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雨的死著實讓人意外,溫家人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無比。
來報信的是莫子揚,他啞聲道,“你們從醫院離開後不久,我和大哥就陪著二叔去了派出所報案,然後跟著公安一起去了於家,公安將於家人都帶回去審問調查,那時候小雨都還好好的,還告訴公安,子峰並不是意外自己摔倒,是被於老大推倒的。”
“後來公安也從於家小妹和鄰居那裡證實了這種說法,於家其他人見事情敗露也隻好說了實話。
等小雨和於家其他人回去後,我和大哥二叔沒多久又再次上門問他們要錢,半晌也沒看到小雨,他們推脫人不在家,但大哥發現了他們神情不對就留了個心眼。”
“孩子在房裡哭我大哥說進去看看孩子於家人死活攔著,我和二叔也覺得不對勁,最後趁他們攔著大哥我跑了進去,就看見小雨躺在地上沒了生氣。”
莫藝桃聽完他的話,整個身子都晃了晃,溫聖滔和溫啟航也是一臉悲痛。
“怎麼會,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莫藝桃呢喃道,眼淚已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聽到這樣的噩耗很是傷痛。
“姑、姑父,我們已經報了警,公安現在應該還在於家,你們要過去嗎?”莫子揚問。
莫藝桃捂著嘴巴哭得不能自已,溫聖滔點頭說去。
陸遠先帶著莫藝桃和溫聖滔溫啟航去了於家,溫沫雪和曲文靜將三個孩子安頓好後麵才過去。找的莫藝桃的那兩個好姐妹看的孩子。
陸遠幾人到的時候公安已經初步斷定了死因,溫沫雨是被掐死的。
莫藝桃掀開白布看到人的那一刻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溫聖滔和溫啟航也瞬間紅了眼眶,陸遠也探頭看了看。
嘖,整張臉都成了豬頭,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
莫藝桃哭了一會兒,就瘋了般衝向於學簡,對他又抓又撓,溫啟航也上前給了他幾拳頭,要不是有公安攔著,兩人也想將人打死。
於家人半天不到再次被關進了派出所,幾人相互推卸責任,於母哭著喊著於學簡娶了個掃把星。
於學簡被公安押走的那一刻,側頭看到溫沫雪,也不知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完了就毫無顧忌,對著她大聲道,
“小雪,對不起,我錯了,當初我就不該放棄你,要是沒放棄你,我們現在一定很幸福,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你原諒我好不好?下輩子我一定娶……”
“砰——”
陸遠上前對著他嘴巴就是一拳,下巴脫臼,後麵的話就是一陣啊啊啊啊!
公安忙將人拉住,陸遠腿長,還踹了他一腳,於學簡瞬間躬下身子,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
公安對於陸遠打人也就警告了兩句,實在是姓於的太欠扁,他們也看在眼裡,當著人家男人麵說那些話,不是找打是什麼。
溫沫雨的死,於學簡和其父母沒一個無辜。
於大哥被抓,溫沫雨最先反水,於父於母恨上了她,一回家就開始指責謾罵甚至毆打。
明明說得好好的,統一了口徑,對外一致說是莫子峰自己摔的,溫沫雨也點頭答應了下來,可到了派出所,她卻毫不猶豫地供出了於老大。
剛開始溫沫雪卻是被於家人說服了,要隱瞞事實真相,可後來轉念一想,要是於大哥被抓,以後家裡就於學簡這一個兒子,於小妹總歸要嫁人,於家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房子也夠住,根本不用回去求爸媽看他們的臉色。
於是就找於學簡說了自己的想法,於學簡隻猶豫片刻就應了下來。
這算是兩口子商量好的事,回來隻有溫沫雨一個挨打受罵,於學簡在一邊冷眼旁觀,溫沫雨就譏笑著出賣了於學簡。
後者敢做不敢當,自然是不承認,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掐著人脖子讓其閉嘴。
本來於學簡有一隻手臂吊著繃帶,真要和溫沫雨乾架不一定乾得過,可奈何於父於母在一旁還死死按著人毆打,溫沫雨毫無還手之力。
就這樣,憤怒之下的於學簡將人生生給掐死了。
於家這一下隻剩下了一個還在上高中的於小妹和幾個月大的孩子,於家人是犯事,廠裡不僅開除了幾人,房子也要收回。
公安最後在於家清算出了852塊錢,這錢全賠償給了莫二舅。
於小妹還想要錢,莫明修說要錢可以,但這800多塊顯然不夠賠償,讓她打欠條還剩下的錢,於小妹不敢再要錢了。
於小妹投奔了親戚,可小孩子卻沒人管了。
“都說禍害遺千年,你媽怎麼就不一樣呢?”莫藝桃對著孩子一邊抹淚一邊小聲呢喃。
於小妹不管孩子,隻能被外公外婆帶回了家。
這孩子比三胞胎還要大兩個多月,可看著比三胞胎還要小。來溫家的頭一天還整天哭唧唧,後來給他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有三胞胎的輪番嬰語教育,很快便適應了溫家的環境。
“哎,以後爸媽要受累了!”溫沫雪感慨。
帶孩子多辛苦啊,父母爺奶都不在了,責任就落在了外公外婆身上,也是沒辦法的事。
陸遠提議,“媽,你們要不找個人幫忙看孩子,以後要是大哥他們也有了孩子,根本忙不過來。”
莫藝桃說,“累點倒是無所謂,就怕養出跟他媽一樣的白眼狼。”
這個還真說不好,溫沫雨和於學簡兩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溫聖滔歎氣,“以後咱們嚴加管教,真要跟他媽一樣白眼狼,成年就給他趕出去。”
孩子聽不懂大人的話,跟三胞胎在一起啃著磨牙棒,時不時還對著三胞胎呲著小米牙嘿嘿兩下。
孩子的戶口落到了溫家,曲文靜看著戶口簿上沒有改變的姓,偷偷地鬆了一口氣。這兩天她就擔心公婆會將孩子過繼給他們,或是該溫姓養在他們膝下。
溫沫雪問,“孩子叫啥名字?”
之前沒來往,連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於正輝!”曲文靜回。
溫啟航道,“本來叫於爭輝,爸說爭輝不如正輝好,就改了一個字。”
陸遠和溫沫雪都點點頭,溫沫雨就因為爭強好勝毀了一輩子,二老怕是都不喜歡“爭”這個字。
而“正”有正道正義心正之意,也表達了二老對孩子的一個期望和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