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境!你敢陰我?”
曹玉捂著血流如注的胳膊,麵目猙獰地咆哮。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司馬境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翻臉。
雖然他的父親曾經不止一次提醒過他,司馬境這人野心勃勃,現在可以與他虛與委蛇,等到成了大業那天,一定要除之而後快。
但這老狗竟然現在就要聯合這廢物皇帝來對抗曹家!
實在是可恨啊!
他猛地一腳踹翻身旁的禦案,抄起一柄長刀,刀尖直指司馬境咽喉。
司馬境負手而立,不慌不忙,現在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
他嘴角掛著陰冷的笑意:“曹將軍此言差矣。本相這是在為大炎除害啊。”
“放你娘的屁!”曹玉怒極反笑,“我今日就先宰了你這個老匹夫!”
都是千年的狐狸,還在這裡演什麼聊齋?
話音未落,曹玉已如猛虎般撲出。
長刀劃破空氣,帶起尖銳的嘯聲。
司馬境不慌不忙地後退兩步,袖袍一揮,大聲喝道:“禦林軍何在?還不隨本相一同誅殺逆賊!”
“殺!”
“殺殺殺!”
數十名禦林軍精銳瞬間從殿外湧入,明晃晃的長矛刹那間就已經組成一道死亡之牆。
曹玉的親衛緊隨他左右,個個悍勇,刀光劍影間,數名禦林軍已血濺當場。
“保護將軍!”
“弟兄們,頂住!”
司馬境眯眼,不動聲色地退至殿柱後,任由手下與曹玉死鬥。
比起身先士卒,他更喜歡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曹玉的手下個個都算得上悍勇,但畢竟寡不敵眾,更何況司馬境早有埋伏。
不多時,就僅剩下十數名親衛結成圓陣,將曹玉護在中央。
其餘親衛幾乎全都葬身在了禦林軍的長矛之下了。
曹玉雙目赤紅,長刀橫掃,一名禦林軍頓時身首異處。
“司馬老狗!有本事來與我一戰!”
司馬境卻依舊穩穩站在禦林軍後方,冷笑道:“曹將軍何必垂死掙紮?你父親的大軍七日後才能到京,今日這金鑾殿,就已是你的葬身之地!早點放棄掙紮,還能少些痛苦。”
曹玉聞言心頭一凜。
他環顧四周,隻見滿朝文武早已退到殿角,而葉淩和程友等人更是遠遠避開戰圈。
殿內已經隻剩下他與司馬境的人馬在廝殺。
“給我死!”
興許是困獸猶鬥下最後的回光返照。
曹玉暴喝一聲,長刀如龍,硬生生在禦林軍的包圍圈中撕開一道口子。他渾身浴血,狀若瘋魔,直奔司馬境而去。
司馬境終於變了臉色,急忙後退:“攔住他!”
“狗賊!當初說好共分天下,你卻連個傀儡皇帝都要搶!”
曹玉一腳踹翻衝上前的禦林軍,長刀橫掃,逼退數人。
“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話音未落,曹玉猛地撲向司馬境!
二人刀劍相撞火星四濺,司馬境終究年老體衰,被震得踉蹌後退。曹玉趁機一刀劈向其脖頸。
“嗖!”
一支冷箭突然從殿外射入,精準穿透曹玉手腕!
“啊!!”曹玉長刀脫手,司馬境立刻反手一劍捅穿其腹部!
“叔父,侄兒來遲了。”
殿門外,一名身著禁軍鎧甲的年輕將領收起長弓,此人正是曹忠侄子曹德。他身後黑壓壓的禁軍湧入大殿,瞬間將曹玉殘部圍得水泄不通。
“曹德?!你竟敢背叛曹家!”曹玉嘔著血嘶吼。
曹德的背叛讓他最後希望也破滅了。
曹德卻麵無表情地抬手一揮:“殺!”
禁軍長矛如林刺出,曹玉的親兵眨眼間被捅成篩子。
“曹德,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你身上流著的可是曹家的血脈!”
曹玉目眥欲裂,雙目幾乎噴火。
曹德的背刺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
同流一家血脈的堂兄,竟然會在這緊要的關頭吃裡扒外!
曹德麵色漠然,扯下頭盔,露出一張與曹忠七分相似卻陰鬱如淵的臉,語氣裡滿是冷意:“十五年前曹忠強擄我母親為妾的時候,逼得我父親抑鬱而終之時,你可曾有料到今天?”
噗!
一柄長矛突然從側麵刺來,貫穿了曹玉的右肩。
“啊啊啊!!”
曹玉頓時發出不甘的嚎叫。
緊接著又是三柄長矛同時刺入他的身體,將他釘在了龍柱上。
鮮血順著鎏金柱身流淌,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澤。
司馬境這才鬆了口氣,緩步上前:“曹將軍啊曹將軍,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曹玉嘴角溢血,卻突然獰笑起來:“老狗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高枕無憂?我父親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可惜你看不到了。”司馬境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曹玉心口,“安心上路吧。”
曹玉的瞳孔驟然放大,隨即失去了神采。
司馬境拔出匕首,在曹玉的朝服上擦了擦血跡,轉身對禦林軍統領道:“傳令下去,曹玉謀逆伏誅,其黨羽一個不留!”
與此同時,皇宮正陽門外。
曹玉麾下的三百精銳禁軍正在與禦林軍激戰。箭矢如雨,刀光劍影間,不斷有人倒下。
忽地,一騎著高頭大馬的禦林軍將領疾馳而來,大聲喝道:“曹玉已死,爾等還不快束手就擒!”
刹那間曹玉麾下軍心大亂。
“不要聽信小人讒言!”
一禁軍校尉還欲辯駁安撫軍心。
突然,一支冷箭從背後射來,正中校尉後心
禦林軍頭目麵無表情地抽出佩刀,大聲喝道:“奉司馬丞相之命,誅殺叛逆!”
焦灼的局勢瞬間改變。
埋伏在暗處的私兵隨著冷箭瞬間蜂擁而出,與禦林軍形成合圍之勢。禁軍腹背受敵,陣型瞬間崩潰。
“不要亂!結陣!”
一名偏將還想組織抵抗,卻又被禦林軍頭目一刀劈開了胸膛。
血戰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當最後一名禁軍倒下時,正陽門前已經血流成河。
金鑾殿內,司馬境望著曹玉的屍體,長舒一口氣。
“丞相,宮門外的叛軍也已伏誅。”禦林軍頭目大步走入殿內,單膝跪地,“啟稟丞相,卑職幸不辱命。”
司馬境滿意地點點頭:“你立下大功,本相自會向陛下請賞。”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向遠處的葉淩。
葉淩此時站在殿角,臉上掛著些許笑意,不置可否。
他知道司馬境這老狐狸現在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