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時候，林小白還在睡夢中，卻被一個電話強製開機。
“出事了！”
電話那頭，劉遠臉色難看至極，說話時聲音都有些發顫。
林小白從中察覺出不對勁，雖說劉遠沒多大的本事，可作為風水協會的會長，大小場麵也有經曆過。
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恐怕他口中的事情隻大不小。
“彆著急，慢慢說。”
林小白緩緩坐起身，他在床頭摸索到一支煙，邊抽邊聽劉遠講出事情原委。
哪怕林小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劉遠接下來的一些話還是讓他心情跌宕。
“誰死了？”
林小白並非沒有聽清楚，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劉遠大聲重複道。
“是王經理。”
“他的屍體今早被發現，全身都被澆灌了水泥，場麵慘不忍睹。”
劉遠也是接到陳建濤打來的電話，對方顯然慌了神，不像昨日那般傲慢無禮。
竟然哀求著自己和林小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好為他處理棘手事情。
“這時候知道著急，早乾什麼去了？”
林小白冷哼一聲，可他們這一行有規矩，接下了活就要乾完。
誰要是半路撂了挑子，恐唯同道中人恥笑。
林小白很快穿好衣服趕到現場，路上的時候給褚卿卿打去了電話。
雙方通過氣，便要在12號樓的門口處彙合。
不多時，林小白就見到了王五的死相，滿身都被泥漿包裹住，隻有一張臉露了出來，模樣萬般恐懼。
相關部門的人員也趕到現場，如此詭異一幕也讓他們不好開展工作。
“兩位大師，一定是你們昨個把那東西驚動，才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將王五殺死。”
“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你們可得幫忙處理乾淨。”
陳建濤話已經講得很清楚，就是希望林小白和劉遠能夠再一次進到樓內，永絕後患為好。
林小白和劉遠對視一眼，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他們又怎麼可能洞察不到陳建濤的心思。
“三更半夜，王經理為何要進到樓內？”
林小白注意到地上燃燒紙錢留下的那堆灰燼，見到陳建濤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便決定將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
“那個工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做賊心虛，前來燒紙祭拜，可人家不肯將他放過。”
隨著林小白話音落下，陳建濤的臉色不斷變化，到最後鐵青一片。
他嘴角抽搐幾下，竟還想著狡辯。
“陳老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可知道，報應在王經理之後又該輪到誰身上？”
林小白的話就像是一記悶雷在陳建濤的耳邊炸開，讓他心情再也不能平靜。
“小兄弟，咱們借一步說話。”
現場人多眼雜，陳建濤有所顧慮，他走到林小白身前賠著笑臉，與林小白好說好商量。
見到林小白答應，陳建濤長出一口氣，似乎不再那麼提心吊膽。
很快，林小白與劉遠跟著他來到一間休息室裡。
售樓小姐端來茶水和點心，如此周到服務卻被陳建濤狠狠訓責。
“通知給下麵，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房間。”
說完這些話後，陳建濤又變換一副嘴臉，和林小白有說有笑。
“那工人確實不是跳樓死的。”
“可我絕不是故意與二位隱瞞，我也是好心，怕二位在對付那東西的時候有心理負擔。”
陳建濤能在商場混出名堂，嘴上的本事堪稱一絕，無理都能被他說成有理。
幾句話過後，他便開始觀察打量林小白和劉遠的反應。
見到兩人相對沉默，陳建濤自知有些事情瞞不住。
“一個月前，12號樓麵臨封頂大關，但在澆築的環節一直出問題。”
“還傷了幾個工人，鬨得人心惶惶，眼看工期就要延誤。”
陳建濤重重地歎了口氣，要按照他所說，一切都是王五背著自己偷偷做下的事情。
“王經理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信的法子，說是用生人打樁能夠讓工程順利，就……”
陳建濤的話還沒說完，林小白沉下去臉色，他知道事情另有隱情，卻沒料到會是這個樣子。
“陳老板，你可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用活人來祭祀，你就不怕午夜回魂要了你的命。”
林小白一手拍在桌上，怪不得樓裡的東西怨氣那般大，原來有著大冤屈。
劉遠也對他們的做法感到不滿，他正欲開口，陳建濤冷冷地笑出聲。
“兩位可能是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
“這事情都是王經理背著我去做的，我是事後才知道。”
陳建濤把話咬死，其中真假旁人難以辨彆，林小白和劉遠卻不肯聽信。
要是沒有他的允許，王經理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你們二位也彆把話說得太難聽，是那工人自願的，他家裡可是拿走一大筆錢。”
“窮人就是窮人，活著的時候一堆毛病，死了還給彆人添麻煩。”
陳建濤似乎還覺得是自己吃虧，林小白懶得與他磨嘴皮子，有些事情得先調查清楚。
“陳老板，我奉勸你這幾日小心點，這世間的因果難逃。”
臨走的時候，林小白撂下了幾句話，也是為他敲響警鐘。
畢竟要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工人心甘情願地赴死，不該在死後有這麼大的怨念。
“我與你同去。”劉遠也不願意留在這裡，他要跟著林小白去將真相調查清楚。
見他們如此不給自己留麵子，陳建濤咬了咬牙，很快就選擇翻臉。
“你們都是我花錢請來的，在我這裡裝什麼清高？”
“不能幫我做成這件事就滾蛋，我會再找人來！”
事已至此，陳建濤隻能動用鈔能力來解決，他要的是樓裡的東西永遠消停，好讓自己的產業不受影響。
方式方法不重要，讓誰來做也不重要。
“陳老板，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為之。”
林小白懶得與他廢話，樓裡東西鬨得凶，想必是有隱情在。
要不能找得到，來再多的人都隻能是添亂，劉遠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能理解林小白的話。
當他回想起昨夜的經曆，猛然覺察到問題所在。
“既然是用生人打樁，便是為了鎮壓原有的不乾淨。”
“在那棟樓裡，有兩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