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藝桃自己也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跟大夥嘮。
“沒錯,我女婿是鄉下的,不過他真實身份是省軍區醫院院長的親兒子……”
莫藝桃巴拉巴拉地將當年的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去年我閨女剛懷孕那會兒我女婿的親爸親媽就找到了他,兩口子去了省城一趟認祖歸宗,這電視機和自行車都是他們親戚送的,家裡好幾輛自行車,再說我們那親家單位配有小車,我女婿也會開車,這輛自行車放那裡就一直沒人騎就送給我們了。
電視機也是一樣,村裡剛通電,還隻通了療養院的電,我那親家說到時候療養院也要配電視,這台電視機他們也用不到,就硬是要我帶回來。
唉,我不要都不行,親家直接安排了幾個勤務兵給我將東西扛上了火車。”
一眾鄰居一邊看著溫啟航搗鼓電視機,一邊聽著她的話,牙都酸了。
誰不想要電視機啊,他們要是知道後世的一個詞,一定會說她在凡爾賽。
嘖,去年還說這溫家小閨女被親姐算計下鄉可憐,沒想到人家福氣大著呢,找了這麼好一個婆家,連帶著娘家人都跟著沾光。
看看人家這帶回來的都是啥,電視機、自行車,還有其他那一袋又一袋的,肯定又是熏乾野雞野兔臘肉啥的。
唉,走了走了,真是越看越羨慕,越聽越嫉妒。
很快,溫家小閨女送大哥一台電視機和一輛自行車作為結婚禮物的事在家屬樓傳得沸沸揚揚,溫沫雨和莫二舅家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不可能,肯定是瞎傳的。
溫沫雨帶著孩子和於學簡又上門了,看見家裡真有一台電視機和一輛嶄新的永久二八大杠,酸得眼睛都紅了。
“媽,這真的是小雪和她男人讓你帶回來的,不是你自己買的將名頭安在他們頭上?”
莫藝桃翻了個白眼,“我吃飽了撐的給他們安名頭,再說,他們啥條件啊,還需要我給他們安名頭做麵子?”
她搖頭歎氣,對著大閨女語重心長地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就那麼見不得小雪好,你跟她是孿生姐妹,按理說你倆比誰都要親近才是,可你偏偏容不下她。
可惜,你不得不承認,小雪的命真的就比你好,以前我很怨恨你耍心機手段搶了小雪的工作,還將她弄去了鄉下,但現在我一點都不恨你了,甚至還要感激你,要不是你,小雪也不會嫁給阿遠,更不會有現在的好生活。
你知道嗎,我在他們家這兩個月,都不想回來了,吃得那頓頓就跟過年似的,你看看我是不是都胖了一圈,再看看我這臉,是不是皮膚都好了很多,細紋都沒了。”
說著她輕輕拍著自己的臉,還將臉湊過去給她看,溫沫雨早就發現了這點,畢竟她媽這是很明顯的變化。
“我跟你講,小雪那皮膚更好,嫩得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比以前又漂亮了好多,以前跟你還有點像,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溫沫雨死死地咬著嘴唇,瞪著她媽的眼眶又紅了一圈。
“還有啊,阿遠對小雪那叫一個溫柔體貼,啥活都不用她乾,孩子的衣服尿戒子啥的都是他小姑子洗,做飯洗衣服乾家務也是他小姑子乾,不過我們小雪也是個好大嫂,每個月給他小姑子和小叔子都買新衣服新鞋子,還給他們20塊的零花錢。
小雪公婆對她也好,動不動就給她塞錢,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小雪生了三胞胎,三個兒子,把她公婆高興地,一下又給了她3000塊,小雪還想給我1000塊,你說我哪能要這錢!”
這她真沒說假話,確實有這麼回事。
溫沫雨:
啊啊啊,她快要氣死了,她媽是會紮心的,處處往她心窩裡紮。
莫藝桃叭叭叭地一陣瘋狂輸出,心裡痛快了,也不擺著一個臭臉了,還笑嗬嗬招呼溫沫雨兩口子,“你倆坐吧,抱著孩子這樣站的不嫌累?坐下看電視吧,還彆說,這電視還真有意思,我都看上癮了。雖然這電視也是小雪送的,你倆也沒臉看,但沒事,誰叫你們臉皮厚呢,怎麼都崩不裂。”
說著就去洗了三個蘋果,給了溫聖滔和溫啟航一人一個,然後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看電視,啃了兩口蘋果又抬頭道,
“你們也彆說我小氣蘋果都不給你們吃,這蘋果也是小雪讓我帶回來的,不能給你們吃,你們是不知道,這蘋果可真甜,小雪的公婆就是有本事,她們家那水果就沒斷過。”
溫沫雨再也忍不住,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抱著孩子嗚嗚跑了,這就不是她親媽,以後她再也不回來了。
於學簡也沒好到哪裡去,臉色鐵青,口中似乎還嘗出了鐵鏽味。
當初是他為了留城工作放棄了溫沫雪選了溫沫雨,他是希望溫沫雪過得好但絕不是希望她過得比溫沫雨還好,不然襯得他多沒用,也襯得他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
可現在不僅啪啪被打臉告訴他錯了,還讓他活成了笑話,他的心裡比溫沫雨還難受,也沉著臉走了。
溫沫雨到了樓下等了一下才見於學簡下來,頓時無處發泄的火氣像是找到了發泄口。
“是不是還舍不得走,還想聽我媽說說溫沫雪的事?看到了吧,人家溫沫雪離開了你,過得不知道有多好,聽到說她現在長得更漂亮了,還生了三個兒子,是不是後悔了?後悔也沒用,現在人家估計連你於學簡是誰都不記得了吧。”
於學簡看著麵色扭曲的人,板著臉不說話,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步子很快,溫沫雪還抱著孩子,根本就追不上。
氣得她都想把孩子丟了,跺跺腳,站在那裡抱著孩子又大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