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南宮世家。
“啪——”
房門忽地打開,一名少女匆忙整理著衣冠從房內走出,看見門外站著的中年男人,小臉一紅,微微欠了欠身。
中年男人微微頷首,神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銘少爺。”
南宮廣將門帶上,麵前青年坐在床邊整理衣物。
“我們南宮家安置在月神宮的暗子傳來消息。”
“那個不入流的逍遙門贅婿陳楚生,可能會參與此次月神宮所發現的雲墟秘境。”
“隻需少爺點頭,老奴自會前往雲墟山脈,將其截殺。”
南宮廣掏出一張畫像,冷聲開口,上麵的人,赫然便是陳楚生。
南宮銘擺了擺手:“一個小小的結丹修士,還輪不到廣先生出手。”
“那銘少爺的意思是?”
南宮廣試探性發問。
身為南宮家多年的老仆,他深知,以南宮銘的脾性,絕不會輕易放過陳楚生。
“月神宮不是給南宮世家發了邀請麼。”
南宮銘不鹹不淡道。
“少爺,莫不是要參加此次秘境?”
“這次的雲墟秘境,可是限製元嬰期以下的修士進入。”
“況且,身為中域四大世家,我們南宮家參加這等小打小鬨的秘境,豈不是讓人笑話?”
“還請銘少爺三思。”
南宮廣拱手勸道。
此次的雲墟秘境並不算什麼福緣深厚的大秘境,而且對於修士進入還有修為限製,哪怕是在中域邊界,也沒什麼勢力會將其放在心上。
一些底蘊較差的二流勢力除外。
以中域老牌一流勢力南宮世家的底蘊和實力,派弟子前往秘境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廣先生多慮了,我南宮家自然看不上這等小秘境。”
南宮銘微笑搖頭。
“不過,一個小小結丹修士,也輪不到我們大動乾戈。”
“畢竟,月神宮,我都沒放在眼裡過。”
南宮銘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若不是爺爺與月神宮老祖定下了約定,否則,月神宮是高攀不上他們南宮家的。
不過,即使他看不上,也輪不到一個不入流勢力的小渣渣染指。
他更不能容許,有人給他“戴綠帽”!
“南宮陳博那小子,不是還隻有結丹境界麼,這對於他,或許是個大機緣。”
南宮銘忽然似笑非笑,嘴角露出一抹戲謔之色。
“銘少爺,指的是那個私生子?!”
南宮廣驚呼一聲。
幾年前,老爺突然從外麵帶回了一對母子。
不過之後,老爺似乎對這對母子並不上心。
於是,南宮陳博這位私生子,便逐漸被家族邊緣化,現在,已經淪落到與族內養的外姓弟子一般地位。
沒想到,銘少爺竟然還會想起這個人來。
“你去通知一聲那個賤種,本少爺給他安排了一場大大的造化。”
“讓南宮陳博帶領一些結丹期的外姓弟子,前往參加雲墟秘境,若是運氣好,遇見了陳楚生……”
“事成之後,本少爺會讓他享有南宮子弟應有的待遇的。”
南宮銘打了個哈欠,揮揮手,示意南宮廣退下。
“是。”
南宮廣匆匆離開房間。
床榻之上,南宮銘露出一抹陰翳之色。
先殺了陳楚生,再去找月神宮算賬。
一月之後,等紫玥過了南宮家的門,他定要讓其知道,水性楊花的後果!
……
雲墟山脈腳下,雲海鎮。
此時的小鎮熱鬨非凡,客棧內住滿了來自各地的修士。
且這些修士,都是大勢力的頂尖弟子!
陳楚生已經在客棧休整了好幾日,明日,便是雲墟秘境開啟的日子。
悶壞了的陳楚生決定出去逛一逛。
一出門,便遇到了一夥熟人。
是前幾日路上遇到的太虛門弟子。
迎麵而來的太虛門眾弟子見到陳楚生也是一愣,隨後,便有幾名弟子激動起來。
“死胖子,又是你!”
“還王師弟命來!”
幾名弟子嚷嚷著,氣勢洶洶將陳楚生包圍起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也有一隊弟子朝這邊走來。
正是謝雲帶隊的一眾逍遙門二代結丹期弟子。
“項師弟,我們隊伍裡,是不是少了個人?”
謝雲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在路上把誰給丟掉了一樣,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少誰?”
“謝師兄,你怕是多想了吧。”
項峰滿臉不在意道:“風回峰,玉女峰,我們紫竹峰,你們玉柱峰,還有……”
“每一個弟子,都到齊了。”
“嗯,不多不少,剛好十四……個?!”
項峰數著人數,突然眼睛瞪得老圓。
他們之中,確實少了個人!
“項師兄,好像是淩絕峰那個胖子曹德爽不見了。”
一名弟子弱弱舉手。
淩絕峰人才凋零,唯二的兩個親傳弟子,一個叛門而出,一個跟著掌門潛心修行去了。
所以曹德爽這個內門弟子,就順理成章撿漏到了一個秘境名額。
隻不過這個小胖子存在感很低,他們一路上都沒怎麼注意,沒想到竟就這麼丟了……
“怎麼辦,謝師兄,項師兄,我們要返回去再找麼?”
那名弟子問道。
“少了個人,確實應該找回來,不過,明日秘境便要開始了,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謝雲眉頭一皺,陷入兩難。
“誒,謝師兄,快看,前麵那個被圍起來的胖子,怎麼長得有點像曹德爽?”
項峰驚呼一聲,指著前麵肥碩的一大團。
“不錯,確實是曹師弟,圍住他的,似乎是太虛門的弟子。”
謝雲點頭,還以為曹德爽真的丟了呢,原來在這裡。
“既然曹師弟遇到麻煩,我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謝雲正準備上前,項峰又提醒道:“好像不必我們出手了,那群太虛門弟子自己散了。”
“這樣才對嘛……”
見太虛門弟子散去,陳楚生大步走過,很是欣慰地拍了拍為首弟子的肩膀。
“趙師兄,真就讓這小子就這樣走了麼?”
“對啊,王師弟的仇,誰來報?!”
幾名弟子嘰嘰喳喳,憤憤不平道,他們不明白,趙師兄為何對一個小胖子如此低聲下氣。
“行了,不是不報仇,是要緩報,慢報,有秩序地報。”
趙天不耐煩地擺擺手。
身為大師兄,他也想幫王師弟報仇,不過陳楚生能揮出劍意,其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正麵抗衡的,又有什麼用呢?
師弟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作為大師兄的他可是很理智的!
所以,仇是要報,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