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林曉芳尖聲道。
“大隊長,這人就是個小無賴,他這是故意敗壞我的名聲,想壞了我的名聲讓我嫁給他,你們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
“啊呸,我是小無賴不錯,可我還看不上你這好吃懶做的臭娘們兒呢,上工乾活不行,連兔子養殖場和養豬場你都進不去,又沒工資,我娶你乾啥?”
“你……就你這樣的還想娶有工資的姑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又臟又臭又醜,跟豬圈裡的大糞一樣。”
“你個臭娘們兒,敢這樣說老子……”
小無賴氣急,從地上爬起來擼著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陸遠站在一旁,但他沒動,等小無賴揪著人家頭發扇了兩巴掌,又踢了兩腳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走到小無賴的身後,一腳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你還長本事了,大隊長在這裡就敢打人。”
他這一腳力道不小,小無賴直接往前撲去,前麵就是林曉芳,毫無懸念地撲倒在了人家身上,兩人疊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
林曉芳發出了刺耳尖叫。
“哎哎哎,耳朵都要吵聾了。”
小無賴有肉墊,並沒有摔疼,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壓著一個人,還故意半天不起來。
“你起開,趕緊給我起開。”
林曉芳又抓又撓。
“嘶~”
小無賴不查,臉被抓破了皮,倒吸了一口涼氣。
“啪……”
小無賴又給了她一巴掌,才手腳並用地撐著高高地兩團起了身。
“啊啊啊啊……”
林曉芳是真的快瘋了,這小無賴居然占她便宜。
可她還不能說,要是說對方對她耍了流氓,她的名聲就毀了,搞不好隻能嫁給這個無賴。
硬是生生忍下了這口惡氣,憋屈得大哭。
可她也不想想,這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說人家就沒眼看嗎?純粹是自欺欺人罷了。
“行了,都給我安靜點。”
陸國安厲聲嗬斥,看了一眼踹完人就站在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陸遠,輕咳一聲,言歸正傳。
“你們幾人不想去公社派出所,就老老實實說說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小無賴忙道,“我說我說,是林曉芳找我來的,她說賀場長和他媳婦兩人仗著是兔子養殖場的領導,時常偷兔子,不知道往家裡扒拉了多少好處,讓我代表社員們過來監督他們。”
“我才不樂意乾這種事情,除非有好處,後來她答應給我摸奶子我就來了。”
“你胡說。”林曉芳再次尖聲吼道。
“都安靜。”陸國安大喝一聲,擔心兩人又像之前那樣打起來。
“王知青、許知青,你倆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兩人都是跟林曉芳俞邵恒他們一起下鄉的同批知青,年紀都不大,十八九的樣子。
同批過來的幾個知青,俞邵恒已經當選了養豬場的場長,蕭凡還去了縣裡給縣長當了秘書。兩人心裡就有那麼一點不平衡。
覺得他們也是有能力的人,他們也是高中畢業,憑啥好事都沒他們的份?
林曉芳最近老是在他們麵前說賀勝樺和洪霞兩口子不該占著兔子養殖場兩個領導的位置,還說洪霞懷孕了,不能勝任副場長一職,應該退位讓賢,他們倆都是最好的人選。
兩人本來就覺得他們不應該天天在地裡刨食,被林曉芳這樣一說,隻覺得非常有道理。
在她的鼓動下,兩人今天就跟著一起來鬨事了。
“大隊長,我也是聽林知青說賀場長兩口子偷了養殖場的兔子,她要過來問清楚,我們才跟著一起過來的。”王知青說道。
“是啊,大隊長,我們過來後,什麼都沒乾,林知青質問洪副場長的時候,我們也沒插嘴。”許知青也道。
“那洪副場長是怎麼摔倒的,你倆看清楚了吧?”陸國安問。
兩人齊齊點頭。
“看清楚了,是林知青故意用力推的。”許知青說。
“對,林知青故意說洪副場長貪汙兔子養殖場的公款,還說他們偷兔子,激怒了洪副場長,洪副場長就趕她走,她就趁機將人推倒了。”
“我沒有,你們汙蔑,都是叛徒。”林曉芳氣急敗壞。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這下沒有人再替她作證,再狡辯也沒用。
陸國安問賀勝樺,“賀場長,今天這事你想怎麼處理?”
賀勝樺知道大隊乾部們肯定是不想鬨去公社,也清楚這一年大家都在為了評先進的事一直在努力。
他不想因為自己兩口子讓大隊臨了了失去評先進的資格。
想了想他說,“大隊長,可以不去公社派出所,但我要他們跟我媳婦道歉,還要賠償我媳婦藥錢和營養費,另外,大隊也要對他們進行處罰。”
陸國安和一眾大隊乾部都鬆了一口氣,賀勝樺能以大局為重最好。
“好!”陸國安一口答應。
接著看向兩位男知青和小賴皮,“你們三個都去給洪副場長道個歉,每人再賠償五塊錢的營養費。然後再去牛棚乾一個星期的活。”
“至於林知青,寫500字的檢討,再到廣播站念出來,並廣播給洪副場長道歉,還要賠償20塊的醫藥費和營養費。”
“另外,也要到牛棚乾活,就打掃一個月的牛棚吧。”
“大隊長,我不服……”林曉芳還想掙紮。
“不服就去公社派出所,直接去農場改造好了。”
林曉芳啞火,氣得直跺腳,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禁嚎啕大哭,“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大家都沒管她。
陸國安問賀勝樺,“賀場長,這個處理結果你可還滿意?”
賀勝樺微笑,“大隊長的處理自然是公正公允,我沒什麼不滿意的。”
頓了頓他又道,“大隊長,我還有一事。”
“你說。”陸國安微微皺眉。
“是這樣,我媳婦現在懷孕後不適合在兔子養殖場工作,她聞不得這裡的味道,孕吐厲害,所以她想辭掉這養殖場的工作。”
孕吐那是前些天的事,自從吃了溫沫雪給的藥後,已經完全好了,不過辭職也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什麼,你媳婦要辭職?”
陸國安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這麼好的工作怎麼會有人想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