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張晨放學回家了,他走進家門,手裡提著個不大不小的蛋糕。
“張曉,我回來了。”一進門,張晨就瞥到張曉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張曉麵色凝重,瞥了眼正在換拖鞋的張晨,不作聲。
張晨提著蛋糕走到沙發前,將蛋糕放在茶幾上,瞥到張曉麵露不悅,道:“張曉,你心情不好啊?”
唉,張曉長歎了口氣,也不知該怎麼回答,要不要把晚上跟保羅吃飯的事說出來。
張晨摘下書包扔到沙發上,坐下,攬過張曉的肩膀,將其擁入懷中,柔聲道:“張曉,發生什麼事了嗎?是白天在學校裡那個叫瑞貝卡的,又欺負你了?”
張曉搖搖頭。
“不是瑞貝卡,難道還有其他人欺負你?”
張曉緊皺著眉,麵露猶豫。
“張曉,有什麼話不能跟哥說的?”
是啊,有什麼不能跟張晨說的!張曉瞥了眼張晨,道:“今晚你不是有課嘛,傍晚我就想著自己做飯吃,誰知保羅突然邀請我去他家吃意大利麵,我不想去,可盛情難卻,還是去了。等到了他家,才知道齊阿姨不在,去華盛頓了。”
張晨一驚,心咯噔一下,攬著張曉的手緊了緊,道:“就你和保羅兩個人?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那倒沒有。”張曉自是明了張晨指什麼。
張晨暗自鬆了口氣,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兩個人就一起吃意大利麵,邊吃邊聊,誰知他突然問我是不是處女。”
“啊?他,他怎麼問這個?老不正經。”張晨的心中噌地竄上一股怒火。
“誰說不是呢!再然後他就掏出一張名片給我,說名片上的人對處女情有獨鐘,尤其是亞裔女孩,讓我給那人打電話,能得到一大筆錢。”
這下張晨完全明白了,心中的怒火更甚,道:“敢情,這個保羅是拉皮條的?”
“可不是嘛,給我也氣夠嗆,當即我就起身離開了。”
“那名片呢?你拿了?”
“怎麼可能?我的手連碰都沒碰,晦氣!”
“做得對。這個保羅,趁著齊阿姨不在家,我又上晚課,他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老色鬼,齊阿姨怎麼嫁給這種人!”
張曉皺著眉,想了下,道:“也不知道齊阿姨知不知道保羅的真麵目。”
張晨也想了下,道:“他們都是二十幾年的夫妻了,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不好說,說不定齊阿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曉將頭搭在張晨的肩膀上,感歎一聲:“有道理。哥,以後,齊阿姨要是再邀請咱們去她家吃飯,就算了吧,咱也彆去了。我真不想去她家,不想看見保羅,惡心!”
“好,你不想去,咱就不去。”張晨低頭親了下張曉的額頭,其眸中閃過一絲銳利,心中已有了一個計劃。
這時,張曉將目光放到茶幾上的蛋糕上,道:“哥,不年不節的,你買蛋糕做什麼?”
“拋開彆的不講,今天有兩件好事。”
張曉一挑眉,道:“哪兩件好事?”
“第一呢,我的駕照筆試通過了,我預約了路考,大概要下個月開考。第二呢,今天是9月20號,是你的生日,所以我特地買了生日蛋糕。”
張曉恍然大悟,直起身,欣然道:“對啊,今天是20號了,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張曉這才看到蛋糕正中央有個紅色‘15’,心中一暖。
“哥,我今年15歲了,虛歲就是16了。”
“可不嘛,15了,我都18了,虛歲19。”
“還記得去年我過生日,咱們還在國內呢,當時你送給我一個小靈通,作為禮物,我可開心了。”
張晨麵露愧疚,道:“張曉,今年哥沒準備什麼禮物,就買了個蛋糕,你不會怪哥吧?明年,明年哥一定給你準備禮物。”
“什麼禮物不禮物的,也不重要。哥,你能想起我的生日,我就已經很感動了。況且咱們是在留學,還是要省點錢,以後過生日也彆給我買禮物了。”
張晨抬手摸摸張曉的頭,笑道:“我們張曉長大了,知道為家裡考慮了。”
“我本來就是很善解人意,惠質蘭心的嘛!”
“哈哈,話是不錯,可這話應該由彆人來說,你自己說出口,就有點王婆賣瓜了。”
“我這叫 人貴有自知之明!”
張晨大笑一聲,一把將張曉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寵溺道:“我們張曉說得對,既有自知之明,又惠質蘭心。”
“本來就是嘛!”張曉抬手回抱住張晨,一掃之前的陰霾。
“張曉,我餓了,你陪我一起吃蛋糕吧?”
“好,我也有點餓。”
“走,咱們去餐廳吃。”於是,兄妹倆紛紛從沙發起身,張晨提著蛋糕,拉著張曉的手走向餐廳。
“張曉,你給爸媽打個電話吧,好久沒跟他們通話了,他們估計也想咱們了。”
“行,我現在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