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將修為波動壓製在練氣一層巔峰，削長青心中稍定。
但僅僅是入門級的《斂息術》，削長青總覺得還不夠穩妥。
畢竟，青雲宗內高手眾多，萬一遇到哪個眼神毒辣的內門師兄，或者閒著沒事的執事長老，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底細，那樂子可就大了。
“還是得再升一級。”
削長青盤算著。
小心駛得萬年船。
在擁有絕對自保之力前，任何一點風險都值得投入成本去規避。
心念再次沉入係統。
“提升《斂息術》至小成級。”
【《斂息術》從入門級提升至小成級，預計消耗壽命：十年。】
【是否確認提升？】
十年壽命。
對於現在的削長青而言，不算一個小數目。
但與暴露的風險相比，這點投入完全值得。
“確認。”
【叮。】
【《斂息術》已提升至小成級。】
【消耗壽命：十年。】
【當前剩餘壽命：266年115日。】
一股更加精深玄奧的斂息法門湧入腦海。
削長青依訣運轉，丹田內的混沌靈力如同被一層無形的紗幔輕輕籠罩，氣息變得更加內斂圓融。
此刻，削長青嘗試著將自身修為波動模擬在練氣三層左右。
不多不少，正好符合一個資質平庸的五行廢靈根弟子，在宗門內苦熬數年，略有寸進的“正常”水平。
除非是築基期修士刻意用神識仔細探查，否則很難發現異常。
“嗯，這樣就穩妥多了。”
削長青滿意地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大亮。
簡單的洗漱過後，削長青取出一些完美靈米，依舊煮了一鍋香噴噴的靈米飯。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煮飯的米香控製得更加內斂了一些，免得又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當然，劉胖子除外。
果不其然，飯剛熟，劉胖子那圓滾滾的身影便準時出現在了門口，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削師弟，又做好吃的了？”
劉胖子搓著手，眼睛放光。
削長青早已見怪不怪，盛了一碗遞過去。
劉胖子千恩萬謝，捧著碗便大快朵頤起來。
幾碗靈米飯下肚，劉胖子舒服地打了個飽嗝，話匣子也隨之打開。
“削師弟，你是不知道啊，咱們這外門，最近可不太平。”
劉胖子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削長青眉毛一挑，來了興趣：“哦？劉哥何出此言？”
劉胖子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
“就說前幾天吧，負責看管東邊那片藥田的孫管事，平日裡耀武揚威，克扣咱們外門弟子的份例是家常便飯。”
劉胖子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結果呢？前天夜裡，也不知被哪個不開眼的家夥給套了麻袋，打了個鼻青臉腫，連儲物袋裡的靈石都被摸走了不少。”
“孫管事氣得哇哇叫，揚言要徹查，結果查了半天，連根毛都沒查出來。”
劉胖子說得眉飛色舞，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削長青心中微動，暗道這外門果然藏龍臥虎，連個管事都敢下手。
“還有啊，西邊磨盤山那塊，不是長了幾株伴月草嗎？雖然隻是一階靈草，但也值個塊靈石。”
劉胖子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結果，張三和李四兩個家夥，為了爭那幾株草，當場就打了起來，家夥都用上了，打得頭破血流，最後草也沒搶到，還被巡邏的執役弟子抓了個正著，各罰了十點宗門貢獻。”
削長青聽著，心中對這修仙界的殘酷又多了一層認知。
為了區區幾塊靈石，同門之間便能大打出手，這與前世新聞裡那些為搶打折商品而擠破頭的場景，何其相似。
隻不過，這裡的代價，可能是鮮血，甚至是生命。
劉胖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神秘。
“削師弟，我再跟你說個更勁爆的。”
劉胖子湊得更近了，幾乎要貼到削長青耳朵上。
“最近啊，有好幾位內門的師兄師姐，又開始頻繁地來咱們外門轉悠了。”
“說是下來指點咱們修煉，實際上啊，哼哼……”
劉胖子發出一陣意味深長的冷笑。
“指點修煉？怕是來招兵買馬，拉幫結派的吧？”
削長青不動聲色地接了一句。
劉胖子聞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削師弟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劉胖子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可不是嘛！內門那些師兄師姐，也不是鐵板一塊。”
“據說啊，也分什麼長老派、堂主派、還有些是某些核心弟子的追隨者。”
“彼此之間，為了修煉資源、為了宗門內的權柄地位，那也是爭得頭破血流。”
“咱們這些外門弟子，在他們眼裡，就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和炮灰。”
劉胖子歎了口氣，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凝重。
“有些資質好、實力強的外門弟子，若是被某位內門師兄看中，許以好處，拉攏過去，以後在宗門內自然能好過一些。”
“但若是站錯了隊，或者被卷入他們的爭鬥，那下場可就慘了。”
“輕則被打壓排擠，重則……嘿嘿，每年外門失蹤幾個弟子，那都是常有的事。”
劉胖子說到最後，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削長青聽完，心中也是一凜。
原以為外門隻是底層修士的掙紮求存，沒想到水也這麼深，竟然還牽扯到內門的派係之爭。
看來，自己以後行事，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絕不能輕易被卷入這些是非之中。
“多謝劉哥提點，小弟受教了。”
削長青真心實意地說道。
這些信息，若不是劉胖子告知，自己一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廢柴”，恐怕很難知曉。
劉胖子擺了擺手，臉上又恢複了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嗨，削師弟客氣什麼！”
劉胖子挺了挺那不存在的胸膛，繼續說道：“咱們是兄弟，這些事情，哥哥我自然要提醒你。”
“以後啊，遇到那些主動來拉攏你的內門師兄師姐，你可得擦亮眼睛，多留個心眼。”
“能不摻和，就儘量彆摻和。”
“咱們這種沒背景、沒資質的，還是老老實實種田、做任務，安安穩穩地混日子比較好。”
劉胖子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教導道。
削長青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劉胖子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消極，但卻是不折不扣的生存智慧。
對於自己這個身懷係統的“苟道”中人而言，更是至理名言。
“對了，削師弟。”
劉胖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又亮了起來。
“你那靈米，還有沒有？下次再煮的時候，可千萬彆忘了哥哥我啊！”
劉胖子搓著手，一臉期盼地看著削長青。
削長青啞然失笑。
這胖子，三句話不離吃。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點，才讓自己這麼快就從他口中套出了這麼多有用的信息。
“放心吧，劉哥，少不了你的。”
削長青笑著應承下來。
一頓飯的功夫，不僅對青雲宗外門的生存環境有了更深的了解，還收獲了一個“情報員”，削長青覺得，這買賣，值。
看來，以後得多釀點靈酒，把這胖子的嘴給喂熟了。
送走劉胖子，削長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外門水深，內門更不會是淨土。
自己的秘密太大，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低調，必須時刻保持低調。”
削長青在心中反複告誡自己。
玄滄界，大道爭鋒，弱肉強食。
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任何張揚都是在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