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將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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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近陸逸耳邊,吐氣如蘭:"對吧,陸郞。"

陸逸渾身緊繃。

蘇小荷的手指看似柔弱無骨,實則如鐵鉗般扣住他脈門。

更可怕的是,鼠崽在她靠近的瞬間就僵直不動,仿佛遇到了天敵。

安若溪雙眸冒出凶光,死死地盯著陸逸。

陸逸也沒有想到,長得並不帥氣的他竟然還有兩個女人爭搶。

“不想死就跟我走。”

蘇小荷正在張嘴,一陣狂風吹過,頓時臉色蒼白。

“你先跟她走,我一會來找你。”說完,人就消失不見。

安若溪顧不上太多,拉起陸逸向前疾奔

她步法詭異,明明看似閒庭信步,速度卻快得驚人。

陸逸隻覺兩耳灌滿風聲,腳下幾乎離地,整個人像被狂風卷起的落葉。

"安仙女,這是"

"閉嘴,看天。"

陸逸抬頭,瞳孔驟縮——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時泛起了詭異的胭脂色,雲層中隱約有血絲流動。

遠處高塔上的白玉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仿佛被鮮血浸透。

"血雨將至。"

安若溪聲音冷硬,"我與陳不凡約好今日取肉靈花果,卻發現生石花變色、地龍封穴。"她腳步不停,"靈蛇躁動不安,這些都是血雨前兆。"

“囚籠之地每一場血雨都是災難,原本瘋狂的凶獸在這時實力暴漲,會形成獸潮,聚集攻城。”

“不僅如此,靈獸也會煩躁,一旦沒有安撫好就會反噬主人。”

“而且人也會不安,如不躲起來,就會人殺人人吃人。”

陸逸心頭劇震。

屍駝婆不是說還有七天才到的嗎?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屍駝婆說每逢血月當空,雨水便會化作腐血,不僅腐蝕肉身,更能侵蝕神魂。

凶獸在雨中狂化,修士在雨中入魔,是罪洲城最可怕的劫難。

看來果然是真。

"寒玉洞能鎮魂安神。“安若溪突然轉向一條狹窄巷道,”所以這裡的人在血雨時都會在這裡躲避,隻是入洞需一斤靈沙。"

陸逸立刻明白其中殘酷——一斤靈沙相當於三個築基修士的全部精氣。

那些交不起"門票"的人會怎樣?答案不言而喻。

可他身上一顆靈沙都沒有。

"靈沙我出。"

安若溪腳步微緩,語氣也緩和了很多,目光落在陸逸手腕上的麵紗,"作為交換,告訴我這麵紗從何而來,你與師尊她到底什麼關係?"

她的腳步明顯放緩,青石板路上積起的血水映出她緊繃的側臉。

陸逸大腦飛速運轉,鼠崽在他腦海不安地扭動。

他故作鎮定地抬手輕撫麵紗,觸手冰涼絲滑的質感讓他忽然有了主意。

"我一凡人,怎會認識令師?"

陸逸苦笑一聲,“若安仙女問的是這麵紗"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絲帶上暗藏的紋路,”不過是故人遺物罷了。"

安若溪身形猛地一頓,劍氣不受控製地從她周身迸發,將蠍尾滴下的毒液瞬間蒸發成霧。

她轉過頭,那雙異色的瞳孔死死盯著陸逸:"你們如何相識的?"

安若溪也很是奇怪,以她師傅洛傾城,尊號寒月女帝怎麼可能跟一個凡人相識,並將自己的麵紗相贈?

陸逸注意到她左眼那灰白的瞳孔竟然泛起了一絲血色。

心跳不由加速,卻強自鎮定地開始編織故事:

反正他也無法求證。

"半年前我在黑水沼澤采藥,發現他昏迷在一株血靈芝旁。"

陸逸眼神逐漸飄遠,仿佛陷入回憶,"她渾身是傷,記憶全失唯一還記得"

“喝酒,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

說真的,陸逸並不知道她師傅有什麼愛好,所以有些話不好編,現在聽安若溪這麼一問,這就好編了一些。

“沒事,你就當我猜的,你接著講”

陸逸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發帶:"我們朝夕相處三個月"

他聲音漸低,帶著幾分難不舍,"直到有一天他不告而彆"

安若溪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劍鞘與劍刃相撞發出清脆的錚鳴。

陸逸突然抬頭,眼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希冀:"安仙子,我說的和你說的是同一個人嗎?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師傅?"

安若溪不語,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陸逸心裡一緊,生怕自己說錯,趕緊圓場。

“我就說嘛,安仙子嘴裡的師傅,一定是位大能,大能怎麼會受傷嘛,是不是”

安若溪還是不語。

短暫的沉默過後,陸逸抬頭看天,笑了笑說,“興許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她記憶恢複之後,怕是看不起我這個凡人,回到仙山做逍遙仙了。”

“曆來神話故事都這樣的,就像凡人做夢,一覺醒來還是以住,有時候記都記不起,那還有什麼兄弟之情山盟海誓喲。”

說罷,他解下麵紗,“本想帶著留個念想,現在看來讓安仙子誤會,那不要罷!”

"戴著吧。"

安若溪突然按住他的手,又像被燙到般迅速收回,"在囚籠之地它說不定能護你周全。"

陸逸心中大安。

他剛才就是故意裝著要丟,又舍不得的樣子,就是要看安若溪的反應。

隻要她對這麵紗有敬畏,陸逸就在這裡除鼠崽以外的第一個幫手。

安若溪長歎一聲,“師尊並不是無情無義之後,她的離開或許另有隱情,何況你一個凡人,有時帶著確實不方便”

陸逸苦笑道,“安仙子,你能不能告訴,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安若溪搖搖頭,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如果師尊順利辦完事,說不定會來這裡找你。”

“來這裡?”陸逸瞪大了雙眼,“難不成,這囚籠之地他可以來去自如?”

“當然,師尊的力能可不是困在這裡小蝦米能比的。”

陸逸還想多問幾句,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

蘇小荷撐著一把繪有桃花的油紙傘翩然而至,藥簍在她背上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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