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朝,天武二十三年,深秋。
枯黃的落葉隨著寒風在青石板路上翻滾,文逸辰踉蹌著穿過街角,腹中的饑餓感如刀絞般劇烈。他緊緊攥著破舊的衣襟,指節泛白,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腦海中不斷閃過三個月前的場景 —— 父親在獄中自殺前那充滿不甘的眼神,母親在靈堂前懸梁時飄落的素紗……
自文家被朝堂排擠,從顯赫的官宦之家淪為江湖草民,不過半年時間。文逸辰從未想過,曾經出入朝堂的父親會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曾經備受敬仰的文家會一夜之間分崩離析。雙親殞命後,他帶著僅有的一點盤纏流浪江湖,卻不想世道艱難,盤纏用儘,竟落到如今這副快要餓死的境地。
“砰 ——”
文逸辰終究支撐不住,摔倒在一家酒肆前的台階上。他掙紮著想要爬起,卻感覺渾身無力,意識漸漸模糊。朦朧中,他聽到幾個老人的談笑聲由遠及近。
“老陸,你說這醉仙樓的陳年花雕是不是比去年的更醇厚些?”
“老鐘,你這舌頭怕是被菩薩茶泡壞了,竟連花雕的年份都嘗不出來。”
“哎,你們快看,那台階上好像躺著個人。”
腳步聲漸近,文逸辰被人翻轉過身體,一隻布滿老繭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幾個身著粗布衣衫的老人圍在身邊,其中一人正閉著眼睛為他把脈。
“怪了,這脈象竟如此奇特。” 把脈的老人眉頭微皺,“體內經脈暢通無阻,氣血雖弱,卻暗含一股極強的潛力。”
“哦?” 旁邊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讓我瞧瞧。” 他伸出手指,在文逸辰的幾處穴位上輕輕點了點,“果真如此,這孩子竟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其他幾位老人聞言,紛紛圍攏過來,眼中滿是驚歎。
“老周,你說咱們隱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碰到個這麼好的苗子,可不能錯過啊。” 一位身形消瘦的老人搓了搓手,眼中滿是期待。
“沒錯,這孩子要是能拜咱們為師,日後必成大器。” 另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附和道。
“哎,等等,咱們可都隻有一個名額,這徒弟隻能收一個,可咱們有十一個人呢。” 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文逸辰躺在地上,聽著老人們的對話,心中滿是疑惑。他隻知道自己是個體育大學生,穿越到這個古代世界後,還沒來得及適應,就遭遇了家破人亡的變故。此刻,他雖然虛弱,但也聽出這些老人似乎不簡單。
“我看這樣,” 最初把脈的老人開口道,“咱們各自報上家門,讓這孩子自己選。”
“老陸,你這主意不錯。” 拄拐杖的老人笑道,“我先來,老夫曾是少林派掌門,精通少林七十二藝,《易筋經》《洗髓經》更是爛熟於心。”
“哼,少林派有什麼了不起,” 旁邊一位身著道袍的老人冷哼一聲,“老夫乃武當派前任掌門,太極劍法、八卦掌譜,還有梯雲縱輕功,哪一樣不是江湖一絕。”
“你們武當派就會耍嘴皮子,” 一位手持峨眉刺的老婦人不屑地說,“論劍法,還是我們峨眉派的九陽真經劍法和九陰白骨爪厲害。”
隨著老人們紛紛自報家門,文逸辰心中震驚不已。眼前這些看似普通的老人,竟然都是五大世家和六大派的退休掌門!諸葛世家、南宮世家、慕容世家、絕世唐門、上官世家,少林派、武當派、華山派、峨眉派、崆峒派…… 這些在江湖上如雷貫耳的名字,此刻竟彙聚在這個小小的小鎮上。
“好了好了,” 最後一位一直沒說話的老人開口道,“你們吵來吵去像什麼樣子,這孩子現在昏迷不醒,如何做選擇?依我看,咱們不如一起教他,各傳所長,說不定能培養出一位前所未有的絕世高手。”
老人們對視一眼,紛紛點頭同意。於是,他們合力將文逸辰抬到了鎮外的一處小院中。
三日後,文逸辰在一陣藥香中醒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房間裡擺放著一些陳舊的家具,窗外傳來鳥兒的鳴叫聲。
“你醒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文逸辰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老人正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老伯,是你救了我?” 文逸辰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老人按住。
“彆亂動,你剛醒,身體還虛弱。” 老人將湯藥遞到文逸辰手中,“先把這碗藥喝了。”
文逸辰接過湯藥,一飲而儘,隻覺得一股暖流湧入腹中,渾身頓時舒服了許多。
“多謝老伯救命之恩,不知老伯如何稱呼?” 文逸辰感激地說。
老人笑了笑,“老夫姓陸,你就叫我陸伯吧。不瞞你說,救你的不止老夫一人,還有其他十位老友。我們見你資質絕佳,都想收你為徒,隻是爭執不下,最後決定一起教你。”
文逸辰聞言,心中一驚,想起昏迷前聽到的老人們的對話,這才知道眼前的老人竟是少林派的前任掌門。他連忙起身下床,對著老人深深一揖,“文逸辰多謝各位前輩救命之恩,若前輩們不嫌棄,晚輩願意拜各位為師,學習各位前輩的絕學。”
陸伯滿意地點了點頭,“好,難得你有這份心。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們這些老頭子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日後的練功日子必定艱苦異常,你可受得了?”
文逸辰想起雙親的慘死,想起自己在江湖上的漂泊無依,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晚輩不怕吃苦,隻希望能習得一身武藝,日後在這江湖上有立足之地。”
陸伯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文家的後人,有骨氣。走,我帶你去見見其他幾位師父。”
說著,陸伯帶著文逸辰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此時,院子裡已經站著十位老人,他們或坐或站,看到文逸辰出來,紛紛露出笑容。
“這就是咱們的小徒弟吧,” 那位武當派的前任掌門笑道,“不錯,長得一表人才,頗有幾分咱們江湖人的氣概。”
“彆光顧著說話,” 峨眉派的老婦人說,“咱們可得趕緊製定個練功計劃,這孩子的資質雖然好,但也不能浪費了。”
於是,老人們圍坐在一起,開始商量起文逸辰的練功事宜。他們決定,每天從早到晚,由不同的老人傳授不同的武功,少林的內功、武當的拳法、峨眉的劍法…… 文逸辰從此開始了朝九晚五、全年無休的練功日子。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文逸辰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艱苦。每天天還沒亮,他就被少林派的師父叫起來練《易筋經》,體會禪武合一的境界;上午跟著武當派的師父學習太極拳法,感受以柔克剛的奧妙;下午則是峨眉派的師父傳授劍法,練習九陽真經劍法的飄逸靈動;晚上還要跟著其他師父學習各家的絕學,常常練到深夜才罷休。
雖然練功的日子很苦,但文逸辰卻甘之如飴。他知道,隻有不斷變強,才能在這個江湖上生存下去,才能為雙親報仇,才能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而各位師父們雖然對他嚴格,但也充滿了關愛,他們將自己畢生的武學精華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文逸辰,希望他能成為江湖上的一代傳奇。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年過去。文逸辰從一個瘦弱的少年,變成了一個身材挺拔、氣質沉穩的青年。他的武功也突飛猛進,少林七十二藝、武當太極拳、峨眉劍法…… 各門各派的絕學他都已融會貫通,體內的真氣更是深厚無比,達到了江湖上罕見的境界。
這一天,文逸辰正在院子裡練習真武七截陣,陸伯等人站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欣慰。
“逸辰,你的武功已經大成,可以下山了。” 陸伯突然開口道。
文逸辰聞言,心中一怔,停下手中的動作,“師父,你們要趕我走?”
“傻孩子,” 武當派的師父笑道,“我們怎麼會趕你走,隻是你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應該去江湖上闖蕩一番,建立自己的門派,實現你的理想。”
文逸辰這才想起,自己曾經說過要打造最強門派《功夫》的夢想。他看著眼前的各位師父,心中滿是不舍。這三年來,他們不僅是他的師父,更是他的親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可是,師父們,你們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文逸辰問道。
老人們相視一笑,陸伯歎了口氣,“我們這些老頭子已經厭倦了世俗的紛爭,隻想在這裡安度晚年。你不一樣,你還年輕,有理想,有抱負,應該去江湖上闖蕩,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文逸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好,師父們,我明白了。我會帶著你們的期望,去打造最強的門派,讓《天下》派在江湖上威名遠揚。”
第二天清晨,文逸辰收拾好行李,拜彆各位師父,踏上了江湖之路。他站在小院門口,回頭望去,十位老人站在門口,對著他微笑揮手。那一刻,他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各位師父的名字在江湖上再次響起,一定要讓《天下》派成為江湖上最強大的門派。
晨風拂過,文逸辰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