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違抗命令,讓下人把女仆架走了,隨後將這件事告訴了賀澤。
賀澤將校服的扣子一顆顆扣上,聽完這件事,桃花眼藏有一絲戲謔。
弟弟對盛夏裡這個醜女人,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看來,讓盛夏裡做弟弟的朋友,是一件極其正確的事情。
現在該她上班了。
他慵懶的低笑一聲,隨後打開手機,給盛夏裡發了一條消息。
20分鐘後,賀澤在一樓用餐,賀煜還沒從房間內走出來。
管家急得團團轉,可看到賀澤慢悠悠的模樣,他隻能強壓下焦急,畢竟,賀澤比他還要擔心和關注賀煜。
“你找誰?”女仆問她。
盛夏裡火急火燎的撥弄了一下發絲,說道:“賀煜。”
“你是誰?跟小少爺是什麼關係??”女仆不僅不讓路,還一臉囂張的叉著腰,繼續問她。
鄙夷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
盛夏裡看著她絕非善類,那僅存的一絲善意,也在聊天中消散了。
賀澤隻給她半小時的時間,否則就扣工資,誰也彆想阻止她賺錢。
“我叫盛夏裡,我跟賀煜是朋友關係,也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麼?”她的語速極快,像是生怕耽誤了一秒鐘。
可眼前的女仆得理不饒人:“我們小少爺性格孤僻,內向,根本不會有朋友,這些都是你在說謊吧?”
“就算有朋友,也不是你這種無名無勢的窮人,識相點趕緊滾!”
盛夏裡冷笑一聲,直接闖了進去。
不忘說道:“進去自然就知道了,如果沒有關係,我斷斷不會來這種地方。”
窮人來富人區,找死?
女仆沒攔得住她,鄙夷的神情一寸又一寸裂開,轉而是焦急和害怕。
“你彆進去!”
可說什麼都晚了,盛夏裡已經進去了,一眼鎖定在慢條斯理用餐的賀澤身上。
賀澤聽著外麵女仆的大嗓門,以及現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眼皮懶得掀一下。
“還剩下59秒,你可真會卡點。”
盛夏裡一臉平靜:“管好外麵那位沒事找事的仆人,我的工資和時間也同樣寶貴。”
“賀澤,你也不希望我每次都遲到吧?”
好大的口氣。
管家看了一眼賀澤,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
猜疑。
難道這位就是未來的小少奶奶,長的也不咋滴,也不是書香門第,貴族千金,小少爺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
難不成她有什麼過人之處?可剛剛女仆攔著她,她竟直接闖進來了,並沒有動腦子,想必也不智慧聰明。
管家更搞不懂了,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你在威脅我?”
兩次了,這個醜女人威脅了他兩次。
“沒有啊,我哪敢?我先去找賀煜了。”盛夏裡硬是擠出一絲笑意。
可在賀澤的眼裡,她笑得實在牽強,還不如不笑。
賀澤吐槽:“笑得醜死了。”
盛夏裡收回了笑意,根據指示,去了兩樓。
要不是為了工資,討這位爺的歡心,防止被辭退,她還不願笑呢。
嗬嗬。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賀澤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敢懟他的女人沒幾個,這張唇罵起人來,一點也不饒恕。
親起來倒是軟的。
“行了,管家你去把剛剛的保姆辭了,我不想再聽到彆墅內,有一絲一毫的不清淨。”賀澤繼續用餐。
管家內心驚詫,看來這位小少奶奶說話是真管用啊,以後還是得多巴結巴結才行。
果然看人不能隻看臉。
但是,管家依舊非常擔憂,多嘴了一句:“大少爺,你真的讓小少爺和她待在一起,也不怕小少爺把她趕出去?”
“好戲開場了,你我先靜觀其變。”賀澤戲謔的雙眸儘是笑意。
盛夏裡先是敲了敲門,裡麵久久發不出聲音,她隻能推門而入了。
“滾,誰讓你進來的。”
一道冰冷嗬斥聲傳來,連同的還有一本書砸過來,盛夏裡敏銳的察覺,並錯身躲過,接住了書,將其捏在手心裡。
“賀煜,我是盛夏裡。”盛夏裡輕輕開口。
這位是金主,更是不能惹生氣了,得輕聲細語的,哄著來。
空氣忽然安靜,在幽暗的房間裡,賀煜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閃爍。
良久,他才說道:“誰讓你來的?”
“賀澤。”盛夏裡回答。
賀煜沉默幾秒,心中忽然有幾分的苦澀。
見對方沉默,按照原劇情設定的賀煜性格,盛夏裡猜測他應該是生氣了。
一早上火氣就這麼大,到底是為什麼?
盛夏裡絞儘腦汁的想了想,試探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昨晚沒有通過你的好友申請??”
賀煜嗓音沙啞:“沒有。”
盛夏裡哦了一聲,還以為是好友申請的事情,她也才剛看見。
“時間也不早了,你既然是我的朋友,那我們就一起去上學。”
說罷,盛夏裡嫌棄的將遮避光線的窗簾給拉開。
一束光照射進來,隨著拉開的弧度越大,室內便越發明亮,仿佛什麼東西都在光的麵前無處遁形。
賀煜蹙眉,放下劉海遮住了眼瞼,隻露出下半張臉。
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最不喜這刺眼的光芒,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
仿佛這光能把他內心照亮了,所有情緒都暴露在光下,滿身不適。
可他動了動唇,最終沒再說什麼。
心中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
真是奇怪。
換作彆人,他定然陰翳的怒吼了。
盛夏裡看清楚了室內的擺設,頭頂是華麗的水晶垂鑽吊燈,床是黑的,地毯鋪滿了室內,牆麵掛著複古的畫作,一架黑香木的鋼琴在角落。
整體都偏愛幽暗,所以拉上簾子時,什麼都看不見。
賀煜捏著絲綢睡衣的衣角,局促的站在原地,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白玉的臉龐多了一絲怒意。
“出去,我很快就洗漱完,跟你一起走。”
他極力控製自己的語氣,青澀中帶了幾分怒不可遏。
盛夏裡嗯了一聲,離開他的臥室。
腦海不自覺的閃過角落那一架鋼琴上,那似乎是賀母留下來的唯一念想。
所以賀煜把自己封閉在方寸之地,是因為想念賀母、害怕外界?