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恒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問,“你們在乾嘛?”
“聊八卦!”溫沫雪脫口而出。
“誰的八卦?”俞邵恒問。
陸遠嘿嘿一笑,“就是錢主任和馮書記的二三事。”
“真的,趕緊說說。”
俞邵恒頓時也來了興趣,脫了鞋子上了炕,還順手將一旁睜眼躺著的三寶直接抱了起來,其他兩個在呼呼大睡他就沒動。
蕭凡找借口想溜。
“那啥,我要去羅縣長身邊工作了,下次再聊!”
“回來!”陸遠一把拉住他。
“羅縣長都說你已經放假,還需要你去乾啥工作?”
蕭凡無奈,隻能將錢偉新和馮濤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兩人都是縣城人,又是鄰居,從小一塊長大。能力都不錯,還一起上了大學,畢業後又一起進入了縣政府工作。
這關係,一看就很鐵。
進單位不久,又同時認識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同事,剛開始三人關係還不錯,隻是沒多久錢偉新就很不待見那位女同事。
他的不待見表現得很明顯,可偏偏沒多久馮濤還跟對方處上了對象。
錢偉新極力反對,但好兄弟就是不聽,還說馮濤對他對象有偏見和誤解,錢偉新也無奈。
一次女同事說想吃魚,那時候正是春寒料峭的農曆二三月,根本不適合抓魚。
天氣太寒冷,冰麵又沒那麼結實,搞不好就容易掉冰河裡去。
但馮濤跟對象正處在熱戀中,哪裡顧得上那麼多,還真跑去鑿冰釣魚。
結果還真出了意外,幸好被人發現及時救了上來。
“對於誰救的他這個比較有爭議。”蕭凡說。
“怎麼說?”
俞邵恒剝了一個沙糖桔,一口吃掉,含糊不清地問道。
還惡作劇地將橘子皮一個勁兒地往三寶嘴裡塞。
三寶在心裡直翻白眼,欺負小孩呢這是?
歪頭躲避了幾下,見他不依不饒,頓時也生氣了,直接一口咬在了手指上。
“啊——嘶——”
俞邵恒疼得尖叫一聲,忙將手抽了回來,一看都快咬破皮了。
“嘶,三寶你咋還學會咬人了?”
現在已經長了4顆牙齒,加上三寶有勁兒,咬人是真疼,要不是控製了一點力道,怕是能一口咬出血。
蕭凡白了他一眼,接過三寶,“你活該,誰叫你欺負他的。”
俞邵恒自知理虧,不再叫屈,訕笑一聲,重新拿了個橘子剝了喂三寶,還找機會給蕭凡嘴裡塞了好幾瓣。
“你也潤潤嘴,吃完趕緊繼續說。”
蕭凡含著突如其來的橘子深吸一口氣,才堪堪忍住沒動手揍這個家夥。
憤憤地嚼巴兩下吞了下去,接著先前的話繼續道,“女同事說是她和她哥哥救的人,但也有人說是錢主任救的。”
“馮書記自己不知道?”溫沫雪問。
“不知道,馮書記當時昏迷,因此還傷了身體,一到冬天就怕冷,容易感冒生病。”
“難怪之前錢主任會說那樣的話。”
想到他諷刺馮濤排隊打飯能凍暈,陸遠就好笑。
“到底是誰救的?”俞邵恒追問。
蕭凡搖頭,“不清楚,但聽說錢主任沒做多餘的解釋,很多人便認定是女同事和他哥哥救的,好像馮書記自己也這樣認為的。”
“那估計就是女同事和他哥救的。”俞邵恒道。
陸遠摸著下巴,卻有不同的意見,“也不一定,錢主任那人性格冷然,如果不是他救的人,反而還會解釋兩句,將話說明白不是他救的。”
其他幾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這麼說人是錢主任救的?”俞邵恒稀裡糊塗。
“管他誰救的,小凡你繼續說。”陸遠道。
是誰救的現在糾結也沒意義。
蕭凡點點頭,繼續,“這件事後沒多久,錢主任的工作就出了問題。”
“啥問題?”陸遠溫沫雪俞邵恒三人異口同聲問道,三寶也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蕭凡是真想笑,三寶一個奶娃娃像是也能聽懂他說的話,還聽得津津有味。
他扯了扯嘴角,“說是弄丟了一份重要文件,幸好錢主任記憶力好記住了文件內容,沒耽誤工作,但也因此被領導處分了。”
“這跟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八卦有什麼關係?”陸遠不解地問。
“自然有關係,因為沒多久那份文件在馮書記的住處找到了。”
“啊?不是吧,文件是馮書記拿的?”俞邵恒震驚。
蕭凡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表情。
“後來呢?”溫沫雪直接問。
“後來錢主任說是他搞忘記將重要文件放在馮書記的住處了,領導大怒,又狠狠地批評了他一頓。”
“那到底是馮書記拿的,還是錢主任自己搞忘的?”俞邵恒又問。
這下三寶都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人家記憶好到看過文件就能記住內容,能忘記文件放哪裡?
至於是不是馮書記拿的文件,這個怕是也另有隱情。
“不知道!”蕭凡不想跟他多解釋什麼。
溫沫雪問,“所以從這一刻兩人的關係就變得不好了嗎?”
“那倒也不是。”蕭凡回道。
“剛開始沒那麼惡劣,但多少有了點隔閡。直到後來有了革委會,錢主任就去了革委會工作,第二天就將那女同事家給查封了,聽說當時那女同事都已經跟馮書記談婚論嫁馬上要結婚了,後來那女的一家被查下放,馮書記的婚事也就這樣吹了。從此兩人的關係就變得很僵。”
“還以為是啥愛恨情仇的三角戀,原來不是啊!”溫沫雪還有點失望。
陸遠看著蕭凡,誇道,“不錯啊小凡,還以為你這冷冰冰的性子在單位不會跟其他同事聊八卦,原來也不儘然。”
蕭凡沒解釋,不是他專門去八卦,而是因為身邊有同事時常聊起,他不想聽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