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部落的獸人快瘋了。
以他們簡單的腦子,不會想到這是顧長清故意挑撥離間,或者說,可能想到了,但是心裡不接受這個理由。
因為這回他們白山部落死傷太嚴重了,折損一百多個獸人戰士!
想想都令人心痛。
而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一定要有人承擔這個責任。
烈,這位信誓旦旦說天火部落不堪一擊的少族長,全責!
如果僅僅隻是情報錯誤,他們會慘敗,都是因為天火部落詭計多端,那麼就算烈全責,也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
隻有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才能讓他受重罰。
於是,白山部落的獸人皆十分憤怒的看著他:“少族長!你怎麼能為了一個雌性這麼做?”
“你這是為了一己之私,置整個白山部落於不顧!”
“少族長,你怎麼向部落交待?”
“我沒有!”烈快氣死了。
沒想到顧長清這麼陰險,居然捏造事實,無中生有!
烈怒道:“清!你少在這裡顛倒黑白,我想娶什麼雌性沒有?什麼時候說過要娶林初夏?”
他對自己部落的獸人道:“你們彆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想挑撥我們部落內鬥,他們天火部落好撿便宜。”
顧長清也不惱,依然笑眯眯道:“我知道,我知道,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麵,讓這麼多族人送死,少族長不想承認也正常,畢竟要臉。”
“不過呢,這事你否認沒有。”
“你是不是真的和林初夏有私,我們把人找來,當麵問問就知道。”
顧長清:“去,把林初夏請過來,就說白山部落少族長來接她了。”
林初夏被找過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看見烈帶著人,和天火部落的人對峙,震驚且意外:“烈!”
“你們這是……”
顧長清打斷她的話,道:“林初夏,白山部落少族長帶人來接你,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林初夏大喜。
她的眼光果然沒錯,烈說很快來接她,果然來了。
她歡快奔向烈:“真是太好了,烈,你真的來接我了。”
白山部落的獸人們原本還心存僥幸,覺得他們少族長不至於真為了個女人,做出這種出賣部落的事。
可現在,林初夏一句話,他們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真是,喪心病狂!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們少族長這麼喪心病狂?!
白山部落的獸人們臉色全變了。
烈想否認,說不是來接林初夏的。
可想到林初夏一身巫的本事,如果不趁現在把人弄走,等天火部落回過神來,可就帶不走了。
而且,林初夏和天火部落的人合夥騙他,這筆賬也要和林初夏算。
烈想到這裡,勉強道:“我不是來接你……”
林初夏歡快得像一隻小鳥,嘰嘰喳喳接過他的話:“我知道知道,隻是順路的嘛。”
都說獸人直白,在她看來,也不直白嘛。
明明是急著來接她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不好意思承認了,嘖。
烈被她噎了一下,一下都不知道說什麼。
跟著他來的獸人十分不滿:“少族長!”
“你當真,為了一個雌性,讓這麼多獸人戰士送死?”
烈厲聲反駁:“我沒有!”
他深吸口氣,對白山部落的獸人道:“我一定會向部落解釋清楚這件事,我們先回部落再說。”
天火部落有了防備,如今他們還剩下的人數上已經不占優勢。
而且他們長途奔襲,一路遭遇各種陷阱,天火部落的獸人卻以逸待勞,形勢完全逆轉,隻能趕緊撤退。
至於已經死亡的獸人戰士,他們肯定是帶不回去了。
隻能等以後滅了天火部落給他們報仇。
烈這樣想著,下令:“走,回部落。”
白山部落的獸人們也知道,這次吞並天火部落的行動完全失敗,不能久待,得令後立即就往後撤。
隻是剛轉身,就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有一隊天火部落的獸人戰士,正等在他們身後。
顧長清的聲音慢悠悠傳來:“少族長想走可以,帶著你的雌性離開,我們不攔著。”
“至於其他人,來都來了,就彆走了。”
此時,天火部落的獸人對白山部落的幸存獸人,形成前後夾擊。
烈大怒:“你們天火部落,不要欺人太甚!”
顧長清:“先撩者賤,就欺你了,如何?”
烈咬牙:“大家隨我殺出去。”
一場廝殺,正式開始。
此時,雙方人數雖然還有差距,但已經不大。
天火部落氣勢如虹,白山部落卻因為一而再,再而三受挫,士氣全無,一心隻想逃離,惶惶如喪家之犬。
勝負結果,自然也就沒有懸念。
白山部落二百人隊伍出征,最終,烈隻帶著二十人突圍回去。
外加一個林初夏!
見白山部落的獸人戰士這麼沒用,居然被天火部落的獸人戰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對於跟著烈逃離這事,其實是有些後悔的。
但她此刻頭腦還是清醒的,知道已經徹底得罪了天火部落,就算留在那裡,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所以,她就算心裡後悔,麵上也沒表現出來。
更何況換個角度想,烈是白山部落少族長,有烈做靠山,她以後在白山部落橫著走都行。
林初夏緊緊伏在巨大的獅子背上,往白山部落而去,還不知道,白山部落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而白山部落幸存的獸人戰士,心裡滿是悲憤,恨少族長為了個雌性喪心病狂,更恨林初夏這個雌性,害他們少族長!
此時拚殺出來急著逃命,他們沒時間和林初夏計較,等回到白山部落,他們養好傷,定要讓這雌性給個交待,否則便讓她求死不能!
總不能讓部落這麼多族人白死!少族長不可能給他們抵命,那就讓這個雌性抵命。
一行人沉默不語,隻把奔行的速度提到最快。
呼嘯的風聲從耳邊吹過,林初夏差點被風把她從烈的背上掀下來。
林初夏死死揪著烈頸部的鬃毛,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
等到了白山部落停下來,整個人手腳都軟了,從烈背上滑下來,就膝蓋一軟,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