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火將冷行吞噬,許清癮心都要跳了出來。
“不要!不要!”
她伸出手,拚命往前跑,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即將邁入大樓的那一刻,身後一個力量猛地將她拽了回去。
下一秒,砰——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天空都仿佛被炸出一個洞。
許清癮隻感覺腦子嗡了一聲,眼前一片白光,之後,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三日後,華國a市中心醫院。
女孩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機器冰冷的滴滴聲響徹整個病房,溫盛年坐在床邊,握著女孩的手,眼下一片青黑,神情麻木。
已經三天了,距離那場爆炸已經過去三天,她卻沒有一點要蘇醒的跡象。
爆炸發生時,她是站在他前麵的,他之所以還能相安無事坐在這裡,就是因為當時大部分衝擊波是被她擋下的。
為了給他和冷行留出空間,他當時待的地方與許清癮還是有一定距離,即使已經奮力跑過去,也隻能堪堪來得及將人拉離火海,下一秒爆炸便發生,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做出其他反應。
溫盛年深深低下頭,長年挺直的脊背在這一刻彎了下來。
是他,沒能保護好她。
病房門被人打開,林宇從外麵走進來。
“溫總,人已經抓到了。”
聞言男人緩緩抬起頭,一改方才的疲態,眼眸中滿是戾氣與幽暗。
是時候,好好算筆賬了
溫家老宅,地下室。
這幾天剛下過雨,室內濕氣未褪,所到之處,皆是一股黴味。
陰暗的角落裡,綁著兩個人,兩個女人。
程優優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一睜眼,便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
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
她驚恐的四下打量,冷不丁發現自己身旁還綁著一個人,是柳夏!
是和她一起設計除掉許清癮的柳夏!
她腦子嗡了一聲,什麼情況下才會把他們倆一起綁過來?
難道說許清癮逃回國了?來報複她們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當時她是親眼看見那群綁匪將人帶走的,錢都拿了,她和柳夏五五分賬,那筆錢現在還藏在她家的保險櫃裡。
國外那麼亂,許清癮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可能逃得回來?
那既然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正在她思索間,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地下室,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程優優瞬間警惕起來,緊張的盯著地下室入口。
“吱呀——”
門從外麵打開,一雙黑色皮鞋率先邁了進來。
順著它往上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被包裹在黑色西褲中。
陽光隱隱透進來,程優優也看清了男人的長相,是溫盛年!
她眼眸瞬間瞪大,竟然是他!
男人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冷冷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
“程優優,有想到是我嗎?”
程優優眼眶刷的紅了,一臉不可置信:“盛年哥哥,你這是乾什麼?優優的手好疼啊,你幫優優鬆綁好不好?”
一滴淚要落不落掛在眼角,簡直我見猶憐,天底下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見了都會不忍心,但溫盛年偏偏是那個不正常的。
他抬起腿,一腳將人踹在地上,麵色陰鷙。
“程優優,我從來不打女人,但是這一次,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她竟然敢動許清癮?那可是他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人,她居然敢把人騙到國外賣掉?
程優優狼狽的趴在地上,後背被踹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這一刻她才清晰的認知到,溫盛年是真的會殺了她!
“盛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都都是她!”
她突然指著一旁還處在昏迷狀態的柳夏,瘋狂推卸責任:“都是她攛掇我這麼做的,計劃也是她製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跟我沒關係啊!”
“是嗎?”
男人歪了歪頭,冷冷看向地上的柳夏,輕輕笑了一聲,隨後突然抬手,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巨大的疼痛感襲來,柳夏皺了皺眉,慢慢蘇醒過來。
當她看清目前的處境時,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麵前男人威壓極強,她本能向後蠕動,想要離他遠一些。
溫盛年卻突然抬手,拽著她的頭發將人薅了回來。
“啊!疼!”
頭皮仿佛要被撕裂般,柳夏痛苦哀嚎。
“彆殺我,求求你彆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顯然她也認出了這個男人,畢竟之前在警局,她曾見過他一麵。
這張臉驚為天人,氣質又是獨一無二的淩厲,哪怕隻是一麵,她也能將人深深刻在腦海裡。
“彆殺你?”
溫盛年俯視她,笑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你說說,你都做過什麼?我又為什麼會把你抓來這呢?”
柳夏拚命喘息著,人在極度恐慌之際,大腦是很難思考的,彆看她在設計綁架許清癮時腦袋靈光,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慌到正常說話都不會了。
“我我不該把許清癮騙去國外,更不該把人買進窯子裡,我我我聯係的窯子名叫春香樓,是w國規模最龐大的錢色交易場所,你現在就過去救人,或許她還沒沒被怎麼樣”
聲音越說越小,顯然她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入了那種地方便是入了深淵,很有可能當天晚上便被吃乾抹淨,如今已經好多天過去了,許清癮又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
一想到這,她心裡便無形產生出一股彆樣的快感,這種快感甚至一度大過現在的恐懼感。
許清癮算是已經廢了,臟了,也完了!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對所有一切都運籌帷幄的許總了~
她就該是這樣,千人騎萬人嘗,她許清癮,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知道動了我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溫盛年冷冷睨著她。
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柳夏的身子在止不住發抖。
想了許久,她才小心翼翼抬起手,緩緩攀上男人的衣角。
她咬唇,臉頰染上一層緋紅:“隻要你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我的技術很好的,我可以讓你滿足”
眼下,貞潔什麼的,已經不重要的,最要緊的,是先活下來。
“嗬~”
男人冷笑一聲,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抬手將衣服從她手中抽出來,譏諷:“你還真是讓人惡心啊,來人!”
一聲令下,早就在門口等著的兩個保鏢立馬小跑進來。
“溫總。”
“把人送去緬國,好好為她找一個去處~”
“一個能夠滿足她的去處”
柳夏身子抖了一下,目眥欲裂。
緬國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深淵啊!
那裡,比w國的窯子可怕上千倍上萬倍!
若是被賣到那,她還有活路嗎?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不去緬國,我不去!”
然而,由不得她。
“帶走!”
保鏢立刻上前,將人給拖了下去。
地下室內,轉眼間就隻剩下溫盛年和程優優。
後者已經被嚇傻了,她驚恐的長大嘴巴,身體抖成篩子。
柳夏被他賣去緬國,那她呢?她又會是什麼下場,會和柳夏一樣被賣掉嗎?
溫盛年一步一步走近她,拽著人的衣領將她提起來。
起初隻是堪堪站立,隨後越提越高,程優優的雙腿開始離地。
衣領剛好卡在脖頸一圈,形成天然的繩索,隨著她人高度的提升,越收越緊。
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空氣慢慢變得稀薄,程優優直翻白眼,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盛年哥哥,不要,我不想死”
眼前景物越來越模糊,就在她以為自己快昏厥之際,地下室入口猛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一道焦急的男音在門外響起——
“盛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