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回去立刻就得意地跟香君請功,還把顧亭雪賞賜給他的錢袋子給香君看了。
香君看了一眼,“還真大方,收著吧。”
“顧大人可真好,嘿嘿。”小路子笑嘻嘻地說。
看到小路子那麼開心,香君一臉不悅。
“自己去庫房裡拿兩個金錠子玩吧,彆眼皮子淺,你是本宮的奴才,隻能覺得本宮最好。”
小路子喜滋滋地給香君磕頭,“娘娘自是最好的,奴才心裡隻有娘娘。”
香君這才滿意,開心地笑了。
她的人,心裡都隻能有她。
知道顧亭雪晚上要來,香君早早地就沐浴更衣,等著顧亭雪過來。
她想過了,隻要把人勾到床上去,兩人也就算是和好了,有些事情,說那麼明白也是矯情。
然而,香君就這麼巴巴地等了一夜,等得她都睡著了,顧亭雪都沒有來。
快到早晨,香君才猛地驚醒,見到外麵的天都已經發白了,才確定,顧亭雪今夜不會再來。
香君這回真的氣得睡不著,砸了一地的東西,在承香殿裡大發脾氣。
第二日一大早,香君頂著一張憔悴的臉,命人準備轎輦,要去甘露宮。
“娘娘,這個時辰,怕是皇後娘娘也剛起呢,估摸著,皇上也還沒走。您去做什麼啊?”夢梅一邊給香君整理衣裳,一邊好奇地問。
“告狀!”
……
香君哭哭啼啼的進了甘露宮,還沒看到人就開始喊:“皇後娘娘!您可要為我做主,您可要幫我啊!我被欺負了!”
香君進了正殿,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正在一起用早膳。
香君一副沒想到皇上在這裡的模樣,看到皇上在,立刻收了哭聲,一副委屈的小媳婦兒樣子站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給皇上和皇後請安。
看到香君這副樣子,皇帝和皇後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都用一種看鬨脾氣小孩子的眼神看著香君。
皇上故作嚴肅,沒好氣地說:“多大人了,都是協理六宮的憐妃娘娘了,竟然還來皇後這裡告狀,你也好意思。”
皇後卻是溫溫柔柔地拉著香君坐到自己旁邊。
“怎麼了,瞧你看著這麼憔悴,這是一晚上沒睡麼?誰欺負你了,本宮給你做主便是。”
香君看了皇帝一眼,一副不願意在皇帝麵前說的樣子。
皇帝隻覺得好笑,“怎麼,難道朕還不能聽麼?說,不然朕要治你的罪。”
“臣妾不跟皇上說,皇上偏心,肯定不會給臣妾做主的,臣妾隻跟皇後娘娘說。”
皇帝更好奇了。
“朕對你還不夠偏心麼?這後宮裡,除了皇後,朕對你最縱容,我看啊,就是嬌嬌你平時太寵著這小妮子了。”
薛皇後溫柔道:“皇上,香君雖然嬌氣了些,但卻是最不愛惹事的,定是真的被欺負了,您先聽聽看。”
薛嬌嬌拍拍香君的手,溫柔地說:“出什麼事情了?同姐姐說。”
香君瞅一眼皇上,這才低聲說:“還不是皇上身邊的狗奴才欺負我!”
“哪個狗奴才,你和朕說。”皇帝嚴肅起來,神色變得淩厲起來,“朕身邊的人,竟然敢欺負你?”
香君眼珠子轉了轉,低聲說:“是顧亭雪那個狗奴才。”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靜得都能聽到呼吸聲。
這滿宮裡,可沒人會說顧亭雪是狗奴才,就是皇帝也不會這樣說。
顧亭雪是皇帝最親近、信任的近臣,皇帝給了他無上的尊榮,見了後宮的妃嬪,都是不用自稱奴才,也不用跪拜的。
“胡鬨!”皇帝嚴肅地看著香君,厲聲喝道:“你怎可這般不尊重亭雪?他是朕的重臣。”
香君眼眶一紅,扯著皇後娘娘說:“皇後娘娘,我就說,皇上不會為臣妾做主的,皇上偏心。”
皇後無奈看皇帝一眼,雖然皇後是後宮之主,但也沒資格處理顧亭雪,因為顧亭雪隻能算半個後宮之人。
對上皇後的眼神,皇帝神色和緩了一些。
其實皇帝也不是真的生香君的氣。
他雖然給了顧亭雪體麵,但心裡還是把顧亭雪當奴才,他寵愛的妃子,叫顧亭雪一聲奴才也沒什麼。隻是,太後知道了,定是要不高興的。
而且,宮裡的妃嬪不是懼怕顧亭雪,就是想要拉攏他,自然是對他尊重又討好。
香君這樣,反而說明,她沒那個心思,是個不愛弄權的。
“行了,說吧,他怎麼你了?”
香君擦了擦眼淚。
“臣妾在禦花園被一個采女衝撞了,便罰了那采女。不曾想,那采女是顧大人下屬的妹妹。顧大人便想勸一勸,可臣妾怎能因為一個奴才求情,就不罰了?便把那采女的處罰加重了。約莫是我不給顧大人麵子,把顧大人得罪了,顧大人把我好一頓諷刺,話說得好難聽呢!從前也就罷了,現在我協理六宮,卻還被一個奴才當眾下臉,這讓我以後怎麼在六宮妃嬪麵前做人!皇後娘娘,您定要那個狗奴……”
香君瞥皇帝一眼,把話吞了進去。
“皇後娘娘,您是後宮之主,定要讓顧亭雪親自來承香殿,對我賠禮道歉才行!”
皇帝聽著頭疼,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小事。
顧亭雪他是知道的,一般不會說難聽的話,約莫還是香君一口一個狗奴才,把人給氣著了。
“胡鬨,皇後也管不著顧亭雪。”
“那皇上替香君做主麼?”
皇帝想了想,又問:“是哪個采女惹你生氣了?”
“白采女,兩儀殿的。”
皇帝想起來了,那白采女的哥哥,是他要用的人,是個能帶兵打仗的。
皇帝讓顧亭雪把人帶在身邊培養,打算以後和周子都一起送到北境去。
可是這人除了一個妹妹,沒有親人,皇帝便把他妹妹收進了宮裡,畢竟隻有這樣,才能放心用他。
隻是,他最近都陪著皇後,把這白采女給忘記了。
“怎麼惹著你了?”
“她太愛哭了,臣妾說她兩句就哭,實在是討人嫌。”
“你自己不也天天哭哭啼啼的麼?”
香君委屈,不說話了,隻偷偷地扯皇後娘娘的袖子。
皇帝無奈,但香君畢竟是自己寵愛的女人,說彆的妃嬪兩句,彆人也應該受著,這白采女是不懂事。
“驕縱……那你罰她什麼了?”
“抄寫宮規罷了,臣妾從前被越妃罰,都是跪在禦花園呢。”
皇帝也覺得香君做得不過分,都是女人之間的小事罷了。
顧亭雪不是這樣小氣的人,估計為難香君,還是為著香君叫她奴才。
“行了,都是小事。你以後,彆一口一個狗奴才,也彆惹亭雪。既然亭雪讓你沒臉,這次,朕讓他親自對你賠禮道歉,你彆鬨皇後了。”
香君這才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行了,皇上給你做主,彆哭了?”皇後柔和地看著香君說。
香君笑起來,甜甜地說:“謝皇後娘娘。”
“朕給你做主,你謝皇後?”
香君眨巴著眼睛說:“謝皇上,和謝皇後娘娘,是一樣的嘛。”
……
這一日下了早朝,皇帝就把顧亭雪叫到了太極殿。
皇帝開門見山:“亭雪,你和憐妃關係不睦麼?”
顧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