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大廈。
溫盛年正在辦公,周淮突然匆匆忙忙闖進來,舉著手裡的手機大喊——
“年哥,出大事了!”
男人從電腦前抬起頭,煩躁的看了他一眼。
大吼大叫的,又忘吃藥了?
周淮臉上全是驚恐,把手機遞給他看。
“年哥,嫂子爆出新戀情了,還是個小乞丐!”
簡直炸裂。
聞言男人眼眸一暗,奪過手機查看,眉眼又重新舒展開。
他淡淡哦了一聲,把手機還給周淮,就繼續辦公了。
周淮???
不是,這對嗎?
他抬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眼睛瞪得像銅鈴。
“年年哥,小嫂子有新男朋友了,還是個窮光蛋。”
“嗯。”
溫盛年麵無表情,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來回遊走。
反應這麼平淡?周淮下巴都要驚掉了。
這是真的不愛了啊。
他呆愣在原地好久,久到仿佛石化。
終於忍不住,溫盛年抬頭看了他一眼,頗有些無語:“你要不再看看,這照片中的乞丐是誰?”
周淮表情茫然,再次低頭看手機。
拍攝者角度很刁鑽,照片中的兩個人看起來關係挺親密的。
大部分照片男人都是背對著鏡頭,看不見臉,唯一一張側臉鏡頭,還拍的相當模糊,周淮將照片放大,仔細打量著,突然叫了一聲:“哎,這不是你家老宅那個家庭醫生嗎?好像姓何,居然是他!”
緊接著,他就開始大膽猜測:“年哥你把他辭了嗎?他現在落魄了,覺得都是拜你所賜,所以心存報複,想要搶你老婆?這也太不是男人了!”
周淮表現的相當激動,“啪”一聲把手機扣在桌子上,氣得胸腔都在震。
“說吧年哥,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溫盛年歎了口氣,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不但不會對付他,反而還會配合他。”
“啊?”
這下周淮是徹底懵了,不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溫盛年突然笑了笑,不再逗他。
男人往椅背上一癱,正色道:“是我故意讓何森去接近她的。”
“你說什麼?”
周公子的眉頭皺的更緊,像是聽見了什麼詭異的話,雙手抱著腦袋緩了很久,才問出一句:“為什麼?”
溫盛年眼眸逐漸幽深,眼底似是藏著一抹濃濃的,化不開的憂愁。
“我有點擔心她的心理狀況,所以想把何森安排在她身邊,好時刻注意她的情況。”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對,但若是不這樣做,他真的很怕哪天許清癮突然失控,做出什麼無法挽回或者是傷害自己的事。
擔心她的心理狀況?
周淮眼眸轉了轉,腦子裡想起自認識以來,許清癮做過的那些狠人狠事,也不自覺蹙起眉頭。
他嫂子做的那些事,好像確實不太像正常人能做出來的,所以溫盛年有這個擔憂,他倒是也能理解,隻是
“可是年哥,我不理解,你讓何森去接近她就接近她唄,為什麼要犧牲這麼大,讓他去給小嫂子當男朋友啊?是這樣更好觀察病情嗎?”
溫盛年:“”
他用手指著自己,默默無語:“我看起來像是這麼大度的人?”
“不像。”
周淮想也不想的搖頭否認,他年哥看起來是那種控製欲極強,彆人碰一下他嫂子就要被砍手的那種。
但話又說回來,他指著手機,一臉不解:“那這照片又要怎麼解釋?”
男人臉色冷下來,手指輕點辦公桌,聲線低沉。
“有人想故意造謠清癮,這些照片,全都是刻意找的角度,把他們二人拍的如此曖昧”
周淮恍然大悟,周身溫度也僵了下來,緩緩握緊拳頭。
“年哥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查,一定會揪出幕後造謠的人,還嫂子一個清白!”
薑家二樓臥室。
許清癮翻看著網上新爆出來的一則新聞,嘴角弧度略帶嘲諷。
真是笑死,居然造謠她重口味,喜歡窮光蛋?
偏偏網上這些人全都聽風就是雨,爆料者怎麼說的,他們就還真信了,紛紛出麵指責她是死變態,下作。
與此同時,因為她醜聞的影響,許氏股票也開始下跌,許多合作商紛紛不滿。
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許震打來的。
滑動屏幕接聽,聽筒那邊立刻傳來男人暴跳如雷的聲音。
“許清癮!你是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堂堂許氏千金,去勾搭一個破乞丐,還讓人拍照發網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乾什麼!啊?”
耳膜震的生疼,許清癮默默把手機拿遠了些,等對麵說完,才淡淡開口:“都是假的,有人在造謠我。”
“老子管你真的假的!”
許震冷血道:“我就給你一天時間,儘快把事情處理乾淨,絕對不能對公司起到任何不好的影響,不然,這許總你就彆踏馬當了!”
話落,對麵就掛斷了電話。
許清癮神色漠然,良久,輕輕笑了。
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嗬~
這年頭,造一個女生的黃謠多簡單啊,挑個角度拍幾張照片,再編輯一段子虛烏有的文字,一個好女孩的名聲,就這麼毀了。
到底是誰想要陷害她?
許清癮剛準備找人調查這件事,郵箱突然收到一份匿名郵件。
她點開查看,發現是一段監控視頻,地點就是她之前同何森吃飯的那家飯店。
監控中清晰顯示,有一個女人出現在附近,躲在角落裡對著他們那邊狂拍照片,而那個女人的臉她也非常熟悉,是許言心!
竟然又是她?
許清癮直接氣笑了,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跟個瘟疫一樣走到哪跟到哪,處處與她作對。
女孩默默握緊手機,眼眸一點點暗下。
既然這麼喜歡玩,那她就好好配合她一下好嘍~
但同時,她心裡又有了另一個疑問。
這個郵件是誰給她發的?為什麼要選擇幫她,而且速度還這麼快,她都還沒來得及聯係人去查,結果這人已經將事情都查清楚了,能力簡直恐怖如斯。
冥冥之中,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會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會是他又一次幫助了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