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濤!”
看到這一幕,蘇家眾人被嚇得魂飛魄散,齊齊發出一聲驚叫。
“咕嘟——”
蘇濤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豆大的汗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從他的額頭上滾落而下。
蘇家的幾個女人早已驚駭欲絕,嚇得方寸大亂。
唯有蘇瑞梁還勉強保持著一絲鎮定,他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快放開小濤,否則,我,我們就要報警了!”
看著瑟瑟發抖的蘇家幾人,楚揚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厲聲喝道:“想要他活命,就都給我跪下!”
這個要求,讓蘇家幾人感受到莫大的侮辱。
“你放肆!”
尤其是吳碧蓮,氣得肺都要炸了,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她滿是恨意地看著楚揚,渾身繃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老臉因極度的氣憤而扭曲。
想當初,為了求楚揚替兒子坐牢,她不惜放下尊嚴,屈辱地跪在這個女婿麵前,朝著他拚命磕頭。
額頭與地麵撞擊的聲音,沉悶而又刺耳,沒幾下,她的額頭便磕出了血,殷紅的血順著臉頰滑落,模樣淒慘至極。
可楚揚呢,就像個鐵石心腸的冷血動物,站在那兒無動於衷,仿佛眼前的一切與他毫無關係,根本不理解她這個做母親的良苦用心。
這一幕,猶如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進了她的心裡,讓她覺得這是此生遭受的奇恥大辱。
從那以後,她對楚揚的恨意便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這幾年,每當想起這一幕,她都覺得生不如死,仿佛置身於無儘的痛苦深淵之中。
沒想到,時隔四年,自己又要麵臨相同的抉擇!
見幾人不肯跪,楚揚並不著急,反而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欣賞著他們痛苦掙紮的表情。
“媽,救我!”
感受到刀鋒傳來的陣陣寒意,蘇濤縮著脖子,忍不住向母親發出哀求。
“噗通——”
聽到兒子的呼救聲,吳碧蓮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忽然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我還當你多硬氣呢,也不過如此嘛!”
楚揚看到這一幕,輕蔑地嘲笑了一句。
而後,他看向蘇月,眼中滿是怒火,罵道:
“賤人,我為了你替你弟弟坐牢,你卻背著老子偷人,在古代,你就是浸豬籠的下場,還不給我跪下!”
說完,他又恨意滿滿地看向蘇瑞梁:“還有你個老東西,教女無方,養出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賠錢貨,你也給我跪著!”
蘇月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恨不得將楚揚碎屍萬段。
蘇瑞梁何時被人這麼辱罵過,頓時氣得麵色鐵青,渾身顫抖,心臟病險些都要發作了。
見兩人遲遲不動,楚揚手腕一抖,將刀鋒緊緊貼在蘇濤脖子上。
“啊……姐、爸,快救我啊!”
感受到脖頸處的冰涼,蘇濤被嚇得尖叫起來。
“彆動手,我們跪就是了,你不要傷害小濤……”
蘇月和蘇瑞梁頓時慌了神,連忙跪了下來,就連躲在最後麵的蘇櫻,也愣愣地跟著跪了下來。
“哈哈哈哈——”
看著跪了一地的蘇家人,楚揚終於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來,隻覺得此生從未體驗過如此的暢快。
笑過之後,楚揚一腳將蘇濤踢開,眼神中充滿了蔑視,像是在看一群螻蟻一樣,蔑視著蘇家幾人:
“說實話,先前我真想將你們蘇家人碎屍萬段,以消心頭之恨,但現在我又改主意了,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不配臟了我的手,我要讓你們一家人好好活著,看我怎麼將你們蘇家處心積慮得到的東西碾成粉末!”
他突然改變主意,並不是怕引火燒身,而是覺得,若現在屠了蘇家滿門,未免讓他們死得太痛快!
將來,他有的是手段慢慢炮製眼前幾人,他要讓這群畜生跪在自己麵前,懺悔自己的過錯,讓他們自己選一個痛苦的死法。
這樣,才能消減他心中滔天的恨意!
“啪啦——”
發泄完畢,楚揚將剔骨尖刀一扔,拿起離婚協議,刷刷幾下簽了名。
“你不是想離婚嗎?正好我也不想要你這種爛貨,咱們的情分從今日起就儘了!”
將離婚協議扔向蘇月,楚揚輕蔑一笑後,在蘇家人的目送下,揚長而去。
確認楚揚真的離開,蘇家幾人如蒙大赦,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
“嘶,啊……”
這時,被電暈的徐少傑醒了過來,捂著肚子呻吟著坐起來。
“少傑,少傑你沒事吧?”
蘇月緩過勁來,忙爬過去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我沒事,那渾蛋呢?”
徐少傑回過神,驚慌地四下張望,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他……已經走了。”
蘇月聲音嘶啞地說道。
“虧他跑得快!”
徐少傑聞言鬆了口氣,看著同樣癱坐在地上的蘇家幾人,好奇地問道:“月兒,先前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臉色怎麼都這麼難看?”
蘇家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哪好意思說一家子都給楚揚下跪的事。
互相攙扶著坐到沙發上,蘇瑞梁勉強找了個借口:“我們沒什麼事,就是看你被電暈了,有些擔心罷了。”
徐少傑忍不住臉一紅,訕訕道:“那姓楚的渾蛋不講武德,竟然趁我不備偷襲我!也就是他跑得快,要不然,我今天非把他腿打折不可!”
想起他那麼廢物,一點忙沒幫上,蘇家人頓時沉默了,空氣中仿佛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嗬~”
半晌後,吳碧蓮突然輕笑一聲。
幾人轉頭望去,就見吳碧蓮換上一副輕蔑的神態,道:
“我還當他坐了幾年牢,變得心狠手辣了呢,沒想到隻是在虛張聲勢,我就知道他那種窩囊廢性格,肯定不敢把咱們怎麼樣,這不,他連一刻都不敢多待,就灰溜溜地跑了!”
“是這個道理。”
蘇瑞梁點點頭,冷笑道:“他坐了四年牢,今天才剛放出來,要是敢動咱們一根手指頭,下半輩子就彆想出來了,孰輕孰重,他自然分得清,剛才不過是裝樣子嚇唬咱們罷了。”
聽到兩位長輩的分析,蘇月幾人也琢磨起來。
那會楚揚那麼囂張,結果連他們一根汗毛都沒敢動,事後他又急匆匆跑了,應該是怕再不走會被抓。
這樣的膽小鬼,又怎麼敢殺人呢?
想到這裡,剛剛還像爛泥一樣癱在沙發上的蘇濤突然支棱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也就是那會我喝得有點多,反應遲鈍了點,要不然,我非把他打個半死,讓他跪在我們麵前求饒不可!”
蘇月頗為懊惱,後悔道:“可惜沒來得及報警,讓他跑了,要是警察當場把他抓住,少不得判他個年,讓他知道咱們蘇家也不是好惹的!”
眾人互相安慰了一陣,還真覺得楚揚是個紙老虎,對他自然也就沒那麼怕了,七嘴八舌討論起後續要怎麼報複楚揚。
商量了一會,徐少傑無意間看到離婚協議,突然驚喜地叫出來:“月兒,姓楚的這麼痛快就簽字了?”
說起這個,蘇月心情好了不少,得意道:“他不但簽了字,甚至連錢也沒要,虧我還擔心他獅子大開口,現在反而還省下一百多萬!”
徐少傑心花怒放,激動道:“正好今天是工作日,不如咱們現在就去領證吧?”
蘇月嗔怪的看了他一樣,提醒道:
“你傻了嗎,林氏集團邀請咱們去參加今天的年會呢,聽說還會有重大消息宣布,咱們可不能錯過了,至於結婚證,明天去辦也不遲,你覺得呢?”
“我都聽你的!”
反正也就多等半天,徐少傑也不急這一時,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