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顧長清:“當然是因為皇帝老了啊。”
祁裕:“啊?”
這是能說的嗎?
顧長清道:“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皇帝年邁體弱,久病不起的太子一夕之間奇跡康複,生龍活虎。”
“這叫什麼?這叫天命所歸!”
“維護正統的大人們,以前是沒得選,隻能退而求其次,在其他皇子中選邊站隊,誰讓太子的病弱之軀,擔負不起江山社稷。”
“但現在,太子比誰都健康,選太子是大義、是忠誠、是祖宗理法、是送上門的從龍之功。”
“小郡王,換了是你,選不選?”
祁裕:“選!”
他苦笑:“道理我們都知道,隻是這些年來,父王身邊全是釘子,心腹少得可憐,就連東宮屬官,都是各處送來的人手。”
“我雖然儘可能的在暗中培養了一些勢力,卻因為種種原因,缺少頂尖人才。”
“若是有人得知父王痊愈,不管不顧直接下手,父王就危險了。”
“所以我們想暫時隱瞞一段時間,等父王聯係舊部,至少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再向外公布。”
顧長清:“若是太子殿下不能呈現儲君的價值,未必會有多少舊部願意替他賣命。”
“畢竟,太子殿下已經病弱十幾年,是所有人眼中的棄子。”
“再說句紮心的話,如果他們願意堅定的跟隨太子,也不會十幾年來和東宮沒有深交,還需要太子殿下主動聯係。”
祁裕忽然就難過起來。
是啊,太子殿下意氣風發時,自然擁戴者眾。
可病了這麼多年,而且是完全沒有治好的可能,大家自然要另尋前程,總不能一根樹上吊死。
當年那些圍繞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青年才俊,國之棟梁,早就離開東宮這口冷灶,另謀高就。
這也談不上背叛,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隻是,祁裕替父王難過。
顧長清道:“所以,還不如直接明牌,貼臉開大。”
“太子殿下可以直接向皇帝求助,讓宮裡派頂尖高手護衛安全。”
“顧先生!”祁裕大吃一驚,聲音都大了幾分。
喊出來後,他又意識到有些話,不能說得太大聲,便又壓低音量:“顧先生,你忘了,我父王當年就是在宮裡中的毒……”
顧長清挑眉:“那又如何?”
“全天下都知道,太子殿下當年是替皇上擋了災,才身中劇毒,飽受病痛折磨。”
“皇帝這麼多年來也自責、愧疚,想儘辦法給太子解毒治病,張皇榜尋神醫,不惜一切代價,隻想要太子有一個好身體。”
“如今,太子殿下康複,最高興的人當然是皇帝。”
祁裕急了:“顧先生,你沒聽懂我的意思……”
顧長清打斷他的話:“是你沒聽懂我的意思,不過你擔心太子殿下安危,擔心則亂,可以理解。”
“你隻需記住,皇帝老了,你父王,當年為皇帝擋過毒,如今身體健康,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你回去,把這些話原原本本告訴你父王,他自然就知道了。”
祁裕:“哦。”
自從遇上顧長清,就搞得他很笨似的。
還有啊,顧長清看起來還沒有他大,為什麼有時候身上的壓迫感比他父王還重?
顧長清道:“好,正事說完了,我們再來說說賺錢的事。”
祁裕:“啊?真賺錢啊?”
顧長清:“那不然呢?不賺錢乾什麼?乾什麼不需要錢?”
“小郡王,你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不趁現在多賺點,以後叫窮就晚了。”
祁裕:“……”
就這樣,小郡王帶著幾個賺錢的法子,美滋滋回去了。
顧長清找到幫自己賺錢的牛馬,可以很美滋滋的躺平了。
哦,不對,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他還要考科舉呢。
原主科舉入仕,他也不好把原主的路走歪了,不然他現在完全可以躺平,等以後蹭小郡王的富貴。
算了,不能想,他還是早點搬家,早點看寧德侯府的熱鬨。
是的,小郡王送他的宅子,正好在寧德侯府附近。
按理,他一個窮舉子根本就住不進這片住宅區的,這一片宅子,都有規製,非高官不能住。
但,誰讓這宅子是小郡王送他的呢?
誰敢說他不能住,誰敢說他住在這兒違製,彆跟他說,跟小郡王說去,看小郡王抽不抽誰就完事了。
顧長清先去宅子看了看,裡麵從人到物,一應俱全,按現代說法,拎包入住。
回去後,顧長清就讓顧父顧母收拾東西,說要搬家。
他這些天經常外出,也不像之前那天在家中努力溫書,顧父顧母隻以為他被婚事傷了臉麵,不願留在家中觸景生情,便隻當不知。
哪能想到,他出去幾天回來就說要搬空。
顧父:“搬,搬家?咱們家哪來的錢的搬家啊?”
顧母打了他一下,道:“長清啊,家裡雖然還有點積蓄,但這宅子住著也挺好,要不,等你高中以後再搬?”
顧父:“是啊是啊,不如等你高中再說。”
顧長清愁眉苦臉:“我怕我住在這兒,考不中。”
顧母大驚,一巴掌拍他胳膊上:“呸呸呸,你這倒黴孩子,怎麼又亂說話?好好的,說什麼考不中?”
顧父倒是抓著重點,問道:“為什麼住在這裡會考不中?”
顧長清開始編:“爹,娘,我在這屋子被人騙婚啊。”
“我隻要一想到蘇家騙婚,心裡就不高興,一不高興,就學不進去,學不進去,肯定影響考試啊。”
“再說了,結婚當天事情鬨得這麼大,周圍的街坊鄰居就沒有不知道的,雖然人家出於禮貌,不會當麵說什麼。”
“可我每天進出,總感覺人家看我眼神都不對,一想到我住在這裡,就得忍受大家背後蛐蛐我,我心情就很不好。”
“我心情不好,自然會影響學習。”
他說到最後,總結:“總之,就是得搬家。”
顧父、顧母見他說得真真兒的,一想到蘇家差點將一個懷孕的女人嫁進來,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顧父歎口氣:“行,搬,搬吧。”
顧母沉默著去收拾行李。
顧長清:“爹,娘,我們是搬家去住新房子,你們高興一點。”
顧父、顧母強扯出一抹笑:“哎,哎,我們高興。”
哪裡高興得起來啊?
兒子這麼說肯定是為了安他們的心。
就他們家這經濟條件,哪是住得起新房子的人家?
這可是京城啊,京城居,大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