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張晨下課了，正走向停車場，這時，一道鈴鈴鈴的手機鈴聲響起。
張晨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一看，是齊芳阿姨，便按下通話鍵。
“喂，齊阿姨。”
“喂，張晨，你在上課嗎？剛才我給你打了通電話，你也沒接。”
“剛才在上課，不方便通話，現在下課了。齊阿姨，你很少給我打電話的，是有什麼事嗎？”
“有件事，你之前不是說張曉有什麼事就讓我通知你嘛。”
張晨一挑眉，狐疑道：“齊阿姨，是你又看到什麼了嗎？”
“下午五點多吧，有個白人，男的，去你家，張曉還把他請進屋了，那個白男在屋裡待了很長時間。”
張晨停下了腳步，心噌地提了上來，道：“齊阿姨，你看到那個白人的長相了嗎？”
“他看起來有四十歲吧，長得倒是挺儒雅的，穿著看著也是大牌，開著豪車，一看就是有錢人。”
張晨的腦海中倏地浮現出威廉的身影，會是威廉嗎？張晨不由地恐慌起來，他真怕威廉去找張曉胡言亂語。
“張晨，你認識那個白男嗎？我真擔心張曉被人騙了！有很多白男對亞洲小姑娘情有獨鐘。”
張晨回了神，敷衍一聲：“齊阿姨，你想多了，那個白男我認識，是我朋友，估計是來找我的，不知道我今天有課。”
“哦，你朋友啊！那是我想多了。行了，張晨，我沒事了，那我掛了。”
“好的，齊阿姨，謝謝你給我打電話。”
“客氣什麼，拜拜！”
掛斷電話後，張晨麵如死灰，內心慌亂極了，那個白男十有八九就是威廉，威廉為什麼要去找張曉，想乾什麼？威廉對張曉說了什麼？
越想越害怕，張晨不再遲疑，立即快步走向自己的本田車。
——
約莫晚上九點左右，張晨終於回到了家，他掏出鑰匙開了門，一進門發現客廳裡黑漆漆的，張曉的臥房門縫沒有透出燈光，難不成張曉睡覺了？這麼早就睡了？
張晨闔上房門，按下客廳電燈的按鈕，換上拖鞋。他摘下背上的書包扔到沙發上，便忐忑地來到張曉的臥房門前。
張晨猶豫了一下，抬手咚咚敲了兩下房門。
屋內沒有回應。難不成張曉真睡下了？
張晨輕輕轉動門把手，打開了房門，借著客廳透出的燈光，瞥到張曉坐在床上，雙臂抱著曲著的雙腿。
張晨的心咯噔一下，雖看不清張曉的神情，但此刻張晨已明了——威廉把一切都告訴了張曉。
“張曉，怎麼不開燈？”張晨故作鎮定，走到書桌前，打開了台燈。
隻見張曉雙目又紅又腫，目光呆滯，一看便知這是剛哭過。
張晨坐到床邊，心疼地睨著張曉，道：“張曉，你哭過？”
張曉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張晨，眸中閃著一絲複雜的神色，沉聲道：“張晨，下午威廉來過。”
“他，說了什麼？”張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說了好多，比如，你和他簽了合同。”
張晨的心一沉，麵露羞愧，垂下眸子，道：“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是，都知道了。”
張晨緊蹙著眉，遲疑道：“我，我、、、、、、”
“張晨，你是，你是、、、、、、”張曉頓時難以啟齒。
“不，不是，我不是。”張晨義正言辭道，目光堅定地睨著張曉，道：“張曉，你知道的，我愛你，我怎麼可能是呢！我是迫不得已。”
一股心酸湧上心頭，張曉的眼眶再次紅了，她抽了下鼻子，道：“張晨，你是為了救我，為了給我籌集手術費，才委屈自己的。我要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我寧可在車禍時就被撞死。”
張晨抬手捂住張曉的嘴，硬聲道：“不，不可以詛咒自己。”
一行情淚奪眶而出，張曉心疼地抬手摟住了張晨的脖頸，哽咽道：“張晨，你受委屈了。”
張晨也有些鼻子泛酸，緊緊地回抱住張曉，道：“為了救你，我豁出去了，也沒什麼的，隻簽了一年合同，等到明年6月，合同就到期了，我就自由了。”
“張晨，現在可以終止合同嗎？”
“不可以，違約要付違約金，再說，人要有契約精神。”
張曉嗚嗚地哭出聲，側頭親了下張晨的脖頸，心疼道：“張晨，你這麼委屈自己，我真的好難受！”
“張曉，你彆擔心我，我再忍忍，再忍半年就過去了，我挺得住。”
張曉抽了下鼻子，道：“那個，你們，額，你們有做好防護措施嗎？”
“有，很安全，而且我每月都會定期體檢，尤其是hiv檢測，每次都正常。”
張曉暗自鬆了口氣，道：“不過，張晨，當時我出車禍，急需用錢，你為什麼是向威求助，而不是找高惠貞？”
“我一旦給惠貞打電話，她肯定會幫我，但條件就是我要入贅她們家，跟她結婚，一旦答應這個條件，那我就是一輩子賣給惠貞了。求助威，隻交易一年，這筆帳我還是算的清楚的。”
張曉越發心疼，退出張晨的懷抱，淚眼娑婆地睨著張晨，道：“張晨，怎麼會這樣？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太憋屈了，你不該這麼活著的！不該這麼忍辱負重！”
張晨的眼眶也微微紅了，他抬起雙手擦掉張曉臉頰的淚水，安慰道：“張曉，你不用替我傷心，我沒什麼的，我是男人，這些困難我都挺得住。我隻要你沒事，你沒事我就沒事。”
“我覺得我好對不起你，如果我不出車禍，你就不會這樣，不會被欺負！是我害了你！”
“不不，不要這麼想，你出事故，那是意外，沒人會想到！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我說到做到！”
張曉的眼眸中再次湧出自責愧疚的淚水，內心百感交集。
“張曉，你會嫌棄我嗎？”
“不，不會，怎麼會，永遠不遠。”張曉斬釘截鐵道，眼神熠熠發光。
張晨欣慰地笑了下，握住張曉的臉頰，溫柔地親了下張曉的額頭，又親親其眼睛，然後便吻上了張曉的紅唇。
張曉吃驚地睜大了雙眸，但這一次她沒有推開張晨，也許是出於愧疚，也許是出於感動，她闔上了雙眸，任由張晨加深了這個吻，任由張晨將她壓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