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慧這會兒何止和周文盛拜堂?
兩人已經迫不及待洞房了。
當時,蘇家的管事一走,侯夫人就暗示周文盛趕緊洞房,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庶女換嫡女,怎麼看都是賺的。
就算最後換不成,睡了蘇如慧,無論是侯府還是周文盛都不吃虧。
這簡直可以稱得上無本萬利的買賣,怎麼做不得?
侯府有算計,重生的蘇如慧也有打算,雙方一拍即合。
蘇如慧假意反駁了幾聲:“世子,您認錯人了,我不是庶妹……”
“送我回去!我,我要嫁的夫君是顧公子,世子,你不能這樣……”
“啊,放開我……世子,你彆這樣,求您了!”
“嚶嚶嚶,世子,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這樣我還怎麼見人?”
周文盛:“怎麼不能?你可是我八抬大轎娶回來的,還敢想顧家那個窮舉子?”
“放心吧,顧家那邊,嶽父嶽母已經趕過去處理了,你庶妹的花轎去了顧家,還想嫁進侯府不成?”
“那些都是無關的人和事,良宵苦短,莫負了洞房花燭。”
燭影搖紅,被翻紅浪,一室旖旎。
等蘇家第二次派人來說,新娘人選錯了,要換回來時,世子屋裡都已經叫了三回水。
侯夫人沉著臉:“這還怎麼換回來?”
“八抬大轎進門,拜堂洞房都完成了,還怎麼換?”
“要我說,這事就這麼將錯就錯……”
蘇府的管家打斷她的話,直接看向寧德侯:“侯爺!”
“此事現在已經鬨大,鬨市人來人往,誰都知曉寧德侯府聘的是庶女,抬進門的是嫡女,卻不肯將人換回來……”
“若侯府再不想應對之策,明白朝堂之上,麵對禦史風聞奏事,隻怕不好應對。”
寧德侯變了臉:“???你說什麼?怎麼就鬨到禦史麵前了?”
侯夫人臉色大變,聲音尖利:“你們蘇家怎麼辦事的?不是已經說好了,既然錯了,那就半錯就錯,你們居然能讓事情在鬨市鬨出來?”
管家不卑不亢:“侯爺,侯夫人,消息已送到,我家大人還等著我回去複命,告辭。”
侯夫人:“哎,你彆走!”
管家腳步頓住:“侯夫人還有何吩咐?”
侯夫人:“這事蘇家打算怎麼辦?”
“既然說把人換回來,那蘇若珍呢?你們蘇家怎麼不把人送回來?”
管家麵色變了又變。
蘇若珍小產一事,瞞是瞞不住的,但是管家十分不願意這個壞消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會主動提起,把話說完就走。
誰知還是沒逃過,被侯夫人當麵詢問到頭上。
問了就不能不說。
說到底他就是個奴才,不用給自己加戲。
管家:“二小姐出了意外,滑胎小產,如今正在坐月子調理身體。”
“我們老爺說了,等過幾天二小姐身子好些,便將人送來侯府。”
侯夫人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你說什麼?”
“她,蘇若珍她懷孕了?”
管家情緒可穩定了:“已經小產了。”
侯夫人激動得罵道:“不要臉!丟人現眼的東西,未婚先孕!”
“我們侯府可要不起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
“身上帶著野種就敢嫁進來,你們蘇家把侯府當什麼?”
寧德侯嘴角直抽:“夫人!你少說幾句!”
侯夫人十分激動:“少說什麼少說!幸好老天有眼,花轎弄錯了,不然,我們侯府可真成了笑話……”
寧德侯低喝一聲:“閉嘴!”
侯夫人見他發怒,沒說完的話瞬間咽回肚子裡。
蘇府管家麵無表情:“侯夫人,二小姐意外流掉的那個胎兒, 是世子的,不是什麼野種。”
侯夫人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寧德侯沉聲道:“回去告訴蘇大人,蘇府弄掉了我侯府的嫡長孫,蘇大人準備怎麼給侯府交待?”
管家:“好的,侯爺。”
蘇府管家離開後,侯夫人愁眉苦臉看向寧德侯:“侯爺,這,這可怎麼辦啊?咱也沒辦法還人家一個嫡女啊。”
寧德侯道:“什麼怎麼辦?侯府的世子夫人,接回來就是,總不能讓人一直住在娘家。”
侯夫人:“???那,那……”
她指了指世子院子方向,道:“那個怎麼處理?”
寧德侯:“處理什麼?人不是他們自己送上花轎的,關侯府什麼事?本侯還沒追究他們換親之過呢!”
侯夫人放下心來:“侯爺說的是。”
“我們文盛這麼優秀,也難怪蘇家姐妹倆都想嫁。”
“如今都進了門,也省得她們爭,正好姐妹兩個還能做個伴。”
而蘇家,聽管家回去說, 蘇如慧已經和世子洞房,蘇夫人瞬間清醒冷靜,對蘇大人道:“老爺,如慧也是你親閨女!你一定要幫她!”
她本打算把蘇若珍帶回蘇家,困死在家中,過段時間再來個病逝,一舉解決蘇如慧的後顧之憂。
卻沒想到,蘇若珍會忽然發瘋,家醜不可外揚她是一點沒當回事,選擇在鬨世,把事情暴露出來。
如今,再想悄無聲息弄死蘇若珍已經不可能,然而她的存在,會讓蘇如慧陷入十分難堪的境地。
蘇若珍是周文盛正妻,是寧德侯府世子夫人,有婚書為證,蘇如慧就隻能做妾!
隻要一想到她的親生女兒,在家時不知比蘇若珍金貴多少,日後卻要成為妾室,在蘇若珍手底下過日子,蘇夫人心裡就一陣陣刺痛。
惟今之際,隻有蘇老爺出麵去和侯府談,讓如慧以平妻身份留在侯府。
不然還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把人接回來,一根白綾吊死吧?
就算接回來重新嫁人,也不可能有寧德侯世子這麼好的條件。
思來想去,留在侯府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