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張熟悉的臉龐,女人一雙微微上揚的丹鳳眼,眼神犀利,臉型消瘦,給人的感覺更加冷厲。
是喬木!
許清癮瞬間呆愣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動彈不得。
她的腿不是癱瘓了嗎?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麵前?
對麵的女人表情依舊淡漠,緩緩走到他們麵前,冷冷掃了一眼,眼眸如冰:“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前?”
看著女人冷漠到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許清癮的心頃刻間沉入穀底。
喬木不認識她了?她把她給忘了嗎?
她直接抬手,一把握住女人冰涼的手腕,麵色焦急:“是我啊,喬木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清癮,小時候在落山村,你還帶著我一起玩賽車,你還請我去你家吃飯,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麵前的女人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緩緩將胳膊從她手心抽出來,聲線冷到人心發寒:“不好意思,你應該是認錯人了,麻煩讓讓,我要回家了。”
現在這三個人把她家門口堵的嚴嚴實實,她根本進不去。
許清癮整個人都懵住了,怎麼會,喬木怎麼會不認識她了,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他們不願意讓,女人的眉心皺了皺,表情有了細微變化,抬起腳,從幾人中間擠過去,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見狀,許清癮迅速抬手握住她拿鑰匙的手,製止住她的動作:“等等”
結果話還沒說完,喬木眼神猛然一淩,迅速反轉手心桎梏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氣:“你到底要乾什麼?”
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許清癮手腕一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溫盛年最先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將女孩拉至身後,警惕的看著對麵的女人,聲線低沉:“不許對她動手。”
喬木麵上依舊沒什麼變化,像是一個不會變換表情的木偶,淡淡掃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開門。
許清癮已經被方才那一幕整懵了,眼睜睜看著女人進去,房門在眼前合上,久久回不過神。
溫盛年轉過身,小心握住女孩的手腕進行查看,索性傷的不重,隻是有些輕微泛紅。
他暗暗鬆口氣,隨後想起方才那女人健康的雙腿,眉頭又重新皺起。
“清癮,方才那個雙腿健全的女人,是你要找的那個喬木嗎?”
女孩眸色有些怔愣,聞言小幅度點了點頭:“對,那張臉就是她,我絕對不會認錯。”
可是她為什麼不記得自己了,還有她那雙腿,除了走路有些慢,看起來幾乎與常人無異,到底是誰治好了她的雙腿?
太多疑問與不解,幾人的表情都有些茫然。
溫盛年看了眼窗外深黑的夜色,提議:“現在天色太晚了,一時半會也問不出什麼,不如先回去,我讓人在這附近守著,等早上天亮了,我們再過來,好不好?”
相較於找到真相,他現在更想讓許清癮休息休息,方才女孩的狀態太不對勁了,神經不能再緊繃下去。
目前好像也沒有彆的選擇,許清癮點點頭,答應下來。
溫盛年扶著她離開小區,林宇則和幾個保鏢留在這守著,有什麼異常隨時同他們彙報。
一路上,女孩都相當沉默,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的道路,像是藏了很多心事。
溫盛年一邊開車,另一邊擱幾秒就要轉頭看她一眼,心裡擔心極了。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景園。
二人打開車門下車,卻驚訝的發現,廚房的燈竟然是亮著的。
男人眉心猛然一皺,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若是沒記錯的話,剛剛離開時,廚房燈是關著的啊。
現在是深夜,彆墅裡的傭人都睡下了,難道說進小偷了?
想到這,他瞬間警惕起來,小聲對身旁的女孩道:“你乖,先待在這彆動,我去廚房看看。”
說著,輕手輕腳的朝那邊走過去。
越來越近,視線裡逐漸出現一個黑色的背影,是個男人,此刻正蹲在冰箱前,貌似在翻找著什麼。
溫盛年麵色陡然陰鷙,偷東西竟然偷到景園來了,膽子真是夠大的!
他走到男人身後,不由分說直接掐住他的後脖頸,將人給提溜起來,聲線冷沉:“彆動!”
男人脖子一縮,下意識舉起雙手,腳邊掉下半塊麵包,顫聲求饒:“彆動手,是我!”
聽見這聲音,許清癮頓時愣住,急忙走到男人身邊,一臉詫異:“崇野?”
竟然是他?
不過想想倒也合理,大半夜的為了偷點吃的,偷到景園來,好像隻有他能乾出這種事了。
聞言溫盛年掐著他的手一鬆,麵前的人緩緩轉過身,一臉苦色,嘴角還沾著麵包渣,除了崇野這個二比還能有誰?
小夥子手還舉著沒放下,看見許清癮時,表情立刻垮下來:“癮姐,你怎麼總是把我忘記,去哪都不帶我?”
許清癮尷尬的扯扯嘴角,好像是的,她已經搬到景園兩天了,還沒通知崇野。
她微微歎氣道:“這兩天在薑家,乾爹乾媽對你不好嗎?”
為什麼這麼著急找過來,她記得薑傲海他們挺喜歡他的啊。
不提還好,一提崇野臉更喪了,情緒激動的開始訴苦:“嗚嗚~自從你搬回這裡之後,他們每擱一會就要盤問我一次,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溫盛年已經把你拋棄趕出景園了,而且在這段時間身邊已經出現了彆的女人,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他們不理解,就把我當出氣筒,嗚嗚~我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特彆是在半夜的時候,他睡得正香,身邊總是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個人,薑傲海半夜睡不著,還會跑過來逮著他繼續問,跟鬼一樣,他已經被折磨的三魂丟了七魄了~
還真挺可憐的,看著小夥子眼底的青黑,許清癮抿唇,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從今天開始,便搬回來吧。”
嗚嗚~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赦免聖旨,崇野差點控製不住哭出來。
“等等。”
溫盛年突然出聲,眉頭緊皺,表情有些怪異:“什麼叫我把人拋棄了,趕出景園,身邊還出現了新的女人?這些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事實的真相也有很大出入,有人在造謠?
崇野表情瞬間僵住,眼睫輕顫,下意識低頭不敢看他。
好像是他說的吧,好像稍微添了點油加了點醋
一看他這副樣子,溫盛年立馬明白過來。
他說薑傲海怎麼對自己意見這麼大,搞了半天是這臭小子背後蛐蛐他?
嗬~
男人直接氣笑,漫不經心的說出一句殺傷性極強的話:“這個月工資扣一半。”
崇野瞬間瞪大眼睛,完了完了,差點忘記自己是靠他吃飯的,芭比q了,得罪財神爺了嗚嗚~
他焦急擺手:“彆扣彆扣,我就是一時嘴快,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說的也不全是假的啊,你和癮姐”
“全扣。”
崇野:“”
小夥子眼淚都快下來了,癟嘴:“嗚嗚~全扣就全扣吧,彆再扣了,一個月工資已經要了我的命啊!”
嗚嗚這個月隻能吃土了
次日一早,許清癮很早就醒了。
呆呆望著天花板,發愣。
喬木的事,折磨的她根本沒有睡意,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一條手臂橫到她腰上。
溫盛年把人摟過來,剛睡醒,聲音甕聲甕氣。
“怎麼醒這麼早?”
女孩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聲道:“在想喬木姐的事,也不知林宇那邊是什麼情況。”
結果話剛說完,溫盛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林宇打來的,他滑動屏幕接聽。
聽筒那邊傳來林特助焦急的聲音:“溫總,喬木一大早就出了門,我們一路跟著,發現她進了一家住戶,準備把住戶的主人做掉,現在已經被我們給攔下來了,您看您和許小姐現在要不要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