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月氣喘籲籲地衝進了家門。
進了客廳,她也顧不上換鞋,對著樓上樓下大聲喊:“媽!媽!少傑,少傑?”
吳碧蓮正在廚房裡忙碌著,聽到女兒的呼喊,趕忙出來問道:
“月月,你這是咋啦?咋著急忙慌的,瞧你這滿頭大汗的,快坐下歇會兒。”
蘇月趕緊上前,焦急道:
“媽,大事不好了!盛世集團那邊計劃可能失敗了,也不知道咱們的資金有沒有撤出來。
我剛才一直聯係不上少傑,可電話都快打爆了,就是沒人接,他有沒有回來啊?”
聽說事態這麼嚴重,吳碧蓮忙點頭道:
“那會他回來了一趟,不過拿了些東西又走了。”
聽說徐少傑回來又走了,蘇月詫異的問道:“他是幾點回來的?”
吳碧蓮回憶了一下:
“一點多吧,我那時候正準備做午飯呢,他就回來了,在屋裡待了一會兒,拿了個東西就走了。”
蘇月算了一下時間,有些疑惑:
“那個時候離林氏集團發澄清公告才半個小時,少傑既然有時間回來拿東西,怎麼就不給我打個電話呢?他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啊。”
她越想越著急,又問母親:“媽,你有沒有看到他拿了什麼東西?”
吳碧蓮放下鏟子,想了想說道:
“好像拿了個黑色的包,看著挺沉的,我還問他拿的啥,他也沒說清楚,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也不知道裡麵裝了些什麼。”
聽到這話,蘇月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她顧不上和母親多說,連忙轉身跑上樓去。
到了臥室,她先仔細檢查了一下平時擺放的東西,發現都沒動。
接著,她雙手顫抖著打開衣櫃裡的保險櫃。
當打開鎖後,眼前的一幕讓她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原先保險櫃裡的鑽戒、玉鐲、各種金飾全都不見了!
那些曾經被她視如珍寶的東西,如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加起來起碼值幾十萬啊!
吳碧蓮跟著上樓,看到蘇月呆呆地站在保險櫃前,擔憂地問道:“月月,你這是咋啦?可彆嚇媽啊。”
蘇月顫抖著轉過頭,聲音帶著哭腔:
“媽,盛世集團做空失敗,咱們的錢可能全打了水漂,少傑剛才回來,肯定是拿著錢跑了,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啊,虧我們這麼信任他,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吳碧蓮呆了呆,隨後拚命搖頭,眼神裡滿是不相信:
“月月,我不相信,就算投資失敗了,咱們家也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咱們還有公司,以後遲早能賺回來,他要是卷錢跑路,那可是犯罪,會被抓進監獄的,他不會這麼傻的,肯定是你想多了。”
蘇月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流了出來,聲音帶著絕望:
“據我我猜測,那個找人假扮受害者的黑子,有可能就是少傑瞞著咱們指使的,現在事發,他不跑肯定會被抓進監獄,他一定是害怕了,所以才卷錢跑路了。”
吳碧蓮一聽,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直接癱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哀嚎道:
“我的錢呐,這個黑心的王八蛋,竟然騙老娘的錢!我真是瞎了眼,我怎麼會相信他啊!”
本來傷心欲絕的蘇月,聽到這話反倒哭不出來了,急切地問道:
“媽,你說的是什麼錢啊?你什麼時候給他錢了?”
吳碧蓮捶胸頓足的說:
“那個王八犢子回來時,騙我說有個特彆好的項目,穩賺不賠,說要幫我投資,讓我拿五十萬給他。
我當時也是被他忽悠了,就把錢給他了,結果他竟然跑了,這可怎麼辦啊,那是我和你爸的養老錢啊!”
蘇月聞言,眼前突然一陣眩暈,她身體晃了晃,也跟著癱坐在了地上。
……
傍晚時分,蘇瑞梁陰沉著臉回到家。
先前,在局長的催促下,檢驗科加班加點,竟然在今天下班前給出了檢查結果。
事實證明,林氏集團的藥膏沒有任何問題!
在局長的壓力下,他不得不在係統內,發表了給劉青山的道歉信,讓他成了整個市監局的笑話。
那會他還聽說,林氏集團已經投訴了他公器私用、濫用職權,為盛世集團和女兒的公司謀取利益。
一旦查實,他少不了一個重大處分,搞不好還要被停職。
此刻,他心裡窩著一團火,卻又無處發泄。
換好鞋,蘇瑞梁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了客廳,卻發現老伴和女兒像是丟了魂一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仿佛兩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他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問道:“你們這是咋啦,就跟傻了一樣?”
蘇月驚醒,淚眼婆娑的看著父親,聲音哽咽地說:
“爸,我們投資的錢全賠了,五百萬打了水漂,還有徐少傑那個負心漢,卷了咱們家裡值錢的東西和你們的養老錢跑了!”
蘇瑞梁驚呼一聲,滿臉的難以置信的問:“他怎麼敢的,你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蘇月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抽泣著說道:
“爸,藥膏過敏事件是徐少傑編出來誆騙您的,事發後,他怕被抓,就把咱家價值上百萬的錢物卷跑了……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啊,我們對他那麼好,他卻這樣對待我們,嗚嗚嗚。”
蘇瑞梁聽了,頓時氣得眼前一黑,直接暈倒了。
蘇月和吳碧蓮趕忙上前扶起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後背,忙得不可開交。
過了好一會兒,蘇瑞梁才緩過勁來,他立刻對母女兩人破口大罵:
“蘇月啊蘇月,看看你找的是什麼男人,完全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
當初我真是豬油蒙了心,讓他進了咱們蘇家的門,我怎麼就沒看出他是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呢!”
把女兒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又指著吳碧蓮罵道:
“你這個蠢女人,先前我千叮嚀萬囑咐,那五十萬千萬不能動,那是咱們老兩口的養老錢。
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錢都被那個白眼狼卷走了,咱們以後吃啥喝啥?你是要把我氣死嗎?”
吳碧蓮和蘇月像犯人一樣低著頭,眼淚不停地流,根本不敢反駁。
蘇瑞梁罵夠了,才有氣無力地問:“你們說說,現在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
蘇月擦了擦眼淚,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安慰說:
“爸,我先前已經報警了,警察已經來立案了,說那邊隻要抓住徐少傑,就會第一時間通知咱們,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吳碧蓮也連忙附和道:
“這麼短時間,徐少傑肯定跑不遠,隻要抓住他,咱們的錢就能找回來了,到時候,咱們狠狠告他,讓他在牢裡待一輩子!”
蘇瑞梁聞言鬆了口氣,見母女倆麵色蒼白,神色惶恐,他知道再責怪母女倆也於事無補,便強打起精神給兩人寬心道:
“你們也彆太擔心,咱們現在有公司,還有一套大彆墅住著,遲早能把錢賺回來,隻是,以後咱們都得長個心眼,不能再這麼輕易相信外人了。”
“知道了……”
提到彆墅,蘇月突然有些心虛,她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最後,卻還是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