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剛剛退下,虛穀子便已走上樓來,將莫衝的事情稟報了出來。
“若是真如你所說,你當真是立了一件大功。”
最近眾妙丹的銷量節節攀高,幾乎是供不應求。
因此他才急缺煉丹水平高的煉丹師,幫他加大眾妙丹的供應。
否則若是當真供不應求,不僅可能會減少大部分利潤。
那些買不到眾妙丹的修士甚至可能合夥來鬨起來,到時候場麵就不好看了。
為了展現自己禮賢下士,求賢若渴。
這名閣主更是親自來到了大堂,禮數頗為周道的讚道:
“莫道友,久仰了。”
“在下馮秋,在上個月繼任駐香閣之主。”
莫衝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人模狗樣的中年修士。
煉氣九重修為,氣息渾厚,顯然是沒有服用自己經營的眾妙丹。
而且渾身幾處位置都散發著不加掩飾的寶光。
“好奢侈。”
莫衝第一個反應便是這馮秋簡直有錢到過分了。
渾身上下足足有六件法器隨身。
這還不包括他隱藏起來並未顯露的法器。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正常。
對方經營駐香閣這麼個銷金窟,怎麼可能還愁靈石不夠用。
若是再經營一個賭場,這破地方就真的是五毒俱全了。
接下來的步驟便如莫衝所預料的一般進行。
馮秋親自見識了莫衝煉丹的手法,不由得嘖嘖稱奇。
“好,好,好!”
莫衝的手法簡直是渾然天成,所會的幾種丹藥煉製起來都是極為嫻熟。
一旁的虛穀子更是頗為自得的笑道:
“莫衝老弟這般年紀,煉丹術便已精進至此,假以時日,必然能超過老哥哥我。”
為了套近乎,虛穀子甚至已經把稱呼都換的更加親近。
如今在整個仙市,能在煉丹術上和自己比肩的,掰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至於能超過自己一線的,也隻有趙慶真這種浸淫幾十年的老煉丹師。
也怪不得虛穀子一直百折不撓的拉攏自己。
不過馮秋並沒有第一時間將眾妙丹的丹方交給莫衝。
甚至也沒有帶他前往最主要的煉丹地。
而是先讓他在駐香閣一處偏僻的丹室進行煉丹。
主要是將加工好的材料進行進一步煉製。
煉製出來的雛丹估計還要進行好幾項步驟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眾妙丹。
“敢情是把我當流水線加工仔了。”
莫衝明白,自己初來乍到,還得不到馮秋的信任,不可能讓他接觸到核心機密。
自己想要劫走大批丹藥的打算看來也隻能暫時擱置。
先混在這裡,等日後有機會再劫走丹藥,然後來一波黑吃黑,搗毀了這處賊窩。
既能補充自己的庫存,增進修為,大發橫財。
同時也算是替天行道,免得他們這些人把仙市禍害的烏煙瘴氣。
當晚,莫衝回家的路上,隱隱約約察覺到身後似乎有道目光在注視自己。
回頭看去,卻發現空空如也,沒有半點人影。
莫衝明白,這大概率是馮秋派人在監視自己。
不過他們卻低估了自己的神識強度。
那監視之人在莫衝麵前根本藏不住存在。
若是莫衝願意,可以輕鬆把這人揪出來斬殺。
但這就等於和馮秋撕破了臉,平白引起對方的警惕。
莫衝並不急著這一時和馮秋攤牌,因此並沒有急著點破此事,而是故意佯作不知。
甚至是在半路便取出了瓷瓶,將裡麵的眾妙丹倒了出來。
這枚丹藥便是莫衝受雇替馮秋他們煉丹的報酬。
一天一枚眾妙丹。
當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極儘剝削之能事。
若是莫衝真的被丹毒侵蝕,豈不是要被他們吃乾抹淨,壓榨乾淨為止?
莫衝當著那暗中監視者的麵,直接便將那眾妙丹吞入腹中。
隨即臉上露出真誠的愉悅興奮之色,連帶體內靈力也變得活躍了起來。
這種表現是做不得假的,因此那監視者也全程看了個真切。
等到莫衝回家開始修行之後,那監視者也返回了駐香閣,將自己剛剛探查來的消息全部稟報給了馮秋。
馮秋聞言不禁冷笑一聲,對於莫衝再無懷疑。
那眾妙丹的誘惑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若是隻吃一兩顆,也許還能憑修為和道心硬頂住丹毒的誘惑。
但若是積年累月的吃下去,丹毒入腑,縱然是有築基期修士親自護法,拚著大損元氣幫忙祛毒,成功幾率也是渺茫。
接下來莫衝也將會變成他手下一個任意驅使,為其煉製丹藥的爪牙。
“話說,如今雲靈宗無暇顧及仙市內部的情況,大片權力空白被讓了出來,若是不趁機占據,豈不是白白錯失良機?”
馮秋盤算了良久,方才將自己的命令吩咐下去,讓手底下的人開始依照命令進行處理。
…………
三日後,莫衝按照邀請,前往了位於仙市北邊一處空曠的廣場。
莫衝算是來的比較晚的,剛剛入座,便看到周遭來的都是熟麵孔。
“見過莫道友。”
看到莫衝前來,原本正安坐互相寒暄的眾人紛紛起身,語氣也不自覺的恭敬了起來。
畢竟與他們相比,莫衝如今的煉氣七重修為已經算是鶴立雞群。
“諸位道友安好。”莫衝也回了個禮,客套一句。
“莫道友客氣了。”
莫衝略微掃視了一圈,發現這空曠的廣場之上已經擠滿了人,零零總總起碼有兩三百人。
“這麼多人?”莫衝眉頭微皺,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他是聽馮秋所說,要讓他前來替馮秋壯壯聲勢,必要之時應和幾聲的。
可看目前這麼聲勢浩大的模樣,隻怕是仙市接近三分之一的散修都已經來了吧。
“莫道友。”
莫衝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看去。
果然,命琅琊也被邀請過來參會。
但與莫衝不同,命琅琊卻並非一頭霧水,反而是若有所思,似乎知道馮秋唱的是哪門子戲。
兩人寒暄了幾句,隨即命琅琊便轉入正題:
“有人誌在長生,有人誌在逍遙,自然也會有人誌在權勢。”
“哦?”莫衝誠懇的請教:
“難道命道友覺得邀請咱們過來之人,是個野心家?”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