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周芸錯愕地看著麵前瘋瘋癲癲的許路原。
精神病一般都會否認自己有病!很顯然許路原是瘋了啊!
“你們對他做什麼了?”周芸上前一把抱住了許路原,朝身旁的人吼道:“不要以為你們有點兒權力,就能草菅人命!我要告你們!”
“你也給我閉嘴!”許成上前打了周芸一巴掌,同時朝她使了個眼色:“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
他們好不容易在貴人相助之下,把許路原保了出來,周芸還在這兒拖後腿!
許路原確診神經病,才能減刑呢!
江耀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隻覺得可笑。
雖然他不知道,是誰通知了許成和周芸過來,但想必一定是有原因的。
許成雖然懂法,但卻懂得不多。
“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時犯罪,需要負全部法律責任。我們有多位目擊證人,確定許路原在實施犯罪的時候,知道受害者是他什麼人。”江耀淡淡開口道。
許成愣住了。
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我們現在已經確診,許路原雖然有神經病,但他在實施犯罪的時候,精神是完全正常的,所以,入獄之後,他同時還要進行精神病治療。”一旁的精神病醫生繼續朝許成和周芸兩人道。
“這一點二位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他的精神病治好!”
這件事,剛才在過來的路上時,江耀就已經跟陳硯川商議好了。
許成一聽這後半句話,嚇得頓時臉色陡變。
他聽說過,一個正常人要是定期給他進行精神病治療,沒病也要整出病來的!什麼電擊療法什麼老虎鉗療法,精神病院裡這一套東西誰不知道呢?!
“不是,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兒子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呀!精神一直都是正常的!”他隨即改口道。
“是嗎?可是我們專家已經給出了確診報告單。”江耀笑了笑,回道。
“不可能的!”許成徹底傻眼了!
他遲疑片刻,立刻衝到江耀麵前道:“你們這樣辦事不行的!江耀啊,我是你大舅!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你怎麼能對夏夏的親人這樣呢?”
“親人?”江耀朝許成微微笑了下。
他眼底的冷厲之色,讓許成心裡莫名一顫。
“你就是仗著這一點,覺得無論自己做了什麼,我都不可能跟你計較,是吧?”江耀頓了幾秒,輕聲反問道。
許成看著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之前江耀已經三番兩次放過他,他便覺得,江耀肯定看在許長夏的麵子上,不會動他。
“讓樓下公安局的人上來。”江耀直勾勾看著許成,朝一旁管家低聲吩咐道。
許成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事兒,江耀要叫公安局的人上來。
但一看江耀這表情,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夏夏呢?”他有些慌了,語無倫次地朝周圍眾人問道:“她沒過來嗎?”
“你個老東西,也真是有臉!”管家朝他狠狠唾了口。
罵完,立刻出門下樓去找公安局的過來。
原本,江耀念在許成對許長夏有過幾年養育之恩的份上,想放過他,畢竟是許路原混蛋犯了事,跟許成沒關係。
然而,衝著許成這三番兩次的袒護態度,他不必再跟許成講情麵。
幸好,他沒帶許長夏一塊兒過來,否則,許成這副嘴臉,真是足夠讓人寒透心!
也正好,趁許長夏今天不在場,他把許成這個尾巴,也替她一並收拾掉,省得以後再生事端!
沒兩分鐘,公安局的就上來了幾個人。
“把他拷起來。”江耀看著許成,冷冷道。
“我做錯什麼了?!”許成一聽這話,嚇得一蹦三尺高,語無倫次反問道,“你們不可以這樣沒有理由地抓人!”
“是啊!他犯什麼錯了!”周芸著急地伸手攔在了許成麵前。
一旁,一直沒作聲的陳硯川,忽然淡淡開口道:“把周芸也拷起來。”
“帶回去仔細問問,他們和霍遠征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見過麵,說過什麼話,收了霍遠征多少錢。”
這個惡人,就讓他來當。
以免後麵許長夏知情,會對江耀有怨懟,這畢竟是她家裡人,是她親大舅。
“什麼霍遠征!我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周芸不管不顧地大叫起來。
“你手上這對碧玉戒指和手鐲,哪兒來的?”陳硯川說話間,盯住了周芸的手。
這東西,陳硯川一眼便看出價值不菲,少說要小幾千。
“這是我自己買的!”周芸一手捂住了玉鐲子,理直氣壯地回道:“你們總不能因為一隻玉鐲一隻戒指就把我們抓起來吧!”
陳硯川撇了撇嘴角,道:“許成一個農民出身的小印刷廠廠長,有錢給你買這個?如果這樣,他必然貪了不少廠裡的錢,也該被抓。”
陳硯川隻是短短幾句話,便將周芸的話,全都堵死了。
“帶走!”陳硯川不想再和他們廢話,皺了皺眉,不耐道。
這一次,許成和周芸少說是通敵賣國的幫凶罪名,和霍遠征扯上關係,他們真是嫌命太長!
病房門外圍了幾層看熱鬨的人。
直到人都走光,江耀才看向陳硯川和管家。
醫生已經給許路原打了鎮定,此刻許路原已經沉沉睡去。
“今天這件事兒,你們誰都不要告訴夏夏。”他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他不想讓許長夏再因為許成的事情而不開心。
許成不值得。
“放心吧少爺!”管家畢恭畢敬地回道。
陳硯川沒作聲,隻是點了點頭。
……
江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他看著書房還亮著的燈,知道許長夏還在等自己,隨即調整好了情緒,走了進去。
許長夏做卷子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趴在桌上算著最後一道數學大題。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許長夏無精打采地開口道:“陸風,待會兒我困了就上去,不用管我。”
等了幾秒沒聽到陸風的回答聲,卻有一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肩上,許長夏才感覺不對,隨即扭頭看了眼。
看到是江耀站在她身後,許長夏原本帶著倦意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你回來了?
許長夏揉了揉眼睛,又道:“渴不渴?我給你去倒杯水!“
看著許長夏這懂事的樣子,江耀心裡莫名愈發的心疼。
這十幾年,不知她在許家是怎麼過來的。
“不用。“江耀伸手,輕輕一把將她拽回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