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來還許長夏的飯盒,剛要進門,就看到眼前許成發瘋這一幕。
“把他給我扣住!”他朝陸副官沉聲道。
說話間,他看向被許芳菲摟在懷裡的許長夏,她半張臉都被血糊住了,一張小臉此刻煞白煞白的。
這一刻,他殺人的心都有!
他大步走向許長夏,不管不顧將她一把從許芳菲懷裡奪了過去:“夏夏!能看得清我嗎?”
許長夏緩過了剛才那股勁,已經能看得清楚了。
她看著江耀緊張的樣子,努力朝他扯出一個笑來:“我沒事兒……”
一巴掌也打不死人,就是許成那巴掌抽得太用力了,她倒在地上時剛好鼻子和嘴磕在了水泥砌的台階上。
“先去醫院!”江耀看著她還在不斷流血的鼻子,心痛得快要喘不上氣了。
“不用,沒有那麼嚴重……”許長夏搖了搖頭,抬手先捏住了自己的鼻梁骨中間。
沒出半分鐘,血漸漸地止住了。
江耀這才長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許長夏搖了搖頭。
她也想知道,為什麼許成要下這麼重的手打她。
“媽,先給我打盆冷水來。”她沉默了幾秒,朝一旁手足無措的許芳菲道。
“好!”許芳菲一邊哭著一邊跑去給許長夏打水。
“三舅,去把門關上。”許長夏又朝許勁道。
他們許家這幾天已經足夠熱鬨了,許成就這麼被江耀的副官押著半跪在地上,被人看見,以後還要做人嗎?
許勁去關門時,對麵小林媽家裡已經在探頭探腦地看起熱鬨來了。
許勁自覺難堪,一聲不吭地鎖上大門。
許長夏細細洗乾淨了臉上的血跡,朝院子裡的鏡子裡看了兩眼,還好,隻是臉上有五根指印,鼻子有點兒青紫,嘴巴裡麵破皮紅腫了,沒有破相。
她洗乾淨了臉,看向一旁被陸副官扣著的許成。
許成雖然狼狽到了極點,卻還是一臉的陰沉,掙紮著朝江耀道:“江耀!這是我們自己家的家事,你鬆開我!”
“江耀哥,你鬆開他。”許長夏想了想,低聲開口道。
江耀目光陰沉地盯著許成,緊咬著後槽牙沒作聲。
“你就在這兒,我有什麼好怕的?”許長夏輕輕扯了下江耀的衣角,哄道。
此刻,江耀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江耀又是心疼,被她一句話哄得心裡又莫名有點兒開心,沉默了幾秒,緊皺著眉朝陸副官道:“鬆開吧。”
許成不等陸副官鬆勁,一下子甩開了陸副官的手,朝江耀道:“江耀,你要搞清楚,今天我不僅是教育自己的外甥女,也是替你教育你未來的妻子!”
“所以,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即便她有什麼錯,輪得到你來教訓?!”江耀想也不想沉聲反問道。
“我叫你一聲大舅,是看在夏夏的麵子上!”
如果許成和許長夏沒有血緣關係,現在已經不能站著跟他講話!
許成被江耀這一番忤逆的話噎得眼前直冒金星!
“那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他指向許長夏吼道。
“我許長夏坐得正行得直,大舅有話不妨直說。”許長夏麵不改色地回道。
許成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回道:“你讓江耀先出去!”
“我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他知道的。”許長夏立刻平靜地回道。
哪怕和江池談戀愛的細節,隻要江耀想知道,她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到了現在你還嘴硬!”許成指著她,手指頭都控製不住地在發抖。
“本來我不想當著江耀的麵說什麼!你犯的錯要是讓以後的婆家和丈夫知道,沒有人會瞧得起你你知道嗎?我自己沒能教育好自己的外甥女,有錯就得在家裡改!”
許長夏聽許成說著,隱隱之中,似乎明白了他要說的事情是什麼。
早上江池來找她,他肯定是在外麵聽彆人說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說開吧。”她沉默了幾秒,回道:“我不怕江耀哥聽到。”
“好!你不怕!”許成和她坦然的目光對視了幾秒,道:“我問你,你要搬家,是不是為了江池?”
許長夏忍不住皺起眉:“大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一旁江耀看著他們兩人,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為了江池?
許成指向許長夏,繼續恨鐵不成鋼道:“你還在瞞著家裡跟江池偷偷約會是吧!”
“你要搬家,就是因為搬出去之後能方便跟江池約會!現在滿大街都傳開了!誰不知道江池今早給你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這就是你乾的好事!你已經和江耀訂婚了,你不能跟自己小叔子不清不楚的知不知道?這有違人倫!!!”
許長夏默不作聲地盯著激動的許成。
此刻,她已經顧不上跟江耀解釋什麼。
經過了上一次江耀當眾替她打掩護之後,她相信,許成已經知道她決意跟江池分開了。
之前她作天作地不肯跟江池分手,許成都沒有動手打過她一下。
假如僅僅隻是為了這次送玫瑰花的事情,他就打她,那實在沒有道理。
他打她,一定是有什麼其它他不能說出口的原因。他恐怕隻是想借著搬家這件事,光明正大發作出來!
“你就沒有繼續再打聽一下,後麵我是怎麼處理江池送花這件事情的嗎?”許久,她才輕聲反問道。
“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剛剛打我這麼重,就沒有一點兒私心嗎?”
許成的眼神,有些閃躲起來:“我能有什麼私心?”
“我管你怎麼處理的,你偷偷跟江池約會,就是錯的!今天我不打你,以後打你的就是你的婆家人!我打你一巴掌還是輕的!”
“怪就怪在我自己以前太寵著你!把你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禮義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