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儀可真是惡毒,她這話說得就像是香君早知道二皇子會出事似的。
香君現在有皇後娘娘撐腰,可不會再跟從前那樣做小伏低。
“昭儀娘娘,那顛是哪顛?”香君問。
眾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秦昭儀氣得指著香君,“你!大膽!”
“好了,吵吵鬨鬨成何體統。”皇後娘娘無奈地看了一眼香君一眼,香君立刻委屈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皇後又瞪了一眼秦昭儀。
“秦昭儀,你自己不讀書就覺得所有人都不讀書麼?憐良娣每日都去文淵閣翻看藏書,這是皇上允了的。”
其實皇後娘娘一開始對香君救下二皇子的事情也心存疑慮。
但她查過了,香君去文淵閣是因為皇帝允許她去文淵閣看藏書,香君的家族和宋飛景也沒有任何關係,那天的事情的確是巧合。
如果不是她每天去藏書閣,她的二皇子怕是就沒了。
秦昭儀被皇後瞪了,隻能被迫閉了嘴。
她瞪一眼洋洋得意的香君,恨不得把她那張臉撕爛。
不就是有皇後撐腰麼?
討好皇後而已,誰不會似的!
“榮貴妃呢,今日怎麼又沒有來?”
見沒人說話,皇後娘娘冷笑,她看向坐在香君旁邊的萬娘子,又問:“萬娘子,榮貴妃今日是又沒來麼?”
香君明顯感到萬娘子愣了一下,明顯是有些意外。
“回皇後娘娘的話,貴妃娘娘這些日子休息的不好,皇上讓娘娘繼續在宮裡養胎呢。”
“休息不好?”皇後娘娘繼續冷笑,眼裡閃過一絲戾氣,“貴妃娘娘是該好好養胎,萬娘子,本宮這裡有一本高僧加持過的佛經,一會兒你幫我送去甘露宮,你就告訴你的貴妃姐姐,這佛經是我送給她,給她肚子裡的孩子積福的。”
香君看一眼一臉慌張的萬娘子。
書裡,萬娘子算是貴妃娘娘的人。準確來說,她是宋相的人,但她進宮就是為了保護貴妃娘娘,替娘娘做她不願意或者不能做的事情。
但書裡她可是很晚才暴露的,怎麼聽皇後娘娘的話,現在就已經知道了?
萬娘子很明顯也有些慌張,趕緊讓跟著的宮女去接過了佛經。
給了佛經,皇後娘娘便叫眾人都散了,現在二皇子身體還沒有好,她也沒心思跟這些後宮的女人們多說話。
……
香君很開心,昂首挺胸地回了承香殿。
回去的時候,尚宮局送來的宮人都已經到了。
現在香君成了良娣,伺候她的便有六個宮女,四個太監。
夢梅和小路子帶著新來的幾個宮人見過香君之後,香君便讓他們下去,然後留下夢梅和小路子叮囑。
“先不讓他們在裡麵伺候,多觀察些時日再說。”
小路子趕緊說:“良娣放心,我一定仔細查,免得有彆的宮派來的眼線。”
小路子做事香君是放心的,端起茶杯又道:“你事辦得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以後,你的這身衣服,我也是要給你換一換的。”
小路子趕緊跪下,笑眯眯地謝主子。
給小路子換衣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等到香君成為一宮主位,就可以提上來一個掌事太監,小路子身上小太監的衣服也能換成掌事太監的衣服了。
“那小路子就祝憐良娣心想事成了!”小路子笑眯眯地說。
香君也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的缺點是容易得意忘形,但是在自己宮裡稍微開心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憐良娣真是好誌氣啊。”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香君看過去,是顧亭雪又帶著皇上的賞賜來了。
“亭雪公公怎麼來了?”
“微臣來替皇上送賞,恭喜憐良娣了。”
香君揮揮手,夢梅和小路子便先帶著送賞的其他小太監下去,把皇帝的賞賜歸入庫房。
顧亭雪走進屋內,微微頷首,就算是給香君拜過了。
“見過良娣,不過三個月時間,就從美人升到了良娣,這滿宮裡,再沒有比良娣更有出息的宮妃了。”
“多虧了亭雪公公的消息,若不是公公告訴我二皇子喜歡去文淵閣附近玩耍,我哪有這個機會,能救下二皇子呢?”
顧亭雪走到香君坐著的炕桌旁坐下,一點都不客氣,他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你做什麼,那是我的茶。”香君說。
“從前我來,憐良娣都是親自給我倒茶的,興許是現在升了位份,微臣來這裡,連杯茶都沒有了。”
香君一時無言,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隻能起身親自去給顧亭雪倒了杯茶。
“公公請用。”
顧亭雪接過茶碗,卻不喝,直接放在了炕桌上。
香君現在可是不能得罪顧亭雪的,趕忙走到顧亭雪旁邊,委屈巴巴地說:“香君是做錯了什麼?還請公公指點。”
顧亭雪抬眸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香君,她的身子跟沒有骨頭似的,恨不得全部靠在他身上。
“站好。”
香君委屈,眨巴著眼睛,低著頭站好了。
即便低著頭,香君還是能感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顧亭雪的眼神一點溫度都沒有,那陰濕的目光打量著她,讓她遍體生寒。
香君怎麼覺得……顧亭雪對她又有殺意了?
“微臣眼拙,不知道娘娘手眼通天,連宋相的安排都能洞悉。”
香君歪著頭看著顧亭雪,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宋相的什麼安排?亭雪公公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顧亭雪用陰鷙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香君,她的任何一個表情,顧亭雪都不曾錯過。
“從一開始,你讓我幫你調查二皇子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說吧,你到底是誰的人?”
“我怎麼可能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救下二皇子真的是巧合,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大。我是誰的人,公公還不知道麼?我可是公公帶進宮的。”
就是因為香君是顧亭雪自己帶進宮的,她的身份也都是他給的,顧亭雪才會覺得毛骨悚然。
是多大的勢力,才能騙過他的眼睛,逃過他麾下監察處的調查,無聲無息地給香君傳遞消息?
“公公,小路子都說了,這滿宮裡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背後有沒有人,您還不知道嗎?”
顧亭雪的理智告訴她,香君身後沒有彆人。
可他的直覺又告訴他,事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是麼?”顧亭雪還是用那陰鷙的神情看著香君。
香君心裡也怕得很。
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抓住了顧亭雪的手。
“我若是背後有人,那人也是亭雪公公您啊。亭雪公公,您想一下,若真有那麼一個人,勢力大到能瞞過公公的眼睛,那我還辛辛苦苦地求什麼嬪位?那麼大的火,我何必拚了命衝進去?我直接求那人不就好了?我這般拚命,不都是為了得到公公的青眼麼?公公怎得還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