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癮動作一頓,轉頭就看見沈欲川朝這邊跑過來。
許言心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委屈巴巴的朝他招手:“欲川,救我,我怕”
沈欲川一把將人抱進懷中,心疼壞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
兩人若無旁人的擁抱,仿佛一對苦命鴛鴦。
許清癮隻覺得心裡一陣膈應。
不得不說,這個沈欲川是真舔啊,昨日在酒店,兩人不歡而散,許言心當時追出去,就代表她在他和溫懷安之間選擇了後者,結果他還上趕著來當護花使者。
一想到自己上輩子為這樣一個人要死要活的,她簡直惡心壞了,自己前世眼這麼瞎的嗎?
最討厭彆人在她麵前秀恩愛了,既然都聚齊了,那就一起吃鞭子吧。
趁著二人你儂我儂之際,許清癮悄悄在後麵揚起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了下去。
“啪——”
結結實實一鞭子,兩個人都沒逃掉。
“啊!”
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客廳,沈欲川捂著被打疼的胳膊,齜牙咧嘴的看著許清癮。
“你個小賤人!居然敢跟我動手,我弄死你!”
說著,就要朝她衝過去。
許清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輕勾唇角再次揚起鞭子:“你過來啊~”
看著高高懸掛在頭頂的鞭子,男人動作瞬間頓住,不敢再動。
“嗬~”
看見他這副慫樣,許清癮撲哧一聲笑出來,手臂一動,鞭子再次砸下
那一天,彆墅區左鄰右舍的住戶們,幾乎都聽到了許家慘絕人寰的哭喊聲。
半小時後,許清癮神清氣爽的走出大門。
外麵陽光正好,沐浴在身上,彆提多爽。
她閒閒伸了個懶腰,真好~
原來這樣做就可以讓自己心情變好啊,那她倒要再想想,還有誰欠她債沒還呢?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嘴角立刻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午夜十二點,溫懷安住所。
冷風順著半開的窗戶吹進來,屋內涼颼颼的,床上的人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溫懷安臉色發白,愣愣看著打開的窗戶,蹙眉。
明明記得睡覺前是關著窗戶的啊,什麼時候又打開了?
他有些愣神,走過去探頭往窗戶外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奇了怪了。”
他小聲嘀咕一句,抬手將窗戶關上。
就在這時,莫名覺得脊背發涼,他腦子一嗡,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大晚上的,不會鬨鬼吧?
愣愣轉過頭,卻什麼也沒看見,屋內靜悄悄的,並無異常。
他頓時鬆口氣,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重新躺回被窩,準備繼續睡覺,可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總感覺房間裡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空氣中都透著一股詭異。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方向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響動,在這寂靜黑夜,顯得格外刺耳。
他蹭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腦袋瞬間清醒,直直盯著衛生間的門。
“誰?誰在那?出來!”
他聲音喊得特彆大,主要是心裡太害怕,感覺聲音大點能給自己壯膽。
四周依舊靜悄悄,無人回應。
反反複複,溫懷安的心態已經快崩了,他翻身下床,往衛生間走,小心翼翼打開門,裡麵依舊沒什麼異常。
深吸口氣,他努力安慰自己要鎮定。
“錯覺錯覺,都是錯覺,彆自己嚇自己”
“錯覺嗎?”
身後猛然響起一道艱澀的女音!
他刷的睜大眼睛,全身汗毛瞬間立起。
身後的聲音還在繼續:“真的是錯覺嗎?那現在,還是錯覺嗎?”
一雙手緩緩攀上他的肩膀,越收越緊。
他顫著脖子轉過頭,隻見肩膀上那雙手泛著不正常的慘白。
“啊——”
男人一聲尖叫,蹭一下跳到了馬桶上,抱著腦袋蜷縮身體,顫聲求饒:“彆過來彆過來,我什麼都沒做,彆來找我”
“是嗎?”
許清癮歪了歪頭,繼續夾著嗓音問道:“你真的什麼虧心事都沒做過嗎?”
“沒有!真的沒有!”
女孩輕勾唇角,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我最討厭不說實話的人了,不說實話的人,都該死!”
“啊啊啊!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身後沒了動靜,溫懷安也搞不懂這女鬼是什麼意思,隻能繼續道:“我我我,曾經雇凶殺過一個人”
“是誰?”
男人深吸口氣,顫聲道:“叫,叫初墨。”
話音落下,身後便再沒有動靜。
就在他想轉頭往後看時,脖頸上猛然出現一雙手,勒的死緊。
“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男人崩潰哭喊,整個人在馬桶上上躥下跳。
“閉嘴!”
尖利的女音響起,他立刻不敢動了。
“不想死,是嗎?”
溫懷安點頭如搗蒜。
“隻要你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好。”
許清癮緩緩鬆開手,居高臨下俯視他:“去你殺的這個人墳前,磕頭認錯,我就考慮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啊?”
溫懷安怔愣,這個要求,怎麼有些熟悉?好像之前也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奧奧,好!現在就去。”
然而根本沒時間多想,身後的女鬼刀都要架到他脖子上了,他哪裡還敢再說一個不字。
他顫巍巍放下來一條腿,試探道:“那,那我現在下來了?”
等了一會,身後沒有動靜,他小心翼翼轉過頭,一個人影都沒有。
頓時鬆口氣,但他也不敢大意,衝進臥室以極快速度穿好衣服,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
車子一路馳騁,開往a市墓園。
到了地方,溫懷安下車,一路上左顧右盼,就怕有東西跟著他。
摸黑找了許久,才找到初墨的墓。
男人抿唇,躊躇很久,膝蓋也沒彎下去。
方才太害怕了,現在冷靜下來,溫懷安又覺得丟人,他這輩子,還沒給任何活人跪過,更彆說死人了,心裡怎麼都過不去那道坎。
涼亭後麵,崇野眯眼,衝一旁的許清癮道:“癮姐,這鱉孫好像不願意跪啊。”
女孩抱臂站著,勾唇笑了一下,朝身後的溫盛年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心領神會。
溫盛年揉揉她腦袋,笑道:“沒關係,我來。”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事先錄好的錄音,聲音調到最大,點擊播放,一道冷厲的女音立刻響徹整個墓園——
“溫懷安,你還在猶豫什麼?若是不想在人間跪,那就隻能去陰曹地府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