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小白這邊細品溫茶慢吃點心時,張鬆文已經招呼自己的徒弟擺好陣法。
“張大師,你可一定要把裡麵的東西整理乾淨,要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
陳建濤早就在等待這一時刻,他極為激動地開口。
張鬆文不以為然,區區小鬼,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
為了能在世人麵前彰顯自己的實力,他並不打算親自出馬。
“你們兩個幫陳老板解決這一麻煩,回到山上我會如實向師尊稟告。”
一聽這話,兩名徒弟像是打了雞血,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看著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樓裡,林小白和劉遠臉上的笑意逐漸彌漫開。
相比之下,褚卿卿完全被蒙在鼓裡,對於事情真相一無所知。
“雖說他們狂妄無禮,那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嗎?”
女人就是心軟,這是林小白對褚卿卿做出的評價。
被他如此說教,褚卿卿很不服氣地開口。
“心軟點有什麼不好?”
“總比你們冷酷無情要強得多。”
褚卿卿還以為林小白見死不救,畢竟樓裡不止一隻惡鬼,那兩名徒弟進去與送死無異。
明明是很小的摩擦,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冷眼旁觀。
“褚大小姐,我們也進去過樓裡,不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林小白語氣玩笑,話裡明顯有另外一層含義在,褚卿卿並不能立馬反應過來。
還是劉遠在一旁提醒道。
“我去了18樓,上麵陰邪氣息雖然很重,可那東西始終在暗處。”
“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兩人明顯在一些事情上達成共識,卻選擇了與褚卿卿隱瞞。
在他們說完這些話後,褚卿卿也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問題。
見她腦子不太夠用,林小白乾脆把話挑明。
“那兩隻惡鬼要是聯手,連道士我都要落入被動境地。”
“可他們亦是水火不相容。”
林小白也是前不久才想明白,那天晚上他們被困在17層,之後還和趙強的魂魄打了照麵。
看似驚心動魄,實際情況大有不同。
“活著善良的人,死了又能壞到哪去?”
“他故意將我們攔下來,就是怕我們落入另一隻惡鬼的圈套。”
林小白分析得頭頭是道,句句有理,褚卿卿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結合當時的情形來看,對方確實沒有惡意,被劉遠擊傷後更是立馬逃走,毫無報複之心。
趙強的魂魄並不殘害無辜,至於王五的死亡,純粹是報應加身。
“你是說,他們也會被困在17層,到最後無功而返。”
褚卿卿驚呼出聲,可謂恍然大悟,林小白見到她終於開竅的樣子,不免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另一邊,張鬆文還在等待自己徒弟把事情搞定,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察覺不對。
“怎麼去了這麼久?”
說話間,張頌文用獨有術法同自己的徒弟建立聯係。
他閉上兩眼,感知著樓內的一些情形,結果卻遠超他的預料。
“好大的膽子!”
“敢與龍虎山作對,那就隻有魂飛魄散這一條路。”
畫麵中,自己的兩個徒弟竟在樓梯口來回走動,明顯是遇上了鬼打牆。
照這麼下去,兩個徒弟都有可能被困死在樓裡。
“張大師,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建濤慌了神,他本以為自己從龍虎山上請下來人就不用再看林小白的臉色。
自己花了大價錢才把他們請過來,哪能容忍他們給自己甩臉。
可現在看來,這件事遠比想象中的更為棘手。
“陳總不要著急,待我出手將他擒拿。”
張鬆文還是有點真本事的,他拿著法器走進樓裡,猶如無人之境。
可四周飄散來的陰寒之氣讓他心裡咯噔一下,自己似乎低估了這隻惡鬼的本事。
“如此重的怨氣,到底是因何凝聚?”
張頌文預感大事不妙,趙強魂魄剛在夜裡將王五殺死,怨氣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更加持了自身實力。
陳建濤站在外頭,他雙手合十,不斷地祈禱著。
林小白幾人吃飽喝足,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
“陳老板,你生意做得這麼大,怎麼連買命錢都克扣?”
林小白隨口說出的話讓陳建濤渾身一顫,他趕緊回答道。
“我能差那點錢嗎?”
“不對!難道是王五?”
陳建濤反應不像有假,林小白剛才也隻是為了試探,看來少給趙強家裡人錢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便讓趙強妻子當著他的麵將真相講出,得知他們隻收到十萬塊錢,陳建濤氣得臉都青了。
“王五這個渾蛋,他死不足惜。”
“死人的錢都敢拿,我說那工人怎麼不肯消停?”
陳建濤像是想明白,可他這樣的人最好麵子。
當下情形也是一樣,知錯但不改錯,褚卿卿忍不住吐槽幾句。
“陳總不是好麵子嗎?”
“有話可千萬彆求我們幫忙。”
聽到褚卿卿這樣說,陳建濤不怒反笑。
“張大師親自出馬,這件事情不會再有意外。”
“我生意做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過任何人的臉色。”
陳建濤的話明明就是說給林小白聽,拿著自己的錢還敢擺架子,如此下場就是要讓他長長教訓。
林小白聳了聳肩膀,真正要長教訓的人恐怕不是自己。
他看了一眼時間,抬起頭來的時候,張鬆文如他預料的那樣從樓裡跑出。
隻是道袍破碎,法器丟失,哪裡還有之前那般氣派模樣。
“這怎麼可能?”
陳建濤都快把眼珠子驚掉在地上,自己從龍虎山上請下來的人竟然也不是樓裡那東西的對手。
模樣如此狼狽,哪裡還能指望得上?
張鬆文臉色很不好看,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竟有一口鮮血噴灑在地上。
“姓陳的,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張鬆文也是置身處地才有感知到,趙強魂魄能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變成惡鬼就已經是不正常,可現在竟有了化為厲鬼的跡象。
他救徒心切,一番交手過不僅沒能將其奈何,反而是讓自己受了傷。
若非他有用以保命的法器,都有可能折損在那棟樓裡。
光是想想,他便咬牙切齒,都怪陳建濤對自己隱瞞了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