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的傷勢,在“玉肌續骨膏”和洗髓丹的雙重滋養下,不僅痊愈,內力更是精進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一流高手巔峰!
《葵花寶典》的陰柔內力與《金剛不壞神功》入門篇的剛猛氣血,在他體內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更讓他驚喜的是,對《魅影逍遙遊》的領悟,也因禍得福,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以前隻是“遊”,現在卻多了幾分“影”的飄忽與莫測。
“他娘的,蕭家!”葉修站在簽押房內,窗外月色如水,他眼底卻是一片冰寒。
被動挨打,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影一……暗影……”他低聲呢喃,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蕭家有暗影,他葉修,也該培養屬於自己的“幽靈”了。
“來人!”
葉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門口:“副總管。”
“內侍監和內務府的情報網,給我全力運轉起來!”葉修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要蕭家在京城所有產業的詳細資料,所有往來人員的背景,特彆是那些行蹤詭異、身手不凡的武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葉安領命,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葉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蕭家這棵大樹,根係盤根錯節,想一下子扳倒不現實。但,先剪除它一些外圍的枝葉,讓他們也嘗嘗肉痛的滋味,還是可以辦到的。
接下來的幾日,葉修除了處理內侍監的日常事務,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分析葉安送來的情報上。
蕭家的產業遍布京城,酒樓、布莊、錢莊,甚至還有幾家不起眼的鏢局和古玩店。
“鏢局……古玩店……”葉修的目光在卷宗上這兩個詞上停留了許久。
這些地方,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最適合藏汙納垢,也最適合傳遞消息,隱藏人手。
尤其是其中一家名為“聚寶齋”的古玩店,和一家名為“威遠鏢局”的鏢行,其賬目流水與人員調動,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詭秘。
“就從你們開始!”
夜,濃如墨。
葉修換上一身不起眼的夜行衣,臉上覆著一張普通到極致的易容麵具,將自己的氣息完美收斂。
《魅影逍遙遊》全力運轉,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京城的暗巷之中,幾個起落,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聚寶齋”的後巷。
這是一家門麵不大的古玩店,此刻早已打烊,黑燈瞎火,隻有幾盞昏暗的燈籠在寒風中搖曳。
葉修屏息凝神,耳朵微微翕動,強大的感知力鋪展開來。
店內,有呼吸聲。
至少三人,氣息沉穩,都帶著武功底子。
他身形一晃,如同壁虎般悄無聲息地攀上了牆頭,借著夜色掩護,輕巧地翻入後院。
後院不大,堆放著一些雜物。正對著的是一扇緊閉的後門。
葉修沒有急著潛入,而是耐心觀察。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道縫隙,一個夥計打扮的人探出頭,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快速閃身出來,又迅速將門帶上,朝著巷子口走去。
“鬼鬼祟祟。”葉修心中冷哼。
他又等了片刻,確認沒有其他動靜,這才如同狸貓般滑下牆頭,悄無聲息地來到後門。
普通的門鎖,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幾不可聞的輕響後,門鎖被打開。
葉修推開一道縫隙,側身閃入。
店內彌漫著一股陳舊木料和銅器混雜的氣味,光線昏暗。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存在的機關陷阱,憑借著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在店內遊走。
前堂看似普通,擺放著一些尋常的古玩瓷器。
但當葉修的目光掃過一個不起眼的博古架時,瞳孔微微一縮。
那博古架的底部,有一塊磚石的顏色,與周圍略有不同,且有經常被挪動的細微痕跡。
暗格?還是……入口?
就在他準備上前查探之際,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內堂傳來。
葉修身形一閃,瞬間隱匿在一人高的青花瓷瓶之後,氣息完全收斂,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兩個身著短打勁裝的漢子,腰間鼓鼓囊囊,從內堂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堂主吩咐了,這批‘貨’很重要,明晚子時,務必準時送到老地方。”
“放心吧,鷹爪他們幾個親自押送,出不了岔子。”
“最近風聲緊,那個葉修跟瘋狗似的到處咬,還是小心為上。”
“哼,一個閹人,翻不起什麼大浪!上次影一大人失手,不過是輕敵了而已。下次再讓他遇上,定叫他有來無回!”
葉修聞言,心中殺機一閃。
果然是蕭家的據點!而且聽他們的意思,影一的失手,在他們內部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貨?老地方?”葉修將這兩個詞牢牢記在心裡。
兩人檢查了一下前堂的門窗,確認無誤後,便轉身回了內堂。
葉修沒有立刻行動,他知道這種據點,不可能隻有明麵上的這點人手。
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確認再無動靜。他才從瓷瓶後閃身而出,徑直走向那個博古架。
輕輕敲擊,那塊顏色不同的磚石發出中空的聲音。
他用巧勁一推,磚石無聲地向內凹陷,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漆黑洞口。
地道!
葉修沒有猶豫,閃身鑽了進去。
地道不長,向下延伸,空氣有些渾濁。
儘頭是一扇石門。
葉修凝神細聽,石門後隱約有壓抑的談話聲。
他小心翼翼地將石門推開一道縫隙。
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密室,燈火通明。
十數名勁裝武士分列兩旁,神情肅穆,氣息彪悍,顯然都是好手。
密室中央,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錦衣中年人,正低頭看著手中的一份密函。
而在他下首,一個熟悉卻又在此地顯得格格不入的妖嬈身影,正媚笑著彙報著什麼。
那身影扭著水蛇腰,嗓音嬌嗲,正是怡紅院的頭牌——小桃紅!
葉修的瞳孔驟然一縮。
小桃紅?!
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女人,之前是蕭貴妃用來傳遞消息的眼線,難道她還是暗影組織在宮外的重要聯絡人?
隻聽小桃紅嬌滴滴地說道:“堂主,宮裡那位主子傳話了,讓咱們最近收斂點,那個葉修現在是太後跟前的紅人,不好輕易動他。尤其是上次影一大人的事,已經打草驚蛇了。”
錦衣中年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堂主”,冷哼一聲:“一個太監而已,仗著有太後撐腰,就敢跟我們蕭家作對?不知死活!”
他放下密函,眼神陰鷙:“不過貴妃娘娘的吩【表情】是對的。暫避鋒芒,不代表放過他。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找到機會,一擊必殺!”
“是,堂主英明。”小桃紅媚笑著應道。
葉修心中了然。
這“聚寶齋”,果然是暗影的一個重要據點!
而小桃紅,其身份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和重要。
他沒有打草驚蛇。
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
悄無聲息地退回地道,將一切恢複原狀。
離開“聚寶齋”後,葉修並沒有直接返回內侍監。
他如同最耐心的獵人,遠遠地綴上了從小桃紅離開“聚寶齋”後,一路返回怡紅院的身影。
他需要摸清小桃紅與這個據點聯絡的規律。
是每日都去?還是隔三差五?
情報,往往比直接動手更有價值。
一連數日,葉修利用《千麵幻影》的粗淺易容技巧,變幻著不同的身份,暗中觀察。
他發現,小桃紅並非每日都去“聚寶齋”,大約日去一次,而且時間並不固定,極為謹慎。
“有點意思。”葉修摸著下巴。
這女人,倒是條不錯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