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癮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密閉的倉庫內,入目一片漆黑,眼睛被蒙上了,什麼也看不見。
頭很疼,整個人腦袋都懵懵的。
她被綁架了,這是她現階段唯一能得出的結論。
“嘩啦——”
突然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她徹底清醒過來。
一道尖利的女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許清癮,猜猜我是誰?”
很陌生的聲音,她在腦子裡將與自己不對付的女人都過了一遍號。
許言心?程優優?
都不是,聲音不像。
到底是誰?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女人在她麵前來回踱步,在這密閉的空間裡,格外陰森。
“小賤蹄子!敢勾引我老公~”
許清癮腦子嗡了一聲,斷掉的一根弦猛然接上!
是她!
女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絲調笑:“想起來了嗎?這句話熟悉嗎?”
原來是她!
當初在咖啡店潑她一身汙漬,最後一起進了警察局的那個女人!
許清癮冷笑一聲,臉上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甚至還出口嘲諷她:“原來是你,聽說裴家倒台,你老公裴延欠了一屁股外債後跑路了,把你一個人丟在國內,而你為了還債,遊走於各個油膩老總的床上,那種滋味,不好受吧?”
“啪!”
柳夏氣急,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力氣大到虎口都在震。
“賤人!要不是因為你,我又何至於淪落到如此田地,你還有臉說,我打死你!”
說著,她還要再揚起胳膊,身旁人卻抬手製止住她。
程優優蹙眉:“她這臉動不得,若是臉毀了,等會買家不要了怎麼辦?他們說了,隻要模樣水靈身材火辣的貨~”
柳夏不滿撇嘴,僵持半天才將手放下。
“哼!算你走運!”
程優優蹲下身,抬手捏住許清癮的下巴,指腹緩緩摩擦。
她勾唇,眼神輕蔑:“你這張臉,確實有資本,難怪勾的盛年哥哥對你死心塌地!”
說著,她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指腹用力碾壓許清癮的下巴,力氣大到仿佛要把骨頭捏碎。
疼痛襲來,許清癮皺了皺眉,聽見麵前的人還在繼續說:“不過,即使你得到他的心又如何?隻要過了今天,等你被賣到窯子裡,被那些臭男人玩爛!到時候,你覺得盛年哥哥還會要你這個破鞋嗎?”
賣掉?窯子?
許清癮眉心跳了一下,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不過,倒是有些刺激呢~
她腎上腺素直線飆升。
“哈哈~”
她笑,神情異常癲狂:“國外的窯子長什麼樣,我確實還沒見過呢,倒是有點好奇了~”
非常遺憾,程優優沒能如願看到她崩潰求饒的模樣。
反倒是許清癮這個反應,快要把她給搞崩潰了。
她一把薅住許清癮的頭發,美眸圓瞪:“賤人!你都不知道害怕的嗎?進了窯子,你便會被千人嘗萬人騎,沒有尊嚴,沒有自由,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處境啊?你以為自己還是在國內,還是許家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盛年哥哥捧在手裡的珍寶嗎?啊?”
頭發被拽著,許清癮被迫仰頭,眼前一片漆黑。
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她還是能清晰感覺到,程優優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她離她很近
突然,她腰部用力向上一頂,頭頂最堅硬的位置砰的一聲撞在程優優鼻子上!
“啊——”
慘叫聲響徹整個倉庫。
程優優痛苦的捂住鼻子大叫,疼到直翻白眼。
柳夏一腳踹在許清癮肚子上,怒斥:“你這個賤人!死到臨頭還這麼狂!”
肚子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她痛得悶哼一聲,咬了咬牙,表情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這點疼,算什麼?
柳夏最受不了她這副努力維持的冷靜模樣,抬起腿準備再給她一腳時,倉庫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道吊兒啷當的男音從外麵傳來——
“二位美人,我要的貨準備的怎麼樣啊?”
一個長相痞帥的東方男人從外麵走進來,一頭紅毛格外紮眼。
在看到被綁上雙手雙腳,狼狽趴在地上的許清癮時,眉頭瞬間皺起,急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欸呦呦,多漂亮的美人啊,你們怎麼舍得這麼對她。”
紅毛一臉心疼,止不住咂舌:“嘖~你們倆簡直暴殄天物!”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把許清癮亂了的頭發縷順。
許清癮厭惡的將臉扭開:“彆碰我!”
即使看不見,男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依舊讓她生理性抗拒。
“呦吼~”
紅毛吹了聲口哨,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還是個烈性子的妞啊~”
他抬手挑起女孩的下巴,唇瓣湊近她臉頰邊,似有若無的摩擦,一改方才的痞氣,眉眼淩厲下來:“乖一點,才能少受點苦頭,懂?”
說著,他抬手在女孩臉上挑釁的拍了拍,轉頭對程優優道:“貨不錯,錢找胖子要,人我先帶走了。”
話落,他伸手解開許清癮腳上的繩子,拽著她的胳膊就準備把人往門口拖。
說時遲那時快,許清癮突然回過身,抬起腿算好角度,一腳踹在紅毛雙腿之間!
砰——
仿佛是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雙手雖然被綁在一起,但還是可以同時上下活動。
許清癮絲毫沒有耽擱,抬手扯掉眼睛上的黑布。
刺眼的光照射在眼睛裡,有點疼,她隻適應了一秒鐘,拔腿朝門口衝過去!
紅毛死死捂住小腹的位置,疼到額頭青筋暴起,直接被氣笑了。
艸!
還真是個烈性子的妞啊~
這一腳真特麼真要人命!
程優優大叫一聲就準備追出去,紅毛卻伸長胳膊攔住她。
眼看人已經消失在倉庫門口,她快急瘋了,不解的瞪著紅毛:“人快跑了!還不追?”
銀色眉釘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紅毛舔舔舌頭,笑得很欠揍:“放心,外麵有人守著,她逃、不、掉!”
果不其然,許清癮剛跑出門,一個黑色麻袋兜頭罩下!
她腦子嗡了一聲,完,又卒了~
溫盛年趕到w國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在此期間,他給許清癮打了無數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心裡不免焦躁起來。
一下飛機,他就直奔郊外廢棄倉庫。
手底下人已經查清楚,許清癮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那裡。
倉庫門被人上了鎖,溫盛年直接一腳踹開。
砰——
鎖鏈斷成兩截,可見他用了多大力。
“清癮——”
他大步跑進去,然而,偌大的倉庫卻空無一人,早已人去樓空。
!
他心裡咯噔一聲,脊背瞬間有冷汗冒出來。
腳邊躺著一個黑色布條,他拿起放在鼻尖輕輕嗅著,上麵有許清癮身上的沐浴露香
恐懼再次席卷全身,大掌緩緩將布條攥緊,男人冷眼掃向身後的林宇:“不是說查到她被綁到了這裡嗎?人呢!”
溫盛年很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候,林宇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低著腦袋道:“確實是查到許小姐出現在了這裡,但我們來晚了,她很有可能已經被匪徒轉移走了”
男人猛地閉眼,周身氣壓極低,再開口時,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