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事情結束,葉淩沒有理會臉色黑得像碳一樣的司馬境,而是帶著程友一行人,風風火火離開了臨淵閣。
反正現在都已經對司馬境這老狗撕破了臉,既然無論做什麼二人都是至死方休,那麼也就意味著他什麼都可以做!
接下來,他要連夜將這內閣換個底朝天。
當夜,在黃彥的嚴刑拷打之下,哪怕像高河這種對司馬境無比忠誠的狗,也實在是扛不住,最終被一個一個撬開了嘴。
葉淩看著黃彥審訊上來的口供,勃然大怒。
好一個司馬境,這國庫都要被他搬空了!這朝堂都要被他滲透完了!
有這些蟲豸在,朕怎麼能治理好江山呢!
養心殿內,葉淩微微眯著雙眼,飲了一口茶,強行抑製住想要馬上去找司馬境拚命的衝動。
“傳朕旨意,原內閣首輔高河勾結曹家,意圖謀反,即刻杖斃!誅九族!”
“其餘與高河和司馬家有關的,也統統拉去杖斃了,按大炎律法執行。”
“程友忠心耿耿,勸諫有功,即日起,讓他同時來兼任內閣首輔吧。”
“內閣其餘大學士名額,也統統換了,具體人員按朕的旨意來辦。”
葉淩在玉案前大筆一揮,將內閣統統肅清,換了個底朝天。
黎明破曉,內閣大地震的消息傳遍了朝廷上下。百官驚詫不已!
尤其是在聽說昨日臨淵閣的驚變後,眾人議論紛紛。
“這狗昏君發什麼瘋,他這樣乾是想和司馬境對著乾嗎?”
“瘋了瘋了,狗皇帝是嫌命長啊!”
“難道陛下真的不一樣了嗎?”
“我有個遠房表親在禦林軍任職,聽他說東廠和禦林軍現在也都被陛下掌控了。現在禦林軍和東廠的人對陛下都是忠心耿耿。”
“我也聽說了,我也有過遠房表親在禦林軍任職,那些家夥說得繪聲繪色的,說陛下是祖龍轉世,以前隻是受賊人蒙蔽,現在終於覺醒了。”
“是啊是啊,這局勢越來越看不懂了,本來以為接下來是司馬家和曹家的血戰,可沒有想到,曹家還沒有動作,這小皇帝就快把朝廷上下攪個底朝天了!”
清晨的陽光刺破程府,程友恭恭敬敬領過詔書。
“謝主隆恩,老臣定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程友領過聖旨,送走傳旨太監,心中顫顫。
陛下好快的動作,昨日才去了臨淵閣,現在就連夜就把內閣換了個遍,還把首輔這個燙手山芋交到了自己手中。
內閣成員雖然沒有實際的行政權利,但卻可以通過票擬,諫策,等方式影響朝堂方方麵麵。其中掌握的力量,不可謂不大。
尤其是在如今的局麵,作為皇帝的專職高級秘書,可以說是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足以代表皇帝了。
若內閣清明,則朝廷也就清明。
若內閣配合著貪腐,比如曾經的內閣配合著司馬家,那其中牽涉到的利益……
足以讓任何人瘋狂!
司馬境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沒有了內閣配合,他的許多利益都會受阻。
自己為國捐軀無非也就是老命一條,但陛下剛剛開始做人……
不行!
一定要保護好陛下!
剛回了裡屋,卻見一個老仆跪著捧來了一捧早茶,勸道:“程公,萬望三思啊!司馬家的探子已經圍了咋們三條街了”
“圍就讓他們圍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程友倒是坦然。“派些機靈點的,去借點人手來。”
老仆領命,暗自歎了一口氣。
程公啥都好,就是嫌命長。
日上三竿,程友在書房內奮筆疾書。如今朝廷上下事務繁多,他已經忙得連飯都來不及吃。
“爹爹,你寫遺書倒是勤快!”
一道黑色倩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書房。
程星彩,程友親生女兒,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客,有時也會兼任程友的暗衛。
也正是因為有程星彩在,司馬境雖然早就視程友為眼中釘,肉中刺,卻也不敢直接對他下手。
若是把程星彩惹毛了,按她的性格,哪怕司馬境當了皇帝,她也敢弑君!
“我怎會生出你這般口無遮攔的孩子。”
程友手中筆絲毫不敢停歇,顯然對於程星彩這等忤逆不孝的發言早就見怪不怪。
“嗬嗬,我可聽說了,你兼任了內閣首輔。如今的朝廷形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此替昏君賣命這不叫忠誠,這叫愚笨!”
程星彩隨手拿起案旁的瓜果,一口咬下,汁水四濺,幾乎快要滴到程友手中的筆上。
“陛下不再是曾經那個陛下了,大炎還有救。”程友皺眉,連連說道:“現在的陛下,借司馬境之勢,驅狼吞虎,再統禦禦林軍和東廠,肅清內閣,實屬不易,不要再拿以前的目光來看現在的陛下。”
“哈哈哈哈,爹爹,我看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那昏君能做個人就不錯了,照你的說法恐怕隻有先帝附身了。”
程星彩笑得花枝亂顫。
“星彩,你可見爹在大事上對你有過隱瞞?如果不是爹親眼所見,親身經曆,爹又怎會如此篤定呢?”程友語重心長地說道。
程星彩笑聲緩緩停下,雖然長久而來的所見所聞讓她依舊不信,但她了解她爹的秉性。
哪怕是跪著死諫,也不會諂媚地做個奸臣。
以前她爹罵那昏君可是比自己罵得還狠。
雖然覺得奇怪,但程星彩隻當是程友老糊塗了。
“哼,我才不信呢!”
程友突然說道:“今夜你去保護陛下吧。”
程星彩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道:“爹爹,你不會真老糊塗了吧?”
程友繼續開口說道:“陛下動作如此大,司馬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陛下有了閃失……”
“關我屁事!那昏君是死是活,那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陛下是以前的陛下,荒淫無度,你看我可曾讓你去護過他?但現如今的陛下已經完全不同了,若是沒有陛下,大炎一定會陷入山河破碎之中……”
“老東西,你休想!那昏君每日住在女人肚皮上,能有什麼危險?”
……
此時的司馬家,宰相府邸,門納青雲,棟承紫氣。
尤其是當下司馬境權傾朝野,更顯得一片威風凜凜,無人敢高聲語。
但此刻的司馬境卻是雙眼布滿血絲,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該死的狗皇帝!”
“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當真以為顧忌到曹家,老夫就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