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左胸口抽痛一下,手臂有些發麻。
遞卡的動作頓住,男人難受的大口呼吸著。
周淮心尖一顫,忙抬手扶住他。
“年哥,你怎麼了?”
臉色怎麼突然這麼差?
溫盛年煩躁的揉揉眉心,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很突然的心悸,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走廊那頭傳來一行人的說笑聲,幾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從遠處走來。
看見這邊的人時,他們的表情皆是一驚。
其中一個略胖的男人急忙打招呼:“溫總,好巧啊,居然在這遇見你,還有小周總,近來可好?”
同行的另外兩人也熱絡的進行問候。
溫盛年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微微點頭示意。
服務生看見是他們,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他記得這幾人,是方才送酒時,與許清癮攀談的那三個男人!
意識到不妙,他挪動步子往角落走,想要悄咪咪離開。
胖總裁一眼看見他,在他臉上打量幾眼,指著人詫異道:“欸等等,你不是剛剛那個給我們和許總送酒的服務生嗎?現在宴會還在繼續,你這麼早就能下班了嗎?”
聞言服務生的汗瞬間下來,緊張的站在那,根本不知道如何回話。
胖總裁不解的看著他,小聲嘀咕一句:“怎麼鬼鬼祟祟的?”
溫盛年敏銳的捕捉到他話中的關鍵信息,許總?哪個許總?
他轉頭問胖總裁:“你說的是哪個許總?”
見溫盛年主動同他搭話,胖總裁有些興奮,仔細解釋道:“就是許家新找回的那個千金,那小丫頭可厲害了,和我們聊項目時簡直比她爸還老練。”
他毫不掩飾的誇讚,胖胖的肉臉上滿是對後輩的欣賞。
溫盛年眉頭狠狠一皺,今晚的招商會,她也來了?
不知為何,心裡那股不安感越來越強,他一把抓住胖總裁的肩膀,聲線緊張。
“她現在人在哪?”
胖總裁被他這反應搞得一愣:“什麼她在哪?”
“許總,她現在在哪?”
聞言他與身旁兩個總裁相視一眼,斟酌道:“方才許總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小南總貌似帶她休息去了。”
溫盛年眸光瞬間暗下,南紹,又是他!
得到確切消息,他不再逗留,轉身朝二樓休息室走去。
周淮愣了愣,轉身跟過去:“年哥,你等等我啊!”
剩下三個總裁麵麵相覷,這什麼情況?
見人走了,一直縮在角落裡的服務生暗暗鬆口氣,抬腳準備離開,隨後想到什麼,身子頓時僵住。
壞了,銀行卡還在方才那個男人手裡沒還給他!
他簡直欲哭無淚,猶豫良久,還是朝他們二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五十萬啊,誰跟錢過不去?
另一邊,溫盛年和周淮兩人開始在二樓尋找起來,挨個房間進行查看。
周淮看著男人焦急的神色,一臉茫然:“年哥,你不是已經跟嫂子分手了嗎?怎麼還管人家的事”
說到最後,越來越心虛,聲音也變小了。
溫盛年瞪了他一眼,繼續尋找。
最後將所有休息室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人在哪。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裡的慌亂愈發強烈,立刻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一遍,兩遍,卻始終沒有人接。
男人深深閉了閉眼,又給林宇去了個電話——
“馬上帶人來把紅楓酒會全麵封鎖,要快!”
他有預感,許清癮出事了,必須儘快把人找到,不然情況隻會越來越危急。
彼時,某休息室浴室內。
南紹沒有開燈,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黑暗。
他靜靜靠在浴缸旁邊,聽見身後女孩的嚶嚀聲一點點放緩,微微鬆口氣。
藥效應該是下去了吧?
方才,他還是克製住自己,沒對她做什麼。
他舍不得碰她,也害怕碰她,更不想趁人之危。
擔心若是真的碰了她,過了今晚,兩人很有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他選擇在浴缸中放了一池冷水,讓女孩浸泡進去,以緩解藥效。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聲音逐漸平息,女孩也不再痛苦掙紮,南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閉上眼睛轉身,摸索著從架子上取下一條浴巾,披在女孩濕透的外衣上。
他彎腰,將人抱進懷中,離開浴室,穩穩放在臥室的大床上。
看著女孩濕漉漉的衣服,他又犯了難。
這怎麼辦,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給個小姑娘換衣服吧,但又不能穿著濕衣服過夜,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就在他為難之際,房間門砰一聲被人從外麵踹開。
他一轉頭,就見一群黑衣在外麵,表情一淩,急忙掀開被子把女孩遮個嚴嚴實實。
溫盛年帶著人站在門外,看見屋內的情形時臉色瞬間黑下來,眼眶猩紅,大步跨進屋內,一把薅住南紹的衣領,抬起拳頭就準備捶過去。
“你都對她做了什麼?你個卑鄙小人!”
南紹蹙眉,抬手抓住男人掄過來的胳膊,斥責:“你能不能冷靜點,先搞清事情的真相行不行?”
溫盛年直接氣笑,真相?
如今真相不就擺在他麵前嗎!
“冷,好冷”
就在這時,床上的女孩突然難受的起來。
兩個男人的動作都停住,轉身朝床上看去。
看見女孩痛苦的模樣,溫盛年眉心一痛,撲到床邊,抬手細細擦去她臉上的水珠,將人抱進懷中。
許清癮不安的擰眉,身子冷的發顫,在他懷中小聲嚶嚀:“好冷,我好冷”
聞言他急忙幫她把被子裹得更緊些,南紹也沒閒著,把房間門關上,打開空調,調高溫度。
屋內逐漸暖和起來,許清癮也漸漸平息下來。
溫盛年將下巴擱在女孩發絲上,大掌拍著女孩的後背,輕聲哄著。
不一會,懷中人兒的呼吸聲慢慢平穩下來。
他動作小心的將人重新放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做完這一切,才轉頭看向身後的南紹,對他使了個眼色,輕手輕腳走進浴室。
南紹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轉身跟了過去。
門關上,溫盛年才敢大聲說話。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紹深吸口氣,回話:“她被人下了催情的藥,我懷疑今天那個服務生送的酒有問題。”
什麼?催情的藥?
溫盛年麵色陡然陰鷙,死死瞪著他,淩厲的眸光像是要殺人。
南紹看一眼便知道他是誤會了,急忙解釋:“你彆這麼看著我,我可是個正人君子,我什麼都沒做。”
說著,他指了指男人身後的浴缸:“不信你看,我把她放在冷水裡泡了一個多小時,藥效才逐漸褪去。”
溫盛年轉頭看了一眼,確實如他所說,浴缸裡是滿滿一缸冷水,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隨後又想到什麼,問道:“你說是服務生送的酒有問題,那我問你,那個服務生長什麼樣?”
南紹神色微窒,無奈的攤攤手:“我不知道,當我趕到的時候,清癮就已經喝了那摻了藥的酒。”
“真沒用。”
男人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南紹微張嘴,唇角抽了抽。
不是,這人有病吧,罵他乾嘛?
溫盛年沒管他,抬手摸了摸口袋中那張卡,眸子逐漸眯起。
結合一下前因後果,好像也不難猜出這其中隱藏的真相了。
男人周身氣壓瞬間降低,握著卡的手慢慢收緊。
池雪,敢動他的人?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