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數？
陸沉玉感覺一陣眩暈，耳邊嗡嗡作響。
那袋子裡還有幾十塊這樣的石頭……
她強作鎮定，問“那你們店裡收嗎？”
“當然收。”鑒定師說，“不過這麼貴重的寶石，我做不了主，我們建議您先做全麵檢測，然後會讓我們領導跟您談。”
卓緣珠寶店可以提供檢測，但是檢測流程和專業實驗室的肯定比不上，不過卓緣珠寶在國內也是大牌子，鑒定結果和專業的也差不了多少。
給陸沉玉帶過來的寶石拍照，記錄下寶石的重量、尺寸、瑕疵等作為憑證後，就可以拿去檢測室檢測。
因為價值昂貴，陸沉玉是全程盯著寶石鑒定的全過程的。
在檢測期間，接待了陸沉玉的女店員已經叫來了他們的總經理。
任大衛是卓緣珠寶在h市的總經理，聽說有人拿價值千萬的祖母綠寶石來售賣，他急急忙忙就趕過來了。
很快，珠寶店後門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
“這位小姐，”男子遞上名片，“我是本店的總經理任大衛，關於您的寶石，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和我談。”
這談，自然要等具體的檢測報告出來才能談。
半小時後，檢測報告就出來了。
寶石也還給了陸沉玉。
“陸小姐，您的這塊祖母綠原石非常漂亮。”任大衛看著陸沉玉的寶石，眼睛發光，“從顏色和包裹體來看，極可能是哥倫比亞木佐礦的產物——”
話未說完，任大衛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手裡的檢測報告，報告上說，這塊寶石並非哥倫比亞木佐礦的產物，但是這寶石的純度、顏色都比哥倫比亞木佐礦的綠寶石要純粹。
“這塊祖母綠……”
陸沉玉：“祖傳的。”
任大衛不再多問，不管是哪裡的產物，這種品質，他非常有興趣。
他示意助理端來茶點，自己則從旁邊櫃子裡取出一本拍賣圖錄，翻到一頁推給陸沉玉：
“去年蘇富比拍出一顆18克拉的木佐綠祖母綠，成交價是1600萬。”
“還有在佳士得日內瓦秋拍的這顆37克拉的祖母綠，成交價6400萬。”
任大衛給陸沉玉看的照片都是切割後的成品，確實非常漂亮，不過，陸沉玉這顆是原石。
因為祖母綠的特性，大部分原石天生多裂多包裹體，但是陸沉玉的這塊幾乎沒有包裹體，肉眼可見部分均是深邃的綠色，切割後可能在22克拉左右。
“陸小姐，我們卓緣願意以1800萬的價格收購您這顆綠寶石原石。”
陸沉玉的呼吸停滯了一下。
1800萬？
她前麵辛辛苦苦賺個一百萬就樂得不行，現在直接來個1800萬，可不得緩一緩嗎。
陸沉玉幾乎想立刻答應了，但還是穩了穩。
“任經理，寶石是越大越貴，我這顆有22克拉，價格是不是得往上漲一漲啊？”
任大衛笑了笑，跟陸沉玉解釋：“陸小姐，說得沒錯，不過您要知道，拍賣行的價格包含傭金和溢價，實際到賣家手裡要打七折，所以……”
“主要是您這塊祖母綠純度夠，不然我們還給不出這個價格。”
陸沉玉想想也是，1800萬已經超出她預期了，有了這筆錢，她跟章林林租的那塊地就可以動起來了。
談攏了，接下來就簡單了，簽合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陸沉玉的銀行卡很快到賬了1800萬。
還好那20的個人所得稅卓緣包了，不然陸沉玉還得交稅。
有了錢，陸沉玉離開珠寶店的腳步都是歡快的。
她開始規劃這1800萬怎麼花了。
要買輛車，不對，兩輛，自己一輛，飯店送貨一輛。
要請施工隊把郊區那塊地給推平、要搭溫室大棚、要請工人、買種子……
對了，還要買小雞小鴨小鵝，鹽虎他們已經搭好雞圈什麼的了，該養起來了。
新店裝修也加一點預算，可不能太寒酸了。
嗯，再給福利院捐一筆錢吧……
陸沉玉記得她當初跟章林林去郊外看那塊地的時候，在路上有看到一家養殖場，說不定有雞苗、鴨苗賣，順便還能去看看自己新買的地。
乾勁滿滿的陸沉玉騎著自己的小電驢拐彎就去了郊外。
到了郊外路上的車就少了很多，尤其是通往農場那塊地的路是縣級路，車就更少了。
吹著風、哼著歌的陸沉玉開著開著就聽到了嘰嘰喳喳的叫聲。
嗯？
這是到養殖場了？怎麼聽到小雞的叫聲了。
陸沉玉順著聲音尋去，頓時嚇了一跳，不是，這路上怎麼那麼多小雞仔？
她趕忙刹住車停了下來。
幾十隻小雞仔在路上跑來跑去，馬路上還有十幾隻被來往車輛碾死的小雞屍體。
誰家的小雞跑馬路上了？
陸沉玉趕緊下車把小雞仔往路邊趕，等趕到路邊往路邊的荒地一看，人更麻了。
怎麼這麼多小雞仔？！
在這路邊的荒廢的田地裡，放眼望去，一大群密密麻麻嫩黃色小雞仔嘰嘰喳喳叫著，在荒草裡轉來轉去，跑到馬路上的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是運送雞苗的車翻車了嗎？
可是不對啊，周圍根本就沒有車，也沒看到有人看著這些小雞仔啊。
正當陸沉玉迷茫時，一個本地大媽騎著電動車經過，見有人停在路邊看小雞仔，習以為常大喊道：
“美女，彆管了，這小雞是養殖場扔掉不要的。”說著還搖了搖頭：“造孽啊，這麼多小雞，活不了兩天。”
陸沉玉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扔掉不要的？這麼多小雞，全都要活活餓死？”
大媽歎了口氣：“是啊，都是公的小雞仔，養大了不產蛋，肉又沒母雞好吃，養殖場嫌浪費飼料，直接倒在這荒地上了。”她擺了擺手，“每年都這樣，管不過來的！”
大媽說完就騎遠了。
陸沉玉愣住了，這麼多小雞仔都不要了？
“嘰嘰——”一隻特彆瘦弱的小雞蹭了蹭她的鞋尖，仰起小腦袋，黑亮的眼睛濕漉漉的。
陸沉玉蹲下身摸了摸小雞仔。
“既然你們沒人要，那我就帶你們走了哦。”
剛好她要買，都是小公雞也沒事，大不了後麵閹了，閹雞肉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