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曉得其中門道,本想提點兩句,讓她們將自己擇出去。
誰知還沒開口,便聽江疏月道:“啊我想起來了,姐姐,昨兒你還跟我說,你做夢夢著個布娃娃是吧?”
福公公想起,今日下午,翠竹苑的梅蘭還去太醫院取了艾草,說是江才人有些多夢。
此事皇上也知曉,如今,倒是瞞不過去了。
難怪這江采女自進宮,江才人便處處管著她,實在是個沒腦子的。
江浸雪嚇得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我……”
她本還想著,實在不行再給福公公一些銀子,讓他幫著把這事兒壓過去。
誰知話還沒說出口,院外又傳來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江浸雪膝蓋一軟,當場便跪了下去。
福公公也閉上雙眼,沉沉地歎了口氣,看來這江才人,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啊。
江疏月趕緊上去拉起江浸雪:“姐姐沒聽到嗎?皇上來了,我們快去接駕呀。”
說罷便攙扶著江浸雪,出去接駕了。
皇上還不知此事,對江浸雪興致也高,見著她跪下,便忙來扶她:“不必跪了。朕等著愛妃來侍寢,是左等右等都等不來,朕隻能親自過來了。”
說罷又對福公公問責道:“福公公,怎麼回事兒啊?讓你傳個人,怎麼半個時辰了人還沒到?”
福公公無奈,隻能將那布娃娃呈上去,又將事情前前後後說清楚。
皇帝的表情越發難看,眉眼間雖有懷疑,更多的卻是憤怒,他捏著那布娃娃,青筋爆出,盯著江浸雪咬牙道:“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浸雪隻覺得腦袋要掉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便心一橫,打算將裴貴嬪陷害一事全盤托出。
“皇上,是……”
她話剛出口,江疏月突然驚呼起來:“皇上,您瞧這布娃娃!”
說罷還大膽地撲上去,用手攥了一下那娃娃。
福公公驚呼“大膽!”,宮女忙將她拉開。
皇帝不解地看著手裡的娃娃,越發生氣:“這布娃娃怎麼了?”
江疏月跪下拜道:“上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皇上,天黑了,不如拿蠟燭來瞧個清楚?”
皇帝疑惑地看她一眼,又著實有些心疼江才人,便讓福公公取了蠟燭來,將那布娃娃打開瞧了瞧。
燭火湊近的瞬間,布娃娃渾身便發出點點金光,那布娃娃後背空白的地方,慢慢浮現出四個大字——天佑大夏!
皇帝一看,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江浸雪懵了,這怎麼還笑了。
福公公一瞧,忙有眼力見兒地跟著笑起來:“怪不得,江才人說夢見布娃娃了,還是昨兒的事,想來是承了皇上恩寵,有了福氣,被上天眷顧了。”
“哈哈哈哈,是啊,”皇帝摸了摸那布娃娃的頭,走到江浸雪身旁,跟她一起看布娃娃身上的字,“愛妃,你這夢做得好,憑空來個娃娃,還要天佑我大夏,你這是要給朕生太子啊!”
皇帝雖有三十多位妃嬪,但至今隻有兩位公主,還未誕下太子。
皇家開枝散葉乃是大事,皇帝自然想嬪妃們儘快誕下太子。
如此一來,江浸雪這個夢,加上這會憑空顯字的布娃娃,那便成了吉兆、成了祥瑞。
江浸雪還有些發懵,但知道事情已轉危為安,也忙扯著嘴角笑起來:“福公公說的是,臣妾做什麼好夢,那都是皇上給的福氣。”
皇帝又哈哈大笑幾聲:“愛妃快隨朕回宮,朕要好好賞你!”
說罷還不忘江疏月:“江采女發現奧秘有功,也該賞,福公公,你就看著安排吧。”
福公公笑著應下,待將他們送走,才問江疏月:“江采女想要些什麼?”
江疏月不假思索:“銀子。”
福公公笑著記下,臨走時,又提點道:“咱家跟您說幾句體己話,這後宮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小聰明,用一次兩次無妨,用多了,也會招致禍患。”
江疏月微笑行禮:“多謝公公提點。”
但她不止有小聰明,她有的是大智慧!
江浸雪一路跟著回了太極宮,也大致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江疏月將那布娃娃改造了,讓原本詛咒的布娃娃變成了祥瑞。難怪,她一直都這般淡然,可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勾欄裡還教這個?感覺比家裡請的那些先生,教的東西有用多了!
到了太極宮,江浸雪便不先想這些了,侍候著皇帝更了衣,便勾起他的衣領道:“皇上,我們今晚玩些不一樣的,可好?”
皇帝陶醉地嗅著湊過去:“愛妃又有什麼新招數了?”
江浸雪勾住他的脖子:“今晚,臣妾是個女山匪,搶了皇上,做臣妾的壓寨夫婿……”
皇帝一聽,雙眼便亮了:“愛妃哪兒學的這些招數?真是要迷死朕了。”
江浸雪顧左右而言他:“皇上喜歡就好,臣妾招數還多著呢!”
江浸雪一邊說,一邊拿了柔軟的綢子,將他不輕不重地綁上,而後將他推到床邊,一隻腳踩在床榻上,俯身下去勾起他的下巴。
然後將練了一下午的台詞說出口:“郎君就彆掙紮了,入了我的山頭,就是我的壓寨夫君,日後,我定會好好疼你的!”
皇帝早被她迷得不行了,躬身便湊上去:“那你要如何疼朕?”
“皇上~”江浸雪嬌嗔地輕拍了他一下,“您要掙紮掙紮呀。”
皇帝笑著睡回去:“好,都聽愛妃的……”
一番動人但拙劣的演繹後,兩人開始了巫山雲雨之行。
這一番折騰,又是快寅時才叫了水,皇帝想著她那個夢,還允她宿在了太極宮。
江浸雪謹記著江疏月的提醒,依偎在皇帝懷中,一改方才女土匪的霸氣,又嬌又軟道:“皇上,您明兒可能再召臣妾了。”
皇帝疑惑地“嗯?”了一聲,“這是什麼話?”
江浸雪又往他懷裡鑽了鑽:“臣妾是想侍候皇上,可也不願皇上為難。皇上妃子遍六宮,雨露均沾才是常態,若一直寵幸臣妾,怕是要惹人非議了。”
皇帝憐愛地摟了摟她:“你倒是懂事,人家都爭寵,你倒把朕往外推。”
江浸雪貼在他胸膛:“臣妾也不想啊,可比起讓皇上寵幸,臣妾更希望皇上好好的。”
這話說得皇帝越發心軟,不覺將她摟得更緊:“你啊,可真是個妙人,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江浸雪心道,那就看江疏月教多少了。
皇上等著,臣妾回去後,就捧著那什麼什麼攻略苦讀!
此時,江疏月剛寫到了宏觀調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