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一片猩紅!
聽雲閣主峰,這片原本如同仙境般的靈秀之地,此刻徹底化作了修羅地獄!
司馬空三人徹底慫了!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金丹圓滿修士能擁有的東西!
什麼樣的經曆,才能凝聚出如此駭人聽聞,幾乎化為實質的殺戮領域?
眼前這個看似年輕俊美,氣質出塵的家夥,根本不是什麼隱世高人!
他分明就是一個魔頭!
動手?哪敢啊!
“不不不!不是!絕對不是!”
司馬空嚇得魂飛魄散,法寶都不想要了,直接用儘全身力氣猛地將掌中那方凝聚了他畢生心血的本命法寶黑雲峰向旁邊狠狠一甩!
砰!
沉重的法寶砸在遠處的山岩上,發出一聲悶響,靈光都黯淡了幾分。
但司馬空此刻哪裡還顧得上心疼法寶,對著韓青連連擺手。
“誤會!韓道友!天大的誤會啊!我們剛才隻是感覺到道友您的無上威壓,心神失守,下意識的自保!對!就是自保!絕無半點冒犯之意!真的!”
旁邊的駱千雲和蔡汞也被司馬空這激烈的反應驚醒,哪還敢有半分猶豫,趕緊甩出各自手裡的東西。
“正是正是!”
駱千雲俏臉煞白,全然沒了之前的從容與風韻:“韓道友明鑒!我等對您敬仰還來不及,怎敢有絲毫動手的心思?剛才確實是被道友您的神威所懾,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蔡汞也是對著韓青連連拱手。
“前輩息怒!晚輩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虎威!我等絕無歹意!”
連前輩的稱呼都用上了!
之前那點質疑和試探的心思,早已被九霄雲外的恐懼徹底衝散!
在絕對的實力和這地獄般的殺意麵前,什麼尊嚴架子,統統不值一提!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韓青看著下方這三位變臉神速的老祖,心中不由得暗自咋舌。
這血海人屠的特效……是不是有點太猛了?
看把這幾個老家夥給嚇的。
不過,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韓青心中念頭急轉,收起了特效。
那籠罩天地的無邊血海異象如同潮水般,以比出現時更快的速度,驟然收斂!
天空終於恢複了清明。
韓青身上的氣息也隨之改變,重回那神秘莫測的樣子。
他故作恍然大悟,對著驚魂未定的三人拱了拱手。
語氣溫和得好像剛才那個要將他們拖入血海煉獄的魔神根本不是他。
“哎呀,看本座這記性!定是方才突破不久,氣息激蕩,無意中泄露了一絲殺伐之氣,驚擾了三位道友,罪過罪過!”
“原來三位並非有意冒犯,是本座誤會了!真是慚愧!”
這番話,聽在司馬空三人耳中,卻是生的希望!
他收手了!我們……活下來了?
巨大的狂喜如同劫後餘生般衝擊著他們的神經!
三人隻覺得渾身一軟,背後早已被冷汗徹底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雙腿都有些發軟,幾乎要站立不穩。
“不不不!不敢!不敢!”
司馬空連忙搶答:“是我等修為淺薄,心境不穩,才會被前輩您的氣息所懾!”
“正是!司馬道兄所言極是!”
駱千雲也趕緊附和。
蔡汞更是訥訥不敢言,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嗬嗬,三位道友不必如此緊張。”
韓青笑容可掬:“誤會解開便好。來者是客,諸位遠道而來,豈能一直站著說話?來,這邊有石桌石凳,請坐!”
他伸手,指向不遠處一套由天然青石打磨而成的桌椅。
司馬空三人如蒙大赦,對視一眼,這才邁開步子,動作僵硬地朝著石桌走去。
走到石桌旁,三人也不敢擅自落座,隻是拘謹地站在那裡,等著韓青發話。
“坐吧,不必拘禮。”
韓青率先在主位坐下,微笑著示意。
三人這才如同被赦免的囚徒一般,小心翼翼地欠著身子,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卻隻敢坐半個屁股,身體繃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韓青見幾人緊繃的樣子,不由得暗自好笑。
這要是放在上一世,讓威震一方的大佬在自己麵前戰戰兢兢,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沒想到如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真正親臨這種場麵,反而還覺得有些滑稽。
收斂心思,韓青伸手拿起石桌上早已備好的精致茶具,打算為這三位斟茶。
“哎呀!前輩!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啊?”
離得最近的司馬空猛地從石凳上彈了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有些顫抖地按住了韓青的手。
“這等粗活,怎能勞煩前輩您親自動手?折煞晚輩了!折煞晚輩了啊!”
他幾乎是搶一般地從韓青手中接過了茶壺,然後小心翼翼地先為韓青麵前的空杯斟滿了琥珀色的靈茶。
接著才依次為駱千雲、蔡汞和自己倒上。
整個過程中,他那隻握著茶壺的手,一直在微微發抖,茶水都差點濺出來。
這位堂堂司馬家的老祖,活了近千年的金丹後期大修士,此刻卻像個初次伺候主人的小廝一般,緊張而又惶恐。
駱千雲和蔡汞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卻絲毫不敢覺得司馬空失了身份,反而覺得他做得對!
麵對這位舉手投足間就能布下血海殺域,而且還是金丹圓滿的恐怖存在,再怎麼恭敬都不為過!
讓他老人家親自倒茶?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韓青看著司馬空這副誠惶誠恐,甚至可以說是諂媚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好吧,看來血海人屠這個特效,以後還是得慎用。
這威力確實是有點用力過猛了……
不過,眼下的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這三個老家夥已經被徹底鎮住,接下來的談話,想必會順利許多。
他端起司馬空恭敬奉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他目光掃過三人,緩緩開口道:“剛才那點小小的插曲,純屬誤會,我看,不如就此揭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