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東西紫團參？！”
程大少都破音了。
倒是王嘉恩被整得有點迷糊：“你見過？”
“我姥爺那就有一株，當年花重金購買的，整根用蜂蠟裹著，說是流傳了上百年的寶貝！”
說著，他彎下腰趴在了桌上，仔細觀察起那株人參。
“媽呀，你這株，都快趕上我姥爺那株兩倍大了！”
王嘉恩有些詫異：“你是怎麼分辨的，你怎麼就確定這不是長白山人參？”
程滔頓時撇了撇嘴：“看彆的東西，我肯定迷糊，但看這種名貴中藥，我門兒清！
我姥爺和我爺爺，身邊都有一老中醫跟著，我也時不常買一些老參送給倆老頭兒，那就得先過那倆老中醫的眼，我都算他們半個徒弟了。”
說著他又搖頭晃腦地背誦道：“長白山人參，粗而短，蘆頭長且多蘆碗，表皮多黃褐色，橫紋深而密，根須發達！
上黨紫團參，細而長，蘆頭短，淡黃色，橫紋淺，根須少！
高麗參就不用提了，多數都是紅褐色的，因為處理的時候會將之糖化。
李時珍記載說，人參，本經上品，古南北有之，上黨者最佳，今已無幾，人以塞北遼參充之，不及也，產高麗者又次之！”
“喲喂，可以啊滔爺！”王嘉恩調侃道，“您這都老中醫徒弟了，還每天禍禍自個兒？”
程滔得意的表情一滯。
隨即梗著脖子說道：“年輕就得享受，養生那是上了年紀的事兒！”
“嗬嗬嗬嗬”
王嘉恩笑著推了下麵前的紫團參：“送你了，好好補補。”
程滔頓時搓起了手，活像隻一米八的大蒼蠅。
“跟你我就不客氣了啊！”
說著也是小心翼翼地將紅布拉到自己麵前，嘖嘖讚歎。
“哎喲，瞧這大寶貝，看著少說一百五十年往上了！就是可惜了了，這隨便拿個布包著，根須都斷了不少！”
王嘉恩笑著拍了拍箱子的邊沿：“我這兒還有19株。”
“噢”程滔隨口應了一聲。
“嗯？”反應過來後瞪大眼睛看著王嘉恩。
王嘉恩看了看箱子，挑了三個最大的去處，又把箱子往程滔麵前一推。
“幫我拿去拍賣了。”
程滔終於是回過神，疑惑地看著自家鐵瓷兒：“你缺錢用啊？缺錢你跟我言語一聲。
這寶貝，一株就能讓你跳好幾個階級，賣錢反而不值當！
我知道你對階級差異很反感，但這是沒辦法的，隻要人還有欲望，這就不可能消除。
就這麼跟你說，底層人是錢的奴隸，但錢是上層人的奴隸，除非人類再一次完成進化，要不然層邏輯就改變不了。
這些寶貝你留著能派大用，聽我的！
之前我買了一株1兩多點兒重的，花了我2000多萬呢，你這個，我看奔著3兩去了，還是紫團參，怎麼說呢，拿來賣錢真的是浪費了！”
王嘉恩抿起了嘴：“那就留個10株，剩下9株你幫我拍賣，我還真急著用錢。”
程大少皺眉：“買多大的院子啊，什麼位置，你20多億存款還不夠？”
“不是買房！”王嘉恩哭笑不得，“彆問了，真的要用錢，跟你借不用還啊？”
“那你先給我3株，太多了一起拍反而賤了，這3株都得隔一陣子拍。”
“行。”
輕輕地拿起三個紅布卷，放到程滔麵前，然後拿起幾張字帖放進箱子蓋好。
又問道：“裝裱師傅呢？”
程大少小心翼翼地卷好攤開的那株：“聯係了，下午他們帶著家夥什兒去我那，我待會兒再聯係他們，讓他們多帶點工具。”
“那就去你那兒，先去我屋把我電腦拿來，走。”
“走唄，把我這個也先放你箱子裡吧，那幾張紙又是什麼東西啊？”
“也是好東西！”
。。。
下午1點，京城南郊某莊園。
門口，兩輛麵包車停著，一個穿著馬褂的老人，以及五六個年輕點的，似乎是學徒，正在麵包車旁抽煙等待。
不多時，高亢的引擎聲浪從遠處傳來。
幾人轉眼望去，就見遠處開來4輛車，三輛豪車，一輛奧迪a4。
裝裱師傅們頓時手忙腳亂，左右看看，最後還是一個學徒從車上拿下一個涼茶罐子，他們才把煙頭都塞進去。
罐子也沒丟，而是放回了車上。
那老師傅還在地上左右看看，看有沒有丟下煙頭。
幾輛車很快開到了門口，程滔拎著個電腦包走下柯尼塞格，微笑著走向這邊。
師傅們頓時點頭哈腰：“程少！”
“寧師傅，辛苦你走一趟了。”
程滔很有禮貌地伸手，與打頭的那位老師傅相握。
“您客氣！”
又聽車後備箱關上的聲音傳來，歪頭看去，就見一帥小夥兒捧著個箱子。
王嘉恩走近後，程滔便拉著他笑道：“我給介紹介紹，這我鐵瓷兒，王嘉恩。
寧興元，寧老師傅，他的裝裱手藝，在潘家園兒可以說是無人不知，我姥爺以前就經常請他上門幫忙。”
“哎喲，抬舉了抬舉了，是張老先生賞飯吃才對。”
王嘉恩看了程滔一眼，這小子就這樣，好像有倆人格，有時候逗比得不行，有時候又像翩翩公子。
他也是夾住箱子，伸手和寧興元握了一下：“你好，寧師傅！”
“你好你好！”
王嘉恩又想到以後可能還需要裝裱，便又說道：“待會兒咱們加個微聊吧，可能以後還有麻煩您的時候。”
“哎，好好好好！”
車由保鏢開到車庫，幾人順著路往莊園裡走。
寧老師傅的徒弟們還捧著許多工具、木框子、聚酯玻璃等材料，又搬來桌椅什麼的。
走到大彆墅客廳，王嘉恩將箱子交給程滔，自己接過他拎著的筆記本電腦，座到了沙發上。
師傅們開始忙活，王嘉恩則是打開電腦，準備聯係老郭。
然而就在這時，程滔拿著那幾張字帖，表情呆滯地走了過來。
“嘉啊，你這個這可不興開玩笑啊！”
王嘉恩抬起頭，就見程滔已經將字帖都攤開了，正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
便咧開嘴嘻嘻：“如果我說，這是我太爺托夢給我，我去老宅找到的，你信嗎？”
“嘶”
程滔倒吸一口涼氣，再次看向手裡的紙。
紙還看著有點兒新，但是那署名，還有那幾個印章，讓程滔有些大腦宕機。
他坐到了王嘉恩身邊，沉聲道：“這可不敢造假，會出大事兒的！”
王嘉恩聳了聳肩：“你應該認識他們的後人，裝裱好了去找他們，看看這字跡是不是真的不就行了？這是保存得好，所以看著新！”
程滔頓時拿不準了：“難道真是”
“我就是一身的膽子也不敢拿這個開玩笑啊，不然你以為我之前那些古玩，還有這些紫團參是哪兒來的？”
“難怪”程滔長出一口氣，“我小姨早就看出來了，說你不是一般人。
她走遍了各國的博物館，對古玩的研究，比我姥爺可深多了。
她說，要是那些東西在國外，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老外也不全是棒槌，有些研究深的，對咱們的文化可了解呢，那些東西要是在國外，根本不可能幾萬美刀就帶得回來！
之前我還想問你來著，就是怕刨根問底的，鬨得你不高興。
這麼說來你小子，也是大富之後啊！
就是你太爺當年到底是乾了什麼啊，能讓這幾位留下親筆的感謝字帖？”
王嘉恩眉頭一揚：“可能，給八路軍送了很多裝備和物資？”
程滔皺眉點頭：“還真有可能，你太爺的情況可能跟我曾外祖差不多，當年應該也是個大資本家。
你們家老宅又在廊城，離得近，這些東西在後來還真不好拿出來。
要不然在特殊時期，都會被沒收。
而這些字帖，也會因為他的身份牽連這幾位！
我曾外祖當年也就是發現不對，就趕緊帶著我姥爺去了國外，86年我姥爺才回來。
估計是你太爺舍不得故土，就是可惜了，要不然你小子可能現在比我都貴氣。”
王嘉恩笑笑不說話。
說的都是真話，東西也是真的，其他的是程大少自己腦補的，不關咱老王啥事兒啊！
他自己就給自己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