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晚心口的疼拉扯著,他們一人一句都是她的錯。
憤怒湧上來。
“你們可沒教過我。”她扯了扯嘴角,諷刺的笑著。
從她回家開始,他們便總是拿她和秦雲舒比,覺得她處處不如秦雲舒,百般挑剔。
可他們也不想想,差距是誰在造成的。
如今,怎麼好意思說出教養兩個字來。
“你……”秦建國氣得不輕,大口喘氣。
“你少說兩句。”楚厲拉住秦星晚的手,“我們先走。”
秦星晚甩開他的手,既然都撕破臉了,那就乾脆點。
她問楚厲:“你知道那天我為何會出現在外麵嗎?”
楚厲心裡泛起怪異來,他調查過,隻知道是她自己開車出去的,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
秦星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怎麼認真的查。
心痛,卻也無所謂了。
她一字一句的道:“是因為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了車禍,我是在去醫院的路上被人綁架的。”
楚厲心頭一震,她是被綁架的?
可她回來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
許助理怎麼沒查到?
“騙誰呢。”秦深不屑也不信,“要是綁架,你怎麼逃出來的?”
秦星晚深深地呼吸,才將傷痛委屈的淚水忍了回去,“那些綁匪見沒人肯接我的電話,就想欺負我,是我的孩子保護了我。”
她將手掌放在小腹上,像是還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一樣。
“那些人踹了我一腳,孩子沒了,他們看到我流血,就將我扔在了馬路上。”
如果沒有孩子,她早就被那些人欺負了。
所以救了她的不是這裡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她的孩子。
“而你們那時候在乾什麼啊,你們在給秦雲舒慶生。”她激動起來,控製不住那些情緒。
“我的孩子死的時候,你們在給她慶生。”
如今還一個個的怪她欺負秦雲舒。
“那和雲舒有什麼關係,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秦深無法理解,秦星晚完全是遷怒。
秦星晚偏頭冷笑:“她無辜,可我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姐姐,對不起,我也不想的。”秦雲舒哭著道歉。
秦星晚厭惡那些眼淚,也不稀罕這樣的道歉,她轉身往外走,想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走到門外,才發現楚厲也跟了出來。
她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拾乾淨,除了臉上的淚痕,整個人又變成那副淡漠的樣子。
“你沒必要離開。”
楚厲牽起她的手,眸子裡有著秦星晚看不懂的感情,“我今天來,是替你買了一件新的禮服給她道歉。”
秦星晚目光冰冷,她抽出自己的手,微微後退一步,“楚厲,你能不能像個男人?”
楚厲眸光微沉。
“你想照顧她,那就乾脆點和我離婚,給她一個溫暖的家。”秦星晚仰著頭,嘲諷極了,“當年你留不住她,現在她分手回國,你還不趕緊給個名分把人留下來?”
“我說了,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楚厲臉色陰沉的厲害,他攥著秦星晚的手腕,將她拉到車上。
“況且你為了一件禮服讓她成了笑話,道歉是應該的。”
“還有,孩子的事我會重新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但和她無關。”
秦星晚揉著發紅的手腕,眼淚落了下來。
綁架確實和秦雲舒無關,孩子的事說實話也怪不到秦雲舒身上去。
可她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陪在彆的女人身邊,甚至是嫌煩掛了她的求救電話,她心裡便悶疼著。
她過不去那個坎兒。
楚厲和秦雲舒,她都恨。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
回到北城彆墅,秦星晚自顧自的上樓休息。
睡了一覺,心情好了一點。
洗漱完下樓,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還特意端了湯出來,告訴她是楚厲吩咐的,言語裡都是羨慕她有個體貼的好丈夫。
秦星晚沉默著吃飯。
對麵的椅子被拉開,楚厲坐了下來。
他換了一身家居服,冷漠矜貴,修長的手指捏著筷子,夾了一塊魚給秦星晚。
“多吃點。”
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在秦星晚看來,都是假心假意的敷衍。
她沒動那塊魚,小口喝湯。
楚厲眉頭擰起來,這三年裡,秦星晚都是溫溫柔柔的,從未鬨過如此大的脾氣。
他不適應。
他想著,也許是楚太太的位置把她的性格縱得太驕了,以至於她這脾氣鬨起來沒完沒了。
“你在家裡休息幾天,身體好些了再去公司。”。
秦星晚放下勺子,目光清清冷冷的看過去,“我知道,二十四節氣係列正在要緊關頭。”
二十四節氣係列香水是楚氏集團近三年裡的重點項目,目前已經推出了八個節氣的香水,市場反饋很好。
秦星晚作為研發的負責人,一直儘心儘力。
縱然身體沒有完全恢複,她也想儘快投入到工作中去。
況且,她也想換個環境調整心態。
楚厲放下筷子,淡淡的道:“我安排了雲舒去研發工作。”
秦星晚臉上沒了血色,她騰的站起來:“你說什麼?”
“雲舒在國外跟著凱瑟琳大師學了三年的調香,現在回來發展,你帶帶她。”楚厲語氣雖然平靜,卻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宣布自己的決定。
“你知道我不喜歡她。”秦星晚拒絕了。
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她唇角勾了下,問的直接:“是不是等她的發展好了,我這個總監的位置也要讓給她?”
“星晚,你對她能不能不要有這麼大的惡意?”楚厲不明白秦星晚為何那樣厭惡秦雲舒。
明明雲舒在努力的想要親近這個姐姐,可她卻總是疏遠。
秦星晚淺笑,眼神卻格外的涼薄:“如果不是她,我和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
秦雲舒逃婚,用她來頂上,毀了她一輩子。
就在她終於看開,好好經營這段婚姻的時候,秦雲舒又突然回來,將她丈夫的心牢牢的勾住。
她這三年的付出成了笑話。
楚厲皺眉,語調微沉帶了不悅:“我說過了,我和她清清白白,隻是如今她剛回國發展事業,我順手幫她而已。”
“等她的事業穩了,我自然會和她保持距離。”
這也算是楚厲的承諾了。
秦星晚卻不信這樣的承諾,她曲著手指敲了敲桌子,態度認真的道:“她要進研發,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