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渾身緊繃,忙前來圍住薑安,薑澈獨自走上前,沉聲質問:“你們想乾啥?還要找事?”
“老子沒有!”
刀疤男下意識提高音量反駁,似乎還帶著委屈。
頓了頓,薑安一個激靈,那豬連他們一根毛都沒碰到,他一個一米八的漢子在委屈啥呢?
隨後,就見他從糧袋裡掏出三張餅,一臉彆扭遞給薑澈,硬氣道:“老子是瞧你們還挺勇的,給你們一點鼓勵罷了!”
“……”
此話一出,哥哥們的表情像是吞了蚊子。
薑安哭笑不得,原來這刀疤臉,還是個傲嬌漢子?
見他們都愣著,刀疤臉突然就後悔了,但是禮物送出手沒有收回的道理,於是一臉勉強將餅子塞進了薑澈前襟。
直播間爆笑了。
【嘴上:勉勉強強給的,手上:不接也得接!】
【家人們誰懂啊……糙漢子遞餅這該死的甜美!】
【古代惡霸的傲嬌文學?】
薑安嫌棄皺起小鼻子,這彈幕真是太辣眼睛!
冷哼一聲,薑澈也沒打算還回去,在他看來,這是他們應得的,誰讓他們之前對小妹出言不遜?
彈幕插科打諢,薑綿綿心中很是不爽。
明明是她救了薑安,薑安不僅不承認,還越過她得到了古代人另眼相待。
而且彈幕也沒罵薑安不要臉,水軍也不知道乾什麼吃的,居然拿錢不辦事!
還好她錄了屏,等明日,看誰還會給你刷禮物!
那五人也提著袋子走來,對薑安道:“喏,女娃子要啥自己挑!”
其他人也在撿糧,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要不是這一家子,他們還遇不上這野豬,不怪他們都不錯了!
哥哥們耐心等著薑安挑選。
薑安蹲下身,嘴角抽了抽。
難怪這麼重……這袋子裡糧食沒多少,破爛兒還挺多,為了這些東西差點喪命,不理解但尊重。
想了想,她道:“鍋和這把刀。”
這把殺豬刀看著有些鈍,但使使勁,刮幾片兒豬肉還是沒問題的!
“安安這是想吃肉了?”薑澈揉了下她的頭頂,“那大哥先去磨刀子。”
薑安揚唇點點頭。
眾人一直偷瞥著這邊,一聽眼睛頓時亮起來。
可以開葷了!
於是,大家爭先恐後朝著死豬的方向去,生怕晚了就分不到肉。
看著這一幕,薑瑾眼眸覆上嘲諷。
薑安輕哼一聲,忙是不幫的,肉是要吃的。
刀疤臉摸了摸下巴,突然得意起來:“嘿嘿,我劉夯子以前就是屠戶,不用磨刀,這活兒我來做!”
也好,這樣大哥也不會平白消耗體力了,薑安剛要邁步走,突然想起了什麼,震驚轉頭看著他。
“咋了?不信我?”劉夯子跟她大眼瞪小眼,有些莫名其妙。
薑安杏眼掃過這三人,查補充文獻的時候,她看過乾末年間有三個底層,是起義造反的發起者,分彆叫劉夯子、劉德柱、劉不鑄。
大乾本就有外患,內憂也來了,昏君心力憔悴,薑澈趁機改朝換代,三兄弟卻是銷聲匿跡了。
“這位叔叔,你叫什麼?”薑安看向一旁的長鬢男。
他薅了下胡子,憨厚道:“嘿嘿俺叫劉不鑄,家中排行老三!”
好了,這就是曆史中那三人,原來他們跟薑家還有這麼一段緣分。
【留不住?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破名字?】
【不對,我剛剛去查了一下,這三人組織過起義!突然感覺薑安好強……這麼冷門的東西她都知道。】
【啥?曆史上有人叫留不住?我怎麼不知道?】
【這就是隨口一問吧?】
薑安淡淡一笑:【我沒你這麼閒,劉夯子這名在古代很普遍,本著嚴謹的態度,我需要確認一下。】
能組織起義,那就不是頭腦簡單的人,可以結交一番,最好是拉入薑家陣營,對抗亂臣賊子也多了一份勝算。
當然,她除外啦!
【用戶打賞一個千紙鶴:!!!學姐,你一定要好好活著,這樣我就能一直在直播間學到知識!】
【我去,林鶴語教授說的,這不就體現出來了?】
“小妹,你咋了?”
薑澈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薑安杏眼發光:“沒什麼,先去看看豬!安安好久沒吃肉啦!”
眾人哼哧哼哧將死豬抬到道旁,但現在生火風險太大。
於是提出先給豬放血,離太陽升起約莫還有倆時辰,經此一遭大家也都精疲力竭,一致同意先眯一覺。
眾人分散在四周,看似毫不在意,實則都暗暗盯著對方,生怕有人趁機把豬偷走。
薑安默默瞧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三百斤的豬,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抬走,簡直是天方夜譚。
臨睡前,薑安拔下四根細草,想要將褲腿袖口紮上,防止蚊蟲鑽進去。
可是身子畢竟隻有三歲,手指不夠靈活,半天也沒弄好。
薑瑾看明白了,抬手幫她紮緊,調試了一下,不鬆不緊,隨後自己也紮上了。
其他哥哥也有模有樣學起來。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把薑安護在中間,這才漸漸睡去。
卯時正,天光大亮,一聲尖叫劃破天際。
“啊啊啊啊啊!我衣服裡有蛐蛐!”
“哎喲,我屁股被蟲子咬了!”
一個個睡眼惺忪醒來,翻著白眼,卻也忍不住撓癢來,他們邊嘟囔著抱怨邊生火燒水。
薑安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薑澈滿臉樂嗬,和哥哥們打趣道:“哎呀,要不是安安,我們估計也夠嗆!”
野豬經過一夜放血,再焯水後也就可以吃了。
雖說野豬肉質柴又硬,但他們太久沒吃肉了,再哽也能吃得麻麻香。
劉夯子有私心,給薑安他們留的較為柔軟的肚肉,配上蘑菇和葛根,也算得上美味。
可剩下的肉,大家卻隻能放棄,這天氣太大了,無論生熟,不出明日必定腐壞。
薑安看著收拾東西的眾人,恰好薑澈又拉著幾個哥哥走向不遠處,低聲談論著什麼。
於是立刻抓住機會,悄悄走到劉夯子身邊,低聲道:“叔叔,你再切幾塊嘛。”
劉夯子滿臉疑惑,但還是本著補償她的心思照做了。
薑澈餘光見差不多了,終於結束了這場尷聊,邁步朝薑安走去。
身後的薑逸欲言又止:“我這些天不都穿的這衣服嗎?大哥怎麼突然誇我衣服好看?”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一臉複雜,薑逸眉眼閃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