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想了想這名字的寓意,立刻轉悲為喜,笑起來,點點頭開心地說:“這個名字我覺得極好!”
元朗,朗朗乾坤、天下太平,一聽就是以後能當皇帝的。
上輩子,她的老二叫做元佐,因為皇上希望他能輔佐元佐的哥哥,輔佐貴妃娘娘養著的香君的長子。
香君一直不喜歡那個名字,所以這次才不讓皇帝取名。
香君想了想,又有些憂心地問:“皇上會不會不選這個名字?”
“彆擔心,司禮監自然有辦法讓皇上選這個字。”
聽到顧亭雪這樣說,香君就放心了。
顧亭雪答應她的事情,總是能做到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皇帝就開開心心地來看香君,說他給香君的孩子想了一個好名字,叫元朗。
“現在天下太平,我大齊也是兵強馬壯,百姓安居樂業,這個朗是朗朗乾坤的意思,咱們五皇子在這時候出生,是帶著福氣的。”
香君笑眯眯地看著皇上,也說:“果然,皇上想的名字是最好的,臣妾很喜歡這個名字呢。”
皇帝抱著元朗玩了一會兒,便交給了乳母。
宮人們看到皇帝的眼色,立刻識趣的退下。
“皇上,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
皇上有些為難的樣子。
“皇上,您有什麼是不能與我說的?”
皇帝歎一口氣道:“皇後想要把元朗養在未央宮,倒也不用把元朗記在皇後名下,元朗還是你的孩子,隻不過養在未央宮裡。皇後說自己日日夜夜思念二皇子,實在是想養個孩子在身邊,這才……”
果然是這件事。
香君也知道有這麼一天的。
皇上其實也不想給皇後孩子,隻是宋相和江南集團覆滅,楊相算是為國而死,前朝又把二皇子之死的事情翻出來吵了半天。
皇帝的確需要安撫一番皇後和皇後背後的清流文官們。
香君自然是知道,皇帝不是來詢問她的意見的,但為了讓皇帝愧疚一些,她還是演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為何……這後宮裡又不是隻有五皇子,為何皇後娘娘非要搶我的孩子?”
這件事,皇帝也想過,其實他也可以把三皇子元吉交給皇後。
但是簡貴姬身份太低了,一點家世都沒有,以後一定鉗製不住皇後,搞不好就被皇後害死了。
而香君位分高,也算得上有能力,而且還有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哥哥,她的孩子給皇後,倒是不擔心皇後徹底把孩子搶了去。
“難道,你想把元吉給皇後?”
“不可!”香君立刻說:“元吉雖然不是我親生,但是也是我的孩子。而且……臣妾怎麼忍心讓青蓮妹妹傷心。”
香君抹了抹眼淚,隻能哭哭啼啼地演了一場,但最後還是“委曲求全”地為了皇上寬心,答應了把孩子送去皇後那裡。
皇上覺得對不起香君,便說等香君做完月子,再讓未央宮來接孩子,並且又賞賜了香君許多東西,還答應香君,讓她哥哥再進宮來看他。
“馬上就要會試了,還是讓哥哥專心考試吧。”香君說。
“你放心,”皇上握著香君的手,鄭重地承諾,“你這般為朕考慮,朕也不會虧待你,若是你哥哥考中進士,朕一定重用他。就算他考不中,朕也會讓他入朝為官的。”
香君靠著皇上的肩膀,哀切道:“謝皇上憐惜,隻要皇上心中有香君,香君什麼都願意為皇上做。”
……
晚上顧亭雪來的時候,香君正抱著元朗哄著。
柔和燭光撒在香君身上,讓她原本豔麗無雙的側臉,都變得慈愛溫柔了不少。
本是相當溫馨的畫麵,隻是當香君抬眼看向顧亭雪的時候,眼底卻是殺機必現。
“亭雪,元朗必須留在我身邊。所以皇後留不得了,你可會幫本宮?”
顧亭雪微微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他實在是喜歡香君這副要害人的模樣,仿佛一朵沾了血的玫瑰。
“娘娘可是已經有計劃了?”
“我是有辦法,隻是沒有亭雪,此事辦不成。”
顧亭雪走到香君身邊,伸出手摸了摸元朗的小手。
元朗的小手便立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指。
看著元朗那圓溜溜的大眼睛,顧亭雪的神色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了殺氣。
“為了我們的元朗,沒有事情是我辦不成的。這世上,所有礙著元朗路的人,都應該去死。”
……
馬上就是年節,皇上看著今年收上來的稅收,看著南邊幾個國家送來的歲貢,看著充足的國庫,實在是心情大好,隻覺得誌得意滿,仿佛他就是古今第一帝王。
“去年南邊的戰事大勝,朕又處理了宋相和他背後的江南集團勢力,也算得上文治武功。”皇帝自得道。
顧亭雪自然是吹捧皇帝,把皇帝治下的大齊說得跟人間仙境似的。
於是,皇上在一群內臣的吹捧之下,竟然生出了要去泰山封禪的想法。
隔日,上朝的時候,皇帝跟群臣提了此事,沒有想到,竟然遭到了群臣反對。
朝堂上文官們吵得不行,壓根沒有注意到皇帝的臉有多黑。
咱們這位延慶帝是最愛麵子的。
他本來就很煩這些文官對自己的乾涉,他做點什麼,都有一群人出來逼逼賴賴,如今他想去泰山封禪,也不是什麼大事,這群人竟然也不同意。
而且他們說來說去,舉出那麼多理由,不就是一個意思麼麼?他不配!
皇帝很生氣,想收拾這群文官,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理由,為了他千古一帝的美名,他也不能強硬地非要去封禪,隻能憋著一肚子的氣,不再提這件事。
隻是雖然沒提,但皇上的心情卻一直不好,太極殿裡伺候的宮人們,每一個都膽戰心驚。
於是,在又一次皇帝砸碎了杯盞之後,顧亭雪稟退眾人,給皇帝提了一個絕妙的計策:換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