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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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陸逸悶哼一聲,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屍駝婆從駝峰縫隙掏出一顆墨綠色藥丸,粗暴地塞進陸逸嘴裡:”等你能賺靈沙後,還我一片玄天青靈葉,不管是小獸還是人"

藥丸入喉即化,一股清涼之氣瞬間流遍全身。

陸逸驚訝地發現,傷口處的血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他試著活動肩膀,雖然還有些刺痛,但已無大礙。

"多謝前輩。"

陸逸抱拳行禮,心中卻暗自警惕。

這老妖婆絕非善類,所謂"綠葉"恐怕也不是尋常之物。

"手放上來!"屍駝婆不知從哪摸出一塊布滿詭異紋路的石盤。

陸逸剛把手放上石盤,屍駝婆的臉色就驟然劇變:"土係?竟然不是金係!"

她不可置信地瞪著石盤上漸漸顯現的灰色的鬆鼠虛影,"食血鼠?老子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她罵罵咧咧地撿起地上的鐵鉤揣進袖中,嘴裡不停念叨:"土係,土係,見鬼了"

話音未落,屍駝婆更是目瞪口呆,“怎麼又顯出金係水係木”

她嘴裡罵罵咧咧,“這都是什麼玩意,一會這係一會那係,就是它娘的雜係,真沒有想到老娘這次也看走眼睛了。”

陸逸心頭一緊。

在囚籠之地,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屬性,金木水火土隻能占一樣,從來沒有人這五種屬性都點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陸逸的五種屬性更是沒有一種特彆明顯。

也就成了屍駝婆口中的雜性。

“這買賣不就賠本了嘛。”

屍駝婆長歎一聲,突然伸手摸向石術。

"雜係怎麼可能傷到劍柱?"

往常觸碰劍柱會感受到淩厲劍意,此刻卻毫無反應。

她兩指一搓,石柱表麵竟簌簌落下粉末。

"這怎麼可能!"屍駝婆麵若金紙。

劍意消失意味著這根石柱已失去防禦作用。

她渾濁的眼珠劇烈顫抖,裂至耳根的嘴巴無意識張開,露出滿口發黃的尖牙。

"劍意消散了"

她的聲音像是從墳墓裡飄出來的,帶著死人才有的寒氣。

佝僂的背脊上,那個常年蠕動的駝峰突然安靜下來,仿佛也被這驚人的發現震懾。

她記得剛來罪洲城時,曾目睹血月當空,萬千凶獸如潮水般湧來的恐怖場景。

那時八十八根劍柱同時亮起,無數道劍氣交織成網,將最凶猛的那些畜生絞成肉泥。

如果劍陣出現缺口

陸逸捂著肩膀站起身,看到屍駝婆這副模樣,心頭猛地一緊。

"前輩,這石柱"

陸逸剛開口,就被屍駝婆厲聲打斷。

"閉嘴!"

老妖婆猛地轉身,駝峰"刺啦"一聲裂開道口子,三根沾滿黏液的黑鐵鏈如毒蛇般竄出,瞬間纏住陸逸的脖頸。

"你知道你毀了什麼嗎?這是用上古劍修的脊骨打造的鎮邪柱!"

陸逸被勒得眼前發黑,卻看到屍駝婆眼中閃爍的——竟然是恐懼。

鐵鏈突然鬆開,屍駝婆踉蹌後退幾步,枯爪抓著自己稀疏的白發:“天意這是天要亡我罪州城"

她神經質地笑起來,駝峰隨著笑聲不停抖動,”反正這裡的人活著也跟死了沒兩樣"

陸逸揉著脖子咳嗽,目光卻落在石柱的裂痕上。

那些被他手指洞穿的地方,淡藍色光芒如活物般流動。

更詭異的是,他肩膀傷口滲出的血滴落在地上,竟也泛著同樣的藍光。

"修複必須修複"

屍駝婆突然停止瘋笑,駝峰裡嘩啦啦吐出一堆古怪物件:腐爛的人手指、生鏽的銅錢、發黑的牙齒她在這堆穢物中翻找著,"整個罪洲城都知道安若溪劍意強大"

陸逸耳朵一動。

安若溪那麼強嗎?

"那女人自從到了這裡,就從沒出過劍。"

陸逸瞳孔微縮。

屍駝婆突然將龜甲貼在自己額頭上,口中念念有詞。

龜甲上的血符亮起幽光,映得她那張鬼臉愈發猙獰:"七天後又是血雨來不及了"

陸逸心頭一震。血雨之夜,凶獸實力暴漲,若劍陣有缺,外城首當其衝。

這鬼地方,真如屍駝婆所說,活著如同死人沒有什麼差彆。

"還有其他辦法嗎?"陸逸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巽上坎下風行水上"屍駝婆盯著卦象,駝峰劇烈起伏,"去找安若溪!這是唯一的辦法!"

陸逸渾身汗毛倒豎。

從未出劍的人,讓她出劍比登天還難。

“現在怕的不是這根石柱壞了,就怕其它破壞了陣法,可我們對此一無所知。”

心事重重的屍駝婆繞著石柱轉了幾圈,駝峰突然劇烈蠕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啾"聲。

那道裂開的口子裡,緩緩吐出一塊泛著幽光的黑鐵令牌。

"接著!"

陸逸抬手接住飛來的令牌,掌心頓時一沉。

這令牌不過巴掌大小,重量卻堪比鐵錠。

表麵刻著扭曲的符文,觸摸時有種被細小牙齒啃咬的錯覺。

"你靈獸四日即出,可入內城。"

屍駝婆裂嘴露出滿口黃牙,"拿著這玩意兒去血骨橋,自會有人領你去該去的地方。"

"多謝前輩。"

陸逸將令牌揣入懷中,轉身走向自己那間搖搖欲墜的茅屋。

推開咯吱作響的木板門,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

陸逸坐在床上發呆,屋裡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東西,隨時都可以動身去內城。

隻是他不知道進內城後會麵對什麼,外城都這麼凶險,內城怕也不會比外城好多少。

都是弱肉強食的地方。

安若溪陳不凡

想起這兩個名字,陸逸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一個饞他的身子,一個會要了他的命。

在這鬼地方,唯能讓陸逸信任與依仗的隻有小灰了。

怪不得它吸血,原來是食血鼠。

遠處傳來鐘聲,那是內城開啟的信號。

陸逸最後看了眼這個住了半個月的破茅屋,大步走向城門方向。

內城的白玉城牆在血月映照下泛著妖異的紅光,與外城那些斑駁的黑石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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