”

楊柳和他幾十年的夫妻,生死與共這麼些年下來,顧承榮這心裡在想什麼,她一清二楚。

她擦乾手,走到顧承榮床頭邊,抽開他手上的報紙,認真道:“長夏是好,我也很欣賞這丫頭,但是我跟你講,你那幾個孫子啊,沒戲,她和江耀已經領了證,現在又懷上了,你就不要成天想著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了。”

“彆瞎說,這是大喜事兒。”顧承榮朝她皺了皺眉頭道:“我就是可惜我們家沒說上這麼好的孫媳,她懷上了我肯定替江家高興的!”

“你最好心裡是這樣想的。”楊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朝他翻了個白眼:“年輕時你就愛和老江爭個輸贏,老了還要比個高低。”

她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啊,湘南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於情於理,這兩天景恒休假在家也該去俞家看看,安慰她一下,今天她小叔親自過來了,其實也是在點我們家景恒吧。”

“雖然今天景恒做錯了事,但咱們畢竟是長輩,而且他也是受害者,有點兒情緒,也是正常。”

顧承榮朝她看了眼,道:“你說得對,我明天去提醒景恒一聲。”

“湘南這丫頭,平常挺懂事兒的,怎麼就……”楊柳想著俞湘南之前那麼明事理的樣子,再一想到,她竟然會垂涎一個有婦之夫,就忍不住的歎氣。

其實俞家已經來給他們鄭重道過歉了,說是沒有管較好女兒,讓他們顧家丟人了。

兩家認識了這麼多年,他們也隻能表示諒解。

表麵上是這件事兒的風波已經過去了,但其實,這婚事還能不能成,隻能看顧景恒自己。

顧景恒是他們家命最苦,但是最上進的孩子,俞湘南這麼一鬨,其實他們也不希望他們兩人繼續在一起了,但哪怕隻是朋友,麵子工程也該做足,兩人好聚好散才對。

以後,顧景恒的婚事他們也不會再替他做主,讓他自己找個投緣喜歡的才好,不然這孩子後麵隻會過得更苦。

婚姻大事,選錯了,可就是一輩子的遺憾和雞犬不寧。

雖然當初他們是覺得俞湘南和顧景恒兩人投緣,加上俞湘南看著優秀懂事,兩家又知根知底的,靠的又近,以後能方便互相照料,他們是出於全方位的考慮,才替顧景恒做下了決定。

沒想到好心卻辦了壞事。

以後,他們不能再耽誤了他。

……

翌日。

一大早,許長夏便被對麵軍區的拉練聲吵醒。

起來時,外麵天色將亮。

或許顧佳人早就習慣了這些聲音,她起來時,顧佳人還在床上睡得正香。

昨晚她們兩人聊到深更半夜,一直到顧佳人說累了,一點多才休息。

她不忍心打擾熟睡著的顧佳人,輕手輕腳洗漱完,便拿了顧佳人給她的一本政治資料下樓,打算先學習一會兒,醒醒腦子。

大概背了有半頁多的資料,楊柳也從樓上下來了。

見許長夏已經一個人在書房裡坐著看書,楊柳詫異地看了眼時間,才七點不到而已。

她還以為自己弄錯了時間起遲了。

“長夏,怎麼不多睡會兒呢?”楊柳走到她身旁,心疼地問道。

這樣可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呢!不利於養胎!

“被對麵吵醒了就睡不著了,而且學生就是習慣早起的。”許長夏隨即解釋道,“顧奶奶,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在這兒看會兒書。”

而且,餓著肚子背書的效率會更高。

於她而言,是這樣的。

楊柳是心疼許長夏還餓著肚子就在學習,廚房裡,大麥剛開始忙著準備早點。

因為顧承榮一般是在五點多去一趟軍區,然後七八點回來吃早飯,所以他們一家都習慣了這個點才開始做早飯,等顧承榮一塊兒回來吃。

“那行,你看書。”她想了想,朝許長夏輕聲道。

她轉身先去給許長夏衝了一杯麥乳精,給她用盤子端了幾塊餅乾來:“先墊墊肚子,早飯馬上就好。”

許長夏沒有這麼嬌貴,以前上學時早飯不吃也是常有的事兒。

但是看著楊柳異常關心她的樣子,她隨即點了點頭,回道:“好。”

楊柳隨即替她虛掩上了書房門,轉身又去廚房裡看了眼,粥已經煮上了,大麥在準備小菜,還有待會兒要炸的年糕。

她看向書房的方向,斟酌良久,還是拿了把傘,轉身出了門,朝江家的方向走去。

她得跟江雷霆聊一聊關於許長夏的事兒,她和江耀兩人還小,不知道這頭胎的重要性,但是許長夏懷著身子還這麼拚命學習,肯定是不對的。

……

許長夏背對著門,一個人在書房裡背了會兒政治資料。

正背到關鍵處時,書房門又被人打開了。

她以為又是楊柳擔心自己會餓著,低著頭繼續看著資料道:“顧奶奶,我真不餓,待會兒等佳人起來了,我和她一塊兒吃。”

然而這話說出口許久,卻沒有人應她。

許長夏意識到了不對,頓了頓,隨即回頭朝身後看去。

顧景恒正坐在一旁沙發上,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眼,顧景恒看向她桌上的政治資料,淡淡開口道:“你在背政治?”

許長夏的右手,微微抓緊了桌上的資料。

“據說,你的政治成績很差。”顧景恒繼續低聲開口道。

這話許長夏隻跟顧佳人說過。

也許是顧佳人昨晚說出去的。

她沒作聲,拿起桌上的資料,準備出去。

她不能跟顧景恒單獨共處一室,她擔心顧景恒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之前她打了俞湘南,還打得那麼狠。

她潛意識裡覺得,顧景恒的麵相,是那種會對女人動手的斯文敗類。

電視劇裡總是有他這種麵相的男人,把金絲邊框眼鏡一摘,丟到一旁,就開始打女人。

雖然她不一定打不過顧景恒,他畢竟不是江耀那種訓練有素的軍人。

但在顧家,她還是少惹事為好。

然而她剛快步走到門口,顧景恒的一條長腿,忽然伸了出來,就這麼攔在了門前。

許長夏的腳步頓住了,她微微調整了下呼吸,扭頭看向身旁沙發上的顧景恒。

“昨晚那些話,是江耀教你說的嗎?”顧景恒麵無表情地微微抬起下頜,盯著她,繼續低聲問道。

“我不信,一個政治隻能考不及格的十八歲女學生,能說出昨晚那些話。”

下了雪,室內格外亮,也襯得顧景恒金絲邊框眼鏡底下的那一雙眼,更是如鷹隼般敏銳淩厲。

透過這雙眼,許長夏彷佛,又看到當年她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名乾練犀利氣場強大的外交部部長。

隻可惜,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為了俞湘南而顛倒是非黑白。

“女學生就不能看報紙了解實事了嗎?”她沉默了幾秒,平靜地反問道:“女學生就不能有愛國之心嗎?”

“話是這樣沒錯。”

顧景恒沉吟了下,繼續輕聲往下道:“但除非是高級軍官乾部,或是政要人員,才能了解到最新的國情方針。”

“是誰告訴你的?香江最近和我們內地關係緊張?”

顧景恒隻是一句話,就讓許長夏後背瞬間冒出來一層冷汗。

這話,確實沒有人和她說過。

這一段時間以來,香江和他們一直保持著表麵友好的微妙關係。

但是因為許長夏知道十幾年後香江會被華夏國收複,在這一二十年間,華夏國的態度越來越強硬,加上她知道幾個月後會有個特彆重要的轉折點,在這期間,a國和華夏國還有香江之間關係很僵,再加上昨天她著急為江耀辯解,所以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並沒有考慮到這個細節。

但是顧景恒能準確抓住她這一個漏洞,確實是讓她心中一驚。

一時之間,她竟然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大約有十幾秒的沉默之後,許長夏努力保持著麵上的平靜,朝他回道:“並不是誰告訴我的,而是昨晚,我……”

“昨晚,她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爭執,你不是知道?”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許長夏聽出是江耀,鬆了口氣的同時,立刻繞過麵前的顧景恒,一把將虛掩著的書房門打開了。

江耀正站在門外一兩米遠處。

他朝許長夏伸出右手的同時,又看向書房裡的顧景恒,眼底裡帶了幾分薄怒。

“堂堂一國外交官,卻在這兒恐慌威脅一名十八歲的高中生,顧景恒,你也真是有臉。”

顧景恒和江耀對視了幾秒,忽然朝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回道:“開個玩笑罷了,看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什麼軍事機密泄露給了你的太太。”

“你放什麼屁?”江耀皺了皺眉,反問道。

“這麼多年了,你看你,還是一樣的開不起玩笑。”對於江耀的怒氣,顧景恒卻隻是微微笑了笑,起身淡淡回道。

“這是玩笑?”江耀冷笑著反問道。

“顧景恒,我隻說一次,你敢動我妻子一根頭發,你會知道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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