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的心直往下沉。
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騙。
她道:“ 馬上就要冬季了,冬季沒辦法種植和養殖。”
烈:“嗬,你以為就你聰明,當彆人都是傻子嗎?”
“你就是想賴在這裡好幾個月,等冬季過去,找機會逃跑。”
林初夏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我沒有!我隻是陳述事實。”
林說道:“冬季不能種植和養殖,那就先蓋房。”
“蓋房子總可以吧?”
林初夏毫不懷疑,她現在要是說不可以,白山部落的人能立馬弄死她。
她趕緊點頭:“可以可以,蓋房子可以。”
木材,茅草,藤條……原始社會最不缺這些。
白山部落的獸人們按林初夏說的,從山上伐來木材,砍回藤條,雌性割回來茅草,開始搭建房子。
林初夏自然是不會建房子的,隻能根據自己的想象,參考上輩子搭積木邏輯,把木材拚出框架,用藤條綁住,上頭再蓋上茅草算數。
秋高氣爽,陽光正好。
新蓋的房子彆的不說,光是采光就比山洞好多了。
更彆說,房子空間小,比山洞溫暖。
白山部落的獸人們對房子滿意,大家都開始修房子。
不過他們沒有像天火部落那樣給整個部落做規劃,而是誰想蓋哪兒就蓋在哪兒,所以房子布局亂七八糟,一點不整齊。
不過原始社會地廣人稀,空地多,不至於房子建不下。
獸人在體力上的工作效率擺那兒,又打定主意,要趕在冬季來臨之前,把房子建好,所以早起晚睡,一心撲在蓋房子上。
在冬季來臨之前,大家的房子都蓋好了,少數老人孩子,部落也給他們蓋了一間大屋,讓他們容身。
冬天來得悄無聲息,幾乎是一夜之間,溫度就降了很多。
就在白山部落的獸人感慨,木頭蓋的房子確實比山洞暖和一些時,呼嘯的風席卷而來,把屋頂的茅草給吹沒了。
眾人:“???!!!”
部落一陣雞飛狗跳,大家趕緊去把自己的屋頂追回來,安回去,為了防止再被大風吹走,他們舉一反三,用木頭壓在茅草屋頂上,對屋頂進行了固定。
這個方法確實有用,接下來幾天,依然寒風呼嘯,屋頂還是好的。
直到,冬天的第一場雪降臨。
獸人部落的大雪,比林初夏前世的雪大多了。
大雪落下的時候,空中一片綿密的白茫茫,五十米外,看不清人影。
大雪無聲,從白天開始下,一直到入夜還沒停。
林初夏問過部落裡的獸人才知道,這邊的雪下起來就不容易停,會連著下一段時間。
看著白茫茫一片雪花,林初夏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在半夜被一陣驚呼咒罵聲吵醒時,達到頂峰!
林初夏慌慌張張爬起來,想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門就已經被人大力撞開。
烈一把拽著她的頭發,把她從屋裡直接拖出去,厲聲罵道:“該死的雌性,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這就是你教大家建的房子!”
“我們白山部落沒有虧待你,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不害死我們整個部落不罷休是嗎?”
林初夏整個人都是懵的,掙紮道:“烈,你乾什麼?放開我!”
然後,她就看見被大雪壓塌的很多房子。
房子塌得又急又猛,住在裡麵的獸人沒有防備,有不少受傷的。
特彆是雌性和孩子,還有老人,傷得更重。
而更麻煩的還在於,大雪紛飛的冬季,氣溫極低,沒有房子遮避風寒,眾人全都凍得受不了。
獸人皮糙肉厚還能多抵抗一會兒,雌性和小孩兒還有老弱病殘,直接就凍病了。
白山部落的族長林,站在漫天風雪裡,喊得聲嘶力竭:“快,快把人送進山洞裡。”
“山洞裡燒起火堆,燒熱水,快。”
林初夏臉上血色全無:“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烈把她狠狠摜在地上,怒聲道:“這不該問你嗎?”
“要不是你讓大家蓋這種破房子,他們怎麼會受傷?”
他狠狠往林初夏身上踹:“我要你死!你去死,去死!”
“烈!住手!”林看見這一幕,趕緊喊住他。
烈氣不過:“阿父!你彆勸,讓我打死他!”
林歎氣:“烈!部落裡很多人受了傷,還需要她去治。”
“你現在打死她,沒人給部落的人治病。”
烈動作頓住,惡狠狠對林初夏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巫嗎?”
“現在趕緊去給大家看傷,今晚若是有人因你而死,我活刮了你!”
林初夏被他幾腳踢得蜷在地上,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痛到整個人都在打抖。
就算這樣,她也不敢不起來,咬牙哆哆嗦嗦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子,一步一步往山洞裡挪。
她壓根不會醫術,藥草一根不認得,還不如部落裡的雌性和獸人,甚至小孩都比她知道得多。
但現在,她如果敢說自己不會,白山部落的人不會放過她。
烈剛才是真的想弄死她。
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靠上輩子的“多喝熱水,多睡覺,多休息”來糊弄原始獸人。
老天爺保佑,既然讓她穿了,就讓她風生水起啊。
讓她來這裡吃苦受罪,提心吊膽,隨時擔心小命不保是幾個意思?
林初夏正在心裡吐槽,就覺得頭上一痛,已經被烈薅著她的頭發,把她拽進山洞:“動作快點!沒看見他們都在等著嗎?”
林初夏痛得臉都扭曲了,沒敢出聲,生怕被打得更嚴重。
林初夏故作鎮定:“把平時收集的草藥都拿來。”
林讓人去拿草藥,對林初夏道:“部落一直沒有巫,大家不認識什麼藥草,平時收集的也不多。”
“你既是巫,定然有其他辦法救人。”
“他們是因為你的原因,才受傷的,你要治好他們, 不然彆怪部落不客氣。”
林初夏欲哭無淚,看見獸人拿來的藥草,更想哭了。
藥草一共就四五種,曬得乾巴,最多也就四五斤的樣子。份量何止是不多,簡直是少到離譜。
林初夏一個都不認識,更不知道是治什麼的。
在大家虎視眈眈之下,她不敢說實話,硬著頭皮接過藥草,裝模作樣看了幾眼,每種扯出一把,塞鍋裡了。
眾人:“!!!”
烈大怒:“林初夏!你這惡毒的雌性,不害死大家不罷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