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深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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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競說他本人並不愛刀,但可以找到買刀的人,條件是這賣刀的錢他得分一筆。

四人回到大廳按剛才的位置就座,接著探討這刀的交易問題。

趙員外端坐到位子上後,端起茶杯喝了一陣茶,麵露悅色,他放下茶杯笑著問趙浣:“趙公子開價多少來著?”

趙浣笑著答:“2000兩。”

周競點了點頭捋著胡子說:“這寶刀確實值這價,公子想怎麼分成?”

趙浣想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自己得友善些,說不定交易渠道穩下來後自己還能多拿些。

“公平起見,五五分如何?”趙浣擺出大氣的姿勢。

“哈哈。”周競突然眯起眼向下看。

“這個情況,我得先跟趙公子說清,這方圓五十裡,隻有我周家這一個富戶,另外闊綽者最近也是在那邵東縣,隻有那裡有人能出此刀之錢。而且,買刀者身份必處高位,非本人不能見,我必須親自去趟邵東。這期間傭人錢、馬料錢、打點關係宴請錢,都需本人出資,所以,本人應再多分一成。”周競看趙浣的眼神裡帶著狡黠。

趙浣皺著眉斜看地麵,這顯示他已有不悅了。看來這人也是個老狐狸,狗屁友善!他一開始就在想著多拿錢!

趙浣對周競的好感一下變成零。

“另外,這買賣是本人找的客戶,用的是我周家的人脈,這人脈錢可不是免費的,本人應該再拿一成。”此時的周競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狡猾的人,他的笑臉下仿佛藏著毒和刀。

王鑠當場臉色難看,提出抗議,“這理由太過刁難,這寶刀,世間罕有,你好生添銀鍍金,自然有高收益,何苦專心坑合作人這仨瓜倆棗?”

對麵的周榮不樂意了,帶著挖苦的語氣看著王鑠說:“你這話太差意思,周員外現在手握萬貫,錦衣玉食,何愁這二千兩銀子?倒是你們,一副窮酸氣,員外看中你們的貨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了,你們既然不賣,現在就可以走人嘛!”

“你這老妖精!”王鑠立刻想站起發飆。

“哎——”趙浣抬手示意王鑠冷靜。

王鑠怒視著周榮坐下,像能把他吃了。

“周員外說的是有道理,這高端物品的交易水深,普通人根本沒機會,這事員外出力最多,他應該多拿,況且2000兩的三成,就是600兩,也是很多錢了。”趙浣笑著對王鑠說。

然後,他又笑著轉向周競,“員外,這事就勞煩你了,請問這事幾日能辦成?”

趙浣已經想離開了,既然交易出現了摩擦,他不想在這裡久留,問完交易時間他帶著刀立刻走。

但是周競看出了他想的事情,輕鬆地說:“還是趙公子大氣,有成大事之品格,你不用回去了,就住在這裡。我挺久沒去縣城了,正好閒著,去那裡逛逛也是一件逸事。少有五六天,多有十多天,我就回來了。”

趙浣聽了向他行禮,“哈哈,既然周員外如此慷慨,那我也隻好領了員外的好心,此處風景宜人,我這下能欣賞一番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春梅!給他們分屋子!”周競喜笑顏開,扭頭招呼丫鬟辦事。

眾人站起時,趙浣客氣地說:“感謝員外的熱情款待,但是保險起見我說一句醜話,請員外以及外人不要試圖在飯菜裡下毒或突然襲擊我兄弟二人,我們隨時有準備,且有利刃和功夫在手,如果有變故,我二人會下狠手。”

趙浣這話不隻是說給周競聽的,更是說給周榮聽的,雖然這話帶刺,但周競依然很友好,他甚至還親切地按著趙浣的肩,“趙公子不必多慮,這生意已經談妥,我何必冒著風險火中取栗?二位在隻管放心吃、住、玩,我周某人保證你們在這裡沒有危險。

“謝過周員外。”趙浣雖笑容滿麵,內心卻相當對這老狐狸不屑,你這人無才無德,全靠繼承發達,牛個屁!

安排完事情,周競和周榮走向庭外,趙浣王鑠跟著丫鬟春梅去客房。

他們的房間在一棟樓的第三層,這房間布局雅致,雖然周狐狸人品很爛,但這房間確有大家之風。

再看春梅,長得不說婀娜多姿,卻也玲瓏嬌俏,說話甜聲細語,她向二人介紹了這房間和樓的各種事項,交了房間鑰匙,便行禮離去了。

趙浣全程禮貌有加,王鑠倒在一邊癡愣著看春梅,像是口水快流下來。春梅走後,趙浣再看他隻覺得滑稽,打趣道:“怎麼,想人家姑娘了?信不信她回去就把你這癡樣告訴那周老狐狸。”

王鑠晃了晃腦袋,頓時嚴肅起來,“你在大廳都那樣說了,還留下來乾嘛?不怕老狐狸害你性命?”

趙浣嗤笑著說:“你我現在全身上下就40幾文錢,能買些啥?誰知那老狐狸幾時回來?餓著肚子等他?不如就待在這裡,拿到那600兩,咱們立刻離開這狐狸窩。保險起見,飯菜咱在這兒吃,我先嘗,過半個時辰你再吃,晚上輪流守夜。”

王鑠趕忙說:“怎麼能隻讓你有這風險,菜也咱倆輪流先嘗。”

趙浣欣喜地說:“好,就這麼辦,還有,除了上廁所洗漱,彆的地方都彆去,到哪都多個心眼。”

晚上,周競請趙浣和王鑠吃席,趙浣以腸胃不適不能多沾油膩酒水為由拒絕了,飯菜由春梅送到房裡,春梅一姿一態儘顯嫵媚,對趙浣關照備至,問了很多話,包括老家在哪,有無其他夥伴,武器庫存之類。被撇在一邊知道她是被派來打探情報的王鑠在一旁憋笑,時不時插科打諢,搞得春梅麵露窘態。這一輪問下來,重要信息全被趙浣搪塞過去了,春梅沒有半點收獲,終末收拾器具黑著臉離開了。

此後些天裡,換成了彆的丫鬟給二人送飯,這些丫鬟都長相一般,甚至有的皮膚偏黑。但趙浣完全不在乎這些,他隻想快點把銀子搞到手離開。

一天淩晨,周圍還是漆黑一片,趙浣跑出了房門。

可能他昨天吃多了,外加不適應這個世界導致的睡眠質量差,他感覺肚子出奇得疼,於是奪過油燈快速奔向廁所,守夜的王鑠被驚到,不知道他要乾什麼。

二人住的客房在專門的一棟接待樓,樓圍著桃花而建,中間的桃花叢被稱作花庭,風一吹過,千萬桃花翻飛起舞,甚是美觀。

這一天在下雨,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層灰,桃花樹被落下的雨水打得花枝亂顫,匆忙奔跑的趙浣在一瞬間從一堆顫抖的桃花縫隙中看見,在一樓,一個穿著紅裙的人在走!

他驚得立刻停下來,趕緊用手抹了抹惺忪的眼睛,可現在桃花縫隙裡已空無一人。

趙浣雖心有餘悸,但經不住肚痛的折磨,咬著牙向廁所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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