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牢內,死寂一般的氛圍愈發濃重。敖丙被斬首的噩耗,如一道晴天霹靂,重重地劈在東海龍王敖廣的心尖上。
此刻的他,癱坐在潮濕冰冷的地麵,眼神空洞而絕望,周身散發著無儘的悲戚,隻覺人生的希望之火已徹底熄滅,再無半點光亮。
他滿心懊悔,本想著以自己的犧牲來換取兒子的平安,可那孫悟空卻鐵石心腸,根本不給他這條生路。
回想起往昔與悟空的些許交情,若不是這份情誼讓悟空手下留情,隻怕自己早已同兒子一般,深陷囹圄,甚至性命不保。
正當敖廣沉浸在這孤苦無依的絕境之中,滿心悲戚難以排解之時,一陣“哐當”巨響,打破了天牢的寂靜。牢門緩緩被打開,財神與托塔天王李靖並肩而入。
兩人看著敖廣那憔悴不堪的麵容,滿臉的愁容仿佛刻進了皺紋裡,神色痛苦得讓人心生憐憫。
財神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勸慰:“老龍王啊!你可一定要想開些。這人世間,哪有永遠的苦難,又哪有永遠的輝煌呢?世事本就變幻無常,還是得往前看呐。”
敖廣聽聞這話,心中積壓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如洶湧的潮水般噴發而出。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著財神,大聲怒罵道:“你這貪財好色之徒,平日裡在世上胡作非為、無惡不作,如今卻安然無恙,逍遙自在!可我那可憐的兒子,不過是談了一場戀愛,和王母娘娘有過幾次往來,就被孫悟空抓住把柄,扔進神宮,最終落得這般淒慘下場!我這張老臉,今後還往哪兒擱?等我出了這天牢,定要找那潑猴拚命,為我兒子討回公道!”
李靖靜靜地聽著敖廣的叫罵,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還是悟空了解這老龍王,他這貪財好色的本性,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沒變。如今還在這兒信口雌黃,肆意汙蔑悟空的名聲。今日,我非得讓他暴露自己靈魂深處的真實嘴臉不可。”
念及此處,李靖轉頭看向財神,笑著說道:“你不是早就備好了不少美酒好菜,想找老龍王痛飲一番嗎?咱們帶他去那偏房,好好喝上幾杯,也讓他放鬆放鬆心情。畢竟咱們相識千百年,這份老交情可不能淡了。”
財神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伸手拉住敖廣的胳膊,半勸半拉地說道:“老龍王,走,咱們先去喝幾杯,天大的事兒,喝了酒再說。”
敖廣雖滿心不情願,但在兩人的拉扯下,還是跟著離開了天牢,悠悠哉哉地朝著偏房走去。
一進入偏房,三人便在桌前坐定。還沒等敖廣緩過神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位絕色美女正嫋嫋婷婷地從內室走出。
她身著一襲鮮亮華服,金絲銀線繡就的花紋在燭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得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她的每一步都輕盈優雅,渾身散發的迷人魅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心神不由自主地蕩漾起來。
那絕美的身姿隨著步伐輕輕搖曳,恰似春日裡隨風舞動的楊柳,婀娜多姿,令人見之,心中那些沉重壓抑的念頭,包括想死的絕望,都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敖廣在天牢中被關押了許久,每日麵對的不是冰冷的牆壁,就是陰暗的角落,從未見過如此天仙般的女子。
此刻,他的眼睛瞪得滾圓,驚得目瞪口呆,眼中原本的絕望與悲戚瞬間被貪婪的欲望所取代,直勾勾地盯著那女子,仿佛被勾去了魂魄。
財神將敖廣的神態變化儘收眼底,心中暗自哂笑:“你還在這兒吹噓自己有多厲害,現在不過見到王母娘娘的一個侍女,就露出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還敢妄言和悟空相比?真是自不量力。”
迷人姑娘邁著蓮步,悠然淺笑,輕輕來到敖廣麵前,緩緩盈盈下拜。
刹那間,一陣清幽迷人的香氣隨著她的動作飄入敖廣懷中。
敖廣隻覺一股熱流湧上心頭,人生的原始欲望在心中瘋狂地縱橫交錯,眼前仿佛整個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這妙齡佳人那如花般嬌豔的麵容和婀娜的身姿。
見敖廣一副癡癡傻傻、魂不守舍的癡呆模樣,財神趕忙對迷人姑娘說道:“這便是老龍王,如今在天牢中暫歇幾日。你可得好好伺候著,想法子讓他心情舒暢些。要是辦不好,哼,有你好受的!”
迷人姑娘笑意盈盈,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瞬間便拉近了與敖廣的距離。
她動作嫻熟且親昵地瞬間坐到敖廣身邊,伸出玉手,輕輕撫著敖廣的手臂,聲音嬌柔得如同黃鶯出穀:“龍王在朝堂之上那可是威名赫赫,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您可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如今不過是一時遇到些許坎坷罷了,在我的悉心照料下,您呐,定能很快就想開,重新恢複往日的風采。”
敖廣聽著這甜言蜜語,心裡樂開了花,端起一碗酒,仰起脖子一飲而儘,隨後將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大著舌頭對迷人姑娘說道:“我這一生啊!最大的愛好就是身邊不能缺了女人。可這陰森恐怖的天牢裡,哪有這樣的消遣?這些日子可把我憋壞了,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似的,難受得緊呐。”
三人聞言,頓時哄堂大笑起來。隨後,便與迷人姑娘一起推杯換盞、喝酒猜拳。
一時間,原本陰森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地牢偏房,充滿了歡聲笑語,氣氛變得熱烈而歡快。
幾杯酒下肚,敖廣的臉漲得通紅,目光愈發熾熱,緊緊地盯著迷人姑娘,說道:“我此刻心中煩悶得厲害,不如姑娘與我共舞一曲,也好排解一下我這滿心的憂愁。”
財神看著敖廣那副貪婪急切的模樣,心中暗自覺得可憐又可笑,忙對迷人姑娘說道:“這老龍王手段可不一般,你可得好好陪著他,跳出心中的煩惱,可彆掃了老龍王的興致。”
迷人姑娘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明豔動人。
她身姿輕盈地飄到空曠的房中,然後伸出白皙如玉的手,對著敖廣說道:“龍王請隨我來。”
敖廣毫不客氣,雙手高高舉向天空,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一步三搖地來到迷人姑娘身邊,口中連連歎息:“以前富貴榮華的日子,那可真是讓我心情舒暢啊!哪像現在……唉!”
李靖眨了眨眼,眼中閃過一絲調侃,對著財神說道:“你瞧瞧,咱們男人呐,就是這副德行。不管地位多高,權勢多重,在漂亮美女麵前,都立馬沒了定力,骨頭都酥了。這似乎就是上天注定的,一輩子都改不了。”
財神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問李靖:“哪吒如今怎樣?我想著他是不是還像以前那般整日煩悶憂愁。不如找個時間把他約出來,大家一起喝頓大酒,也順便糾正一下他心中那些錯誤的想法,開導開導他。”
李靖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你可算說到點子上了!你找個合適時機,帶著迷人姑娘到我府上。我看哪吒那孩子,始終忘不了戀愛姑娘,整日魂不守舍的。要是有迷人姑娘在旁開導,說不定他心情能好起來,也能重新振作呢?”
財神端起一碗酒,與李靖碰杯後,仰頭一飲而儘,大聲說道:“男人呐,最怕的就是寂寞無聊。隻要有女人在身邊陪伴,這人生啊!很快就能變得有滋有味,充滿樂趣。”
李靖連忙點頭,附和道:“這我可有切身體會。你想想,隻要我們多娶幾房小妾,這個不如意就換一個,總能找到合心意的,很快就能填補心中的空虛,日子也就舒坦了。”
財神厚顏無恥地咧著嘴笑道:“這天庭美女多得是,就像那繁星一樣數都數不清。不行就換,人生短暫,及時行樂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李靖連忙奉承道:“您可算是把這人生的意義和價值都看透了!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話說得太對了。說不定過幾天又被人算計,關進天牢,到時候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享受了,就像這老龍王一樣,落得個苟延殘喘的下場,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我還想多享享清福呢?”
財神聽後,長歎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苦澀,看著李靖說:“我現在可真是有苦難言啊。那孫悟空的行事作風,太霸道了,讓我顏麵儘失,在眾人麵前都抬不起頭來。如今隻剩下迷人姑娘陪著我,原本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我都送給了那些窮困之人,本想著以此來博個好名聲,可沒想到,反而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
李靖聽了,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溜圓,急忙說道:“你可千萬不能再這麼乾了!萬一你開了這個頭,孫悟空借機要求我們把府中侍女全部分給其他人,那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誰來伺候我的衣食起居?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財神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說道:“那孫悟空自己倒好,守著天愛,愛人姑娘還不滿足,說不定還有其他女子對他傾心,圍著他團團轉。他把自己身邊搞得熱熱鬨鬨、花團錦簇,卻讓我們這些人毫無幸福可言。要是這種像和尚般清苦的生存方式持續蔓延,就算活上一億歲,又有什麼人生樂趣可言?簡直是虛度光陰。”
看到財神終究還是改不了貪財好色的本性,李靖心中暗自思量:“看來這些人真是無藥可救,隻要活在世上,就無法放下內心貪婪的欲望,一個美女根本滿足不了他們那永遠填不滿的欲壑。除非把他們關進天牢,逼到絕境,讓他們嘗儘苦頭,才有可能讓他們收斂一二。”
此後,托塔天王李靖和財神表麵上依舊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互相試探,可實際上,兩人都在暗自較著勁,試圖改變對方心中的想法。
財神一心向往王母娘娘那邊,因為在他看來,那裡有適合他“生存”的溫柔鄉,有無數美女環繞;而李靖則想著跟著悟空奔赴時空神殿,在他心中,那裡或許隱藏著更大的機遇與榮耀。
兩人各懷心思,各有打算,一場無形的較量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悄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