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麗用眼睛緊緊盯著小溪斬渾的水,待流水衝清之後,露出底來;沒看見一條斬殺的魚,這才放心說:“水花斬飛,應該屬於斬水了吧!”
“哈哈哈!”怪獸冷笑幾聲說:“這叫斬水了嗎?誰看見水被斬成兩半了?”
範力天一聽,又不願意了,瞪著雙眼說:“水怎麼可能斬成兩半呢?這不是雞蛋裡挑骨頭嗎?”
“從邏輯方麵來講,水是最軟的東西,曆代劍客都知道劍不能斬水,所以才有那句話。”
“不管!我已經把水斬飛了!你必須教我功力!”
怪獸知道跟範力天扯不清,不願搭理,在破碎的石頭上,閃一閃,就不見了。範力天的隱形眼沒看見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心裡很後悔,應該把它殺掉就好了。
陡然,身後傳來一陣喊聲:“徒兒;師父來了!”
範力天聽見這麼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師父飄在小河空中,用虎頭對著自己。範力天非常激動,情不自禁喊:“師父;剛才有一個怪獸像麋鹿,長著魚一樣的眼睛;徒兒連斬兩次,都沒斬著;不是為徒兒安裝上隱形眼了嗎?為何它隱形徒兒看不見呢?”
師父從空中飛過來,降落在範力天麵前說:“你安裝的隱形眼,正處於初始階段,有很多隱形物看不見,必須升級到現有的水平,才能看見通常的隱形物;高難度的隱形物,依然看不見,又得尋找升級入口,實現升級,才能達到目的。”
“師父;徒兒沒想過這些,還以為安裝上,完全就能看見了!”範力天還有許多想法,隻說了這麼一點。師父好像對範力天說的話不感興趣,對著破碎的石頭說:“嗨;妴胡;他是我徒兒,不是跟你說好的嗎?”
就在這塊破碎的石頭上,妴胡閃一閃現身,臉色平靜地說:“你們剛才說話我都聽見了;你徒兒太蠻橫了,在不了解的情況下,連斬殺我兩次;幸虧我的功力強大,才沒被他斬殺!”
“這是誤會呀!不知者無罪!我又沒遇到徒兒,也沒跟他講;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師父把眼睛移到範力天臉上喊:“還不過來跪下賠罪!”
範力天手裡的天劍閃一下,縮小藏在右手臂裡,走幾步,“咚”一聲,直接跪在小溪水裡,在石頭上連叩九個響頭,把腦門都叩出鮮血來了,才說:“求師父原諒徒兒,一切都是徒兒的錯!”
妴胡魚眼動一動,考慮很長時間,說:“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就原諒你一次吧!本來是全部教你的,現在隻能教一項,就算了!”
師父也不為範力天爭一爭,還把前爪抬起來比一比,大讚:“你真棒!我就喜歡像你這樣乾脆的人!”
妴胡的頭動一動,變出一張陌生人的麵孔,長相跟剛才的樣子差不多,指揮範力天從水中跳上來,站在自己的麵前說:“注意了,用你的雙眼盯著我身上的花紋彆動。”
範力天果然照做,用雙眼緊緊盯著他身上的綠色花紋,約一頓飯工夫;綠色花紋閃一閃,變成一縷光鑽進範力天的眼睛裡,居然慢慢印在腦門上了。
妴胡一眼就看見了,說:“好了!以後你隻吃一點東西,就夠維持很長時間的生命了!”
“究竟是幾天?”範力天攤開雙手,做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這樣跟你說吧!吃一小點,就能維持六七天;如果吃得多,半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會死!”
“真的呀!如果能試一試就好了!”
“還用試嗎?從現在就不用吃飯,能餓幾天,不就知道了嗎?”
弓麗覺得挺好,大聲嚷嚷:“師父,教徒兒好不好?”
妴胡到處看來看去,問:“誰是你師父,是我還是他?”
“當然是你!”弓麗的腦瓜轉得很快,專門說好聽的。
“可惜我沒收你這個徒兒,以後也不會收,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因為我壓根都不想收徒兒;怎麼會有呢?不跟你說了!”妴胡閃一閃,就不見了。
範力天懷疑還在破碎的石頭上;可是,自己又看不見,隻好回頭問:“師父,它還在嗎?”
“它走了!真可惜呀!如果師父不大讚,可能連這個功力都不會教你!它還有很多功力,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師父要走了,還是那句話:“你們要好好地過日子。”閃一閃,就不見了。
範力天依然沒看見師父是從什麼地方跑掉的,目光移到弓麗的臉上問:“看見我師父沒?”
“我跟你一樣,什麼也看不見!”
範力天感到很失望,難免要說一句:“我還以為仙女就應該有隱形眼;弄半天你也沒有?”
“你真傻呀!哪有不學就會的道理?沒人教,我怎麼會呢?比如剛才人家隻教你,不教我;會的是你,而我依然不會!”
弓麗說半天範力天也沒有想教她的意思,盯著小溪水看來看去,反正衣服褲子又濕透了,這是身上僅有的一套;現在已破破爛爛,沒辦法,隻能穿著。弓麗一看就知道範力天的意思,盯著問:“是不是想找魚?”
範力天知道她不讓找,隻能說:“除了魚,難道就沒有螃蟹、小蝦米之內的東西嗎?”
弓麗也幫著找,心裡最怕有魚被範力天抓走,緊緊盯著小溪水裡;看了一遍又一遍,什麼也沒發現,連水蟲都沒有。好像心裡很明白似的:“這些山剛從水中長出來,哪有水生物呀?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範力天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又不是我要吃,是褶奶奶要吃嘛!她的歲數大了,找不到吃的,我們要儘快想辦法。”
弓麗關鍵要控製範力天,絕對不能抓魚;此外,抓什麼都可以。範力天心裡很不爽;如果沒有弓麗在,不用來到這裡,就抓到魚了;現在說不定褶奶奶早就吃上了。不願搭理她,自己轉身往上飛;弓麗緊緊跟著,喊出不耐煩的聲音:“到哪去找?”
範力天一句回應也沒有,拉著一張六親不認的臉,飛過山頂,順便到處掃瞄,大山坳裡有沒有動物。飛過小山,順便降落來到洞口,對著裡麵喊:“弓麗——我來了!”幾遍過後,沒人回答;鑽進洞裡一看,驚得雙眼快鼓出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緊跟而來的弓麗在他身後,尖叫一陣,戰戰兢兢鑽出洞口,本能喊出一句:“太恐怖了!老奶奶她死了!”
範力天怎麼也想不通,才走這麼一會,怎麼會出現這種事?褶奶奶歪歪倒在地上,身體幾處有劍痕,地上哩哩啦啦滴著血跡……身穿補了又補的衣服,生前拿著的包裹遠遠扔在一邊;褶奶奶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軟軟癱倒在哪兒;洞裡的弓麗不見了,有撕殺過的痕跡;在隱形眼的作用下,看得清清楚楚……
範力天由驚恐,變成仇恨,對著身邊的弓麗問:“是誰殺死了她?”
“你問我嗎?我不是跟你在一起,怎麼會知道呢?”
“啊……我要報仇!是誰殺死了褶奶奶?我跟他不共戴天!”範力天對著天呐喊,喊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在弓麗看來,有些裝腔作勢,難免要問:“褶奶奶的死,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你又不是你的親人?”
“你有所不知;洞裡弓麗怕生孩子,是因為她們村裡有不少小產死去的女人;有了褶奶奶把關,這個大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弓麗一聽,臉上掠過一絲微笑,要把心裡想好的話說出來:“她怕生孩子;我不怕!娶了我!就不用去找她了!我倆找個地方藏起來,甜甜蜜蜜幸福一輩子!”
“你的心我領了!可是,殺死褶奶奶的人是誰?這個凶手必須找出來;再說弓麗呢?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