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第一軍司令部。
筱塚義男站在山本特工隊駐地辦公室的窗前,看著下麵士氣低迷的特戰隊員們。
就見這些鬼子精英,大部分帶傷,身上纏著滲血的繃帶。
山本一木就站在他的右手邊,同樣掛著手臂,額頭也纏著繃帶,還耷拉著腦袋,不知道什麼表情。
而在筱塚義男左手邊,還有一位鬼子少將,也是鬼子華北方麵軍參謀長,笠原幸雄。
筱塚義男就那麼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笠原幸雄的臉上,則帶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山本一木似乎是感覺壓抑,忽然抬起頭:“將軍,請您責罰!”
也不知道他什麼毛病,說這話的時候還鏗鏘有力,好像剛打了勝仗似的。
筱塚義男深吸了一口氣,用鼻孔緩緩呼出:“山本君。”
“嗨!”
“在我看來,你們這一次行動,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山本聞言,立馬梗起脖子:“將軍,您不必為我的過失尋找理由,失敗,就應該懲罰!”
筱塚義男搖了搖頭:“我隻是從客觀上進行判斷,之前百武君就上報過,八路軍的裝備得到了大大滴加強,隻是我沒有相信。
先後兩次作戰,不僅兩萬多皇軍勇士玉碎,還丟失了阪田聯隊的聯隊旗,要說過失,我才是最大的。”
山本一木的眼眶頓時紅了。
這就是向來寵自己的將軍閣下啊。
隻是沒等他說話,便聽另一邊的笠原幸雄少將問道:“山本君,你們這次,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對手?”
山本一木的臉色變得有些懊惱:“八路軍的一個主力團,根據原本的情報,楊村一帶應該是沒有八路軍的!
將軍想問的,應該是為什麼我部火力如此充足,還被打成這樣!
我隻想說,那支八路軍部隊,其火力密度比我部強出至少十倍!”
聞言,笠原幸雄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因為水泉之戰時,吉野昌平就已經將情況上報,攻入水泉城的是晉綏軍,但是攻破他們外圍防線的,就是八路軍。
當時八路軍的攻擊部隊,就擁有大量的衝鋒槍,所以笠原幸雄也沒有質疑山本的說法。
筱塚義男同樣神色擔憂:“原本以為,八路軍是傾儘所有,打造出了一個王牌主力團。
沒想到,擁有這個等級火力配置的,不止有一個團。
同時他們在重火力上也得到了加強,擁有大量重炮,野戰能力想必也是今非昔比!”
“這一點,確實是筱塚閣下你的過失。”
笠原幸雄這句話,讓筱塚義男當場呆住,連山本一木也有些呆愣。
八路軍裝備上來了,關第一軍毛事?
卻聽笠原幸雄說道:“特高課在山城的內線傳回了一份情報,而這份情報,又是八路軍統訓處與山城方麵共享的,可信度較高。
根據情報,早在四個多月前,八路軍李雲龍部,得到了一位名叫王嘉恩的軍火商幫助。
那個時間點,正好跟第四旅團那三個大隊集體玉碎的時間吻合。
此後,那位軍火商,一直以近乎贈送的方式,給李雲龍部提供軍事物資。
其中包括武器裝備、糧食藥品、卡車,乃至於大量的油料!”
“哪嚕謔哆!”
筱塚義男恍然的同時還咬牙切齒,似乎是想當場咬死那個軍火商。
卻又聽笠原幸雄說道:“而筱塚閣下的過失,在於對八路軍的封鎖不夠到位。
那麼多的物資,居然堂而皇之的,被人運進了八路軍的活動範圍,這對囚籠政策而言,是極大的失誤。
而這,也是多田司令官閣下的意思!”
“嗨!”
筱塚義男隻能頓首。
笠原幸雄又看向山本一木:“至於山本君,我想說,僅憑這幾十個人組成的部隊,就算再精銳,對比支那遼闊的麵積,也隻是滄海一粟!”
山本一木聞言再次梗起脖子:“將軍,我的特工隊,本就不應該被當成尋常步兵來使用!
不是我想為自己開脫,但這一次任務的失敗,情報方麵的失誤,以及方麵軍的不信任,才是根本原因!
如果在我執行任務之時,整個方麵軍配合我,在外圍牽製住八路軍的重兵,迫使他們調走主力部隊,那麼我的特工隊,就一定能搗毀八路軍總部!”
笠原幸雄笑了:“或許你說得有道理,所以多田閣下也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
山本一木當即立正:“請將軍放心,我一定將八路軍首腦的頭顱帶到您的麵前!”
“不不不。”笠原幸雄搖了搖手指,“你的目標,是那個軍火商,找到他,要活的!”
山本當即臉黑:“將軍,恕我直言,一個軍火商,在我眼裡連個戰術級目標都算不上”
“蠢貨!”
“嗨!”
笠原幸雄的臉更黑:“看來我,必須重新評估你的能力和智力!
一個能給八路軍提供近百門重炮的軍火商,在你眼裡居然連戰術級目標都算不上?
你為什麼會被打得狼狽逃竄,損失慘重?
就是因為這個軍火商,給八路軍帶去了蛻變!
他一次就能給八路提供數千噸的油料,如果帝國能夠得到他的幫助,那麼我們必然可以稱霸世界!”
山本大感羞憤,卻也隻能重重頓首:“嗨!”
笠原幸雄再次看向筱塚義男:“至於第一軍,繼續加強對八路軍根據地的封鎖,所有進出的通道全部阻斷!
因為八路軍的變故,所以多田閣下準備先解決中條山一線的國民軍,之後在整合第一軍的力量,協同方麵軍主力,徹底覆滅八路軍。
110師團,會接手正太路沿線的防務,希望筱塚閣下,能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哇哢噠!”
筱塚義男點了點頭,卻又不免質疑道:“笠原君剛才說,想要得到那位軍火商的幫助,活捉他,我相信山本君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但是招攬他為帝國效力,會不會有點難辦?
他既然為八路軍提供裝備,那必然有與我等為敵的想法。”
笠原幸雄聞言再次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縱觀曆史,支那人中越是有錢有勢有文化的,就越是容易向異族卑躬屈膝。
這一點,從宋朝開始就尤為明顯!
甚至如果不是我們提出的條件過於苛刻,這場戰爭說不定早就已經結束了。
而那位王嘉恩,既然是軍火商,那他肯定也是利字為先,用支那人的話就是,誰的錢不是賺呢?
何況事情的可行性,終歸要試過才能確認,筱塚閣下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